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戴上!
程安寧配合幫他戴在無名指的位置,仔細(xì)觀看,很滿意,喜歡他的審美。
“不生氣啦?”
周靳聲伸手輕輕彈了下她額頭,表情緩和了點(diǎn),“你也知道你在氣我!
程安寧摸了摸額頭,“好嘛,我不說了,我這不是怕你忘了,萬一之后找我補(bǔ)簽什么協(xié)議……”
周靳聲嚴(yán)肅認(rèn)真道:“程安寧,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只有你!
……
說起來,周靳聲有辦婚禮的經(jīng)驗,但沒有領(lǐng)證的經(jīng)驗。
今天這真是人生頭一遭。
緊張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他一向不把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就連程安寧都沒看出來他的緊張,反而是她一直在緊張,一整套流程下來,手心都是汗,又怕這一刻是在做夢,很不真實。
真拿到兩本紅色本本的時候,程安寧想起陪秦棠去港城領(lǐng)證還要見證人的,會更有儀式感一點(diǎn),不過她能和周靳聲真走到結(jié)婚的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拿到紅本本,程安寧深呼吸一口氣,把本本交給他,說:“你保管吧,我怕我丟三落四搞不見了!
來辦結(jié)婚證的資料什么都是他弄的,她只需要提供證件,其他什么都不管。
回到車?yán),周靳聲問她:“不想做點(diǎn)其他的?”
“做什么?”
程安寧翻出手機(jī)看剛剛在面的拍的照片,手機(jī)突然被抽走,她猛地抬頭看他,“拿我手機(jī)做咩?”
周靳聲探過身來,她怔怔的,眼前一暗,唇上一熱,他撬開她微張的紅唇,攻略城池,系數(shù)掃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靳聲終于把人放開,程安寧的口紅也被吃得差不多了,他唇角還有口紅印,她拿紙巾幫他擦掉,他說:“謝謝周太太!
程安寧眸光微動,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像是被人扼住了。
他們倆的經(jīng)歷是差不多的,他背負(fù)的比她更多,壓力更大,比她更不自由,他像是戴著無形的鐐銬,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說了不算,如果周家沒垮臺,他只怕還會受到周家的牽制,他沒有人幫助,要抗住周家施加的壓力,只能靠自己,能走到現(xiàn)在,何其容易。
她以前不懂,周家防她是正常的,因為她不姓周,可周家連他都防,不讓他接觸到周家的公司,原來不是沒有原因。
在這個社會,不靠關(guān)系,想要出人頭地,不知道多難。
資源有限,蛋糕有限,能吃到大頭的永遠(yuǎn)只會是金字塔尖尖的人,他們會想方設(shè)法守住位置,不讓別人覬覦,給了別人,他們的份額就會減少。但不妨礙有的是人想方設(shè)法擠破頭也要往里面鉆,付出多大的代價,承受多少考驗,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清楚。
程安寧不想他是這樣的,那樣太考驗人性了,她之前擔(dān)心他行差踏錯不是沒緣由,是真的擔(dān)憂他經(jīng)不住考驗。
過了一會,程安寧凝視他的面容,嘴角蕩開一抹笑來,“周靳聲,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周靳聲抬手刮了了下她的鼻尖,“周太太說了算!
……
晚上,程安寧定的是江景餐廳,位置極佳,能賞江景,這次方維帶未婚妻李雨菲來了,秦棠帶禮禮,張賀年有事情沒有來,卓岸又是最晚到,說是去買禮物耽誤了時間,因為今晚還是程安寧生日。
程安寧收禮物收了一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壘的老高了,她沒忘記給母親打電話,但是母親不接,她只能發(fā)微信過去沒有人回應(yīng),提到了已經(jīng)跟周靳聲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事了。
程安寧跟朋友們宣布剛領(lǐng)證的事,大家紛紛舉起杯子敬他們倆,要開車的人以茶代酒。
秦棠是最替程安寧開心的,和她聊起了婚禮的細(xì)節(jié),秦棠有經(jīng)驗,跟她說:“你去試婚紗的時候最好穿個柔軟一點(diǎn)的鞋子,或者什么海綿墊一下,婚紗很重的,試一天下來能讓你站成扁平足!
程安寧當(dāng)時記得秦棠說過很累,她當(dāng)時試的那幾套都是簡約風(fēng),看起來不是很繁瑣的,就沒那么重。
李雨菲也在選婚紗,她們?nèi)蛔黄鹆牧似饋,沒有在座男人們什么事。
方維朝周靳聲舉起杯子,同他示意碰杯,杯子里都是茶水,“恭喜!
“多謝!敝芙暸e杯回應(yīng)。
他們倆其實也不熟,有打過交道,見面能打聲招呼的關(guān)系。
這圈子的人,或多或少有些交集,只要沒有利益沖突,都是朋友。
卓岸坐在一旁沒吭聲。
周靳聲喝完一杯,下一輩主動找他碰杯,“以前多有得罪!
主動放低了姿態(tài),卓岸沒道理不給面子,他也不想程安寧做夾心餅干,他倒上酒,一杯酒下肚,胸口火燒火燎的,趁著這股勁便說了:“周律師,好好對寧寧,對她不好,我真不跟你客氣!
周靳聲將杯子的茶換成酒,仰頭飲盡。
一切都在酒里。
他在外面不是話多的人,有的事無需說太明白。
飯局結(jié)束,喝了酒的都叫代駕回家。
周靳聲也喝了酒,沒喝醉,喊的黃達(dá)過來開車。
程安寧也喝多了,暈乎乎的,上了車就趴在車窗上看沿街的各式漂亮櫥窗,手上戴著對戒,中指無名指都有。
“看什么這么高興?”周靳聲注視她的后腦勺,她嫌熱,把襯衫脫了,露出里面吊帶的裙子,肩膀的紋身清晰可見。
“結(jié)婚,還有生日,朋友送了好多禮物!
“我還沒送你禮物。”
“對哦,你要送我什么禮物?”
周靳聲勾一下嘴角,“我送你的禮物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