程安寧視線往下一瞥,笑得更囂張:“不幫你,我餓了,我要去吃飯了!
“這么狠心!
“唔該借借!
程安寧從浴缸坐起來,烏黑長發(fā)垂在身前,欲蓋彌彰,然而男人一動不動,跟一座山一樣,目光灼熱盯著她,手指修長拿走她肩頭的玫瑰花瓣,目光很欲:“你現(xiàn)在走不了。”
“周靳聲——”
……
沈阿姨等了會沒等到人出來,又去敲了敲臥室的門,得到男主人的回應(yīng):“沈阿姨,你先走吧,不用管了!
“誒,好,菜我放桌子上了,要趁熱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好!
沈阿姨收拾收拾就走了,帶上門。
過了片刻,周靳聲抱著程安寧出來用餐的,程安寧臉頰是不正常的紅潤,整個人剛從水里出來,特別潤,頭發(fā)都還沒干,她沒好氣捏他的腰,他的氣息微沉,身形頓了下,說:“想在餐桌上來一次?”
程安寧登時老實,咬牙切齒說:“你太色了,居然玩那種——”
“哪種?”他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
“你不喜歡?”
“……”程安寧眼睛胡亂瞟。
周靳聲往她碗里夾肉:“吃飯,先吃飽了,別晚點沒體力。”
“我怎么感覺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很好!敝芙晱娜菪χ骸澳橙撕芄裕瑒傇谠∈页缘暮茱!
程安寧:“……”
……
十點左右,周靳聲接到工作電話,這么晚了,還有人找,他一頭扎進書房,程安寧看到桌子一旁的禮物盒子,若有所思,主動聯(lián)系孟劭騫,這個點,他應(yīng)該沒那么早睡覺吧。
孟劭騫很快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是我,程安寧!
“嗯,我知道,好久沒聯(lián)系,過得怎么樣?”孟劭騫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脾氣還是那么好。
程安寧認真說:“還可以,你呢?”
“不太行,小家伙調(diào)皮搗蛋,公事繁忙。”
“熹熹怎么調(diào)皮了?”
“上小學(xué),隔三差五被老師投訴!
轉(zhuǎn)眼熹熹都上小學(xué)了。
程安寧不免感慨時間過得是真快。
“熹熹這么勇嗎?”
“勇?”孟劭騫不禁笑了,語氣有些無奈:“跟男孩子一樣,調(diào)皮得很,不過她這么開朗活潑,倒是不擔心被欺負,我現(xiàn)在擔心她去欺負別人!
“熹熹很懂事的,好好和她說,她肯定懂!背贪矊庍是很喜歡熹熹的:“對了,孟劭騫,謝謝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禮物,一直沒有時間和你道謝,不過那禮物太貴重了,以后不要再送了!
“不貴重,一點小心意!
孟劭騫的回答在程安寧的預(yù)料內(nèi),她就知道會這樣,說:“我準備了一份小禮物送給熹熹,地址寫了KI,到時候你留意收一下!
“寧寧,你是在回禮么?”
“糟糕,被你看出來了!背贪矊庬槃蓍_玩笑:“禮物我挺喜歡的,不想退了,所以我給熹熹買了禮物,你幫忙轉(zhuǎn)交給她,可以嗎?”
“可以!泵羡框q微頓,隨后問:“和靳聲結(jié)婚了?”
“嗯。”
“什么時候辦婚禮?”
“年底吧,具體時間還沒敲定!
孟劭騫似乎嘆息一聲:“寧寧,祝福你!
“謝謝,那你到時候要來參加嗎?我們準備去冰島辦婚禮,人不多,都是熟悉的朋友!
“你都邀請我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程安寧心里頭不知道怎么著,有點內(nèi)疚,說:“孟劭騫,謝謝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不客氣,我還擔心你以后視我如洪水猛獸,再也不想和我聯(lián)絡(luò)了,是不是我的出現(xiàn)會讓你比較尷尬!
“不是,沒有,我只是覺得挺抱歉的……欠你很多人情……”
“你不是說了么,我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需要那么客氣!
程安寧明白了:“好,那我記住了。”
孟劭騫失笑:“那我等著你的婚禮請?zhí)!?br>
“好,一定!
“嗯!
通話結(jié)束,孟劭騫人還在公司加班,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進褲袋,俯瞰外頭的城市夜景,三十幾層高樓,頭一次感覺到高處不勝寒。
前段時間,周靳聲來樺市見過他,吃了頓便飯。
席間,周靳聲聊起他和程安寧要結(jié)婚的事。
聽到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離婚這么多年,程安寧是第一個闖入他心里的人,防備都來不及設(shè)下,他想過,這應(yīng)該叫一見鐘情。
只是相遇的時間地點不對,有緣無分。
他不清楚是命運成心捉弄,還是無意制造的巧合。
讓他遇到了,又不讓他得到。
注定抱憾而歸。
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深夜。
熹熹早已睡下,他經(jīng)過房間時,輕輕擰開門把看了一眼房間,確認人是睡著了,來到書房,又一個孤獨的深夜,他如往常一樣倒上一杯白蘭地,加上冰塊,坐在書房里靜靜喝著。
濃烈的酒精滑入喉嚨,來到胃里,身體的血液在酒精作用下仿佛在燃燒。
他不酗酒,酒精是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的慰藉。
程安寧這通電話成功攪亂他的心緒。
到底還是有些掩藏不住的落寞。
他其實早有預(yù)感自己不會是程安寧的選擇。
“爹地。”
書房門口,熹熹推開沒有關(guān)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