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又丟下我不管了,嚇死了!背贪矊幪氐夭蝗タ此菞l腿,走過去抱他,愛撒嬌了,抱著他的勁瘦的腰身,“你好像瘦了,肌肉小了一圈,鎖骨凹的好明顯。”
“沒瘦!
程安寧不是看不出來,他憔悴了一圈,她拿過他的毛巾,墊高腳幫他擦頭發(fā),“到沙發(fā)上坐吧,你太高了,我得墊腳。”
周靳聲拿過毛巾胡亂擦了擦,隨后將頭發(fā)捋到后面,還是她熟悉的造型,大背頭,露出沒有硬傷的一張臉,“一會就干了,你餓不餓?”
程安寧搖頭又點頭。
“剛剛誰喊累?”
“我哪次不喊?”程安寧沒好氣瞪他一眼,“我去煮面吧,你家冰箱有食材吧,沒有只能叫外賣,你想吃什么?還是我隨便點了,我忽然好想吃拌飯,拌面,吃點碳水!
“都行!
程安寧還是點了外賣,她大半年沒下過廚,最多煮個泡面,等外面的間隙,程安寧吹干頭發(fā),周靳聲去了書房,等外賣送到了,程安寧拿著外賣敲響他書房的門,得到一聲“進來”,她才開門進去。
周靳聲工作的時候戴副眼鏡防藍光,其他時候能不戴就不戴,程安寧覺得他戴眼鏡的時候斯文敗類的勁特別明顯,不干點壞事好像對不起他那副眼鏡。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見人的東西快關(guān)掉,我要過來了!背贪矊幪嵝岩宦。
周靳聲合上電腦,騰出旁邊的桌子,說:“你不去餐廳吃,非得和我擠一桌?”
“我喜歡。”程安寧將外賣盒一一擺好,又去廚房拿了碗筷,順便冰箱看一眼有什么喝的,打開一看全是冰鎮(zhèn)礦泉水,她服了,回到書房,她絮絮叨叨說:“你老大不小了,別一天到晚喝凍水,咱們已經(jīng)到了保溫泡枸杞的年紀了!
周靳聲曲解她的意思:“欲求不滿?”
“沒錯,還是我熟悉的周靳聲!背贪矊帥]心沒肺咬著湯匙笑著,“對了,周靳聲,你現(xiàn)在主要在樺市還是在桉城工作?”
“兩邊都有工作!
“周靳聲,你是不是愛慘我了,一邊不要我,一邊不改律所名字。”
周靳聲吃著她挑剩的炸醬拌面,面條有點坨,餓的時候吃什么都好吃,懶得挑三揀四了,說:“別想那么多,懶得改名字!
程安寧就知道他嘴硬,“你再嘴硬,我等會把你嘴親爛!
“誰親爛誰!
程安寧拿筷子夾他碗里的面條,“我嘗嘗!
周靳聲把碗端過去,程安寧吃了一口說:“不是很好吃,好像坨了,早知道不買拌面了,你吃這碗吧。”
“不用,點都點了,隨便吃了!
程安寧吃了點就吃不下去了,剩下的被周靳聲解決掉,吃飽后,周靳聲要收拾餐桌,程安寧沒讓他碰,她飛快收拾完,趴在桌子上問他:“你要忙到什么時候?”
“飽暖思……嗯?”
“我是說現(xiàn)在快十一點了,該睡覺了!背贪矊幍伤谎。
周靳聲看她一眼,她又說:“和好第一天,想抱著你一起睡覺!
周靳聲的胸口有一塊瞬間塌陷下去,變得柔軟無比,他摘了眼鏡,拿上拄拐,“走吧!
程安寧不是很敢盯著他拄拐,他這人自尊心太強了,要是她產(chǎn)生一丁點可憐、同情,好像會刺傷他。
回到房間先洗漱刷牙,程安寧看著鏡子里的男人,他走路的時候需要拄一下拐,站著不動不需要,這樣看,和平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心里止不住有些難過的。
洗漱完回到房間,周靳聲將拄拐放在床邊,等他躺好了,程安寧才上床躺在他身邊,不多時,手腳并用纏上他,跟八爪魚似得。
“周靳聲,關(guān)下燈!
周靳聲照做,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抱了一會兒,她有點熱,松開手,他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從她身上抱住她,說:“跟我不嫌麻煩?”
“有什么麻煩的!背贪矊幒吡艘宦,“你別太小看我!
“我不止腿有問題,還會比你先老,程安寧,你真的想清楚了?現(xiàn)在后悔還有機會,以后哭破嗓子都不會有人理你!
周靳聲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響起,黑暗里,她的眼眶泛著霧氣,吸了吸鼻子,說:“我在青市出生,十三歲到桉城,寄人籬下,畢業(yè)工作,頻繁搬家,東西不敢買多,搬家的時候帶不走,一邊搬一邊丟,好像一直在搬家,居無定所,被你安排去國外也是,我每天盼著等你過來,看到你,我就踏實!
“我有朋友,我是不缺朋友,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關(guān)系再好,每次麻煩棠棠和卓岸,還有張賀年,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尤其是隔著棠棠的關(guān)系,麻煩張賀年跑前跑后。其實他們沒有義務(wù)必須包容我,接納我,還得在我情緒不好的時候哄我,但是你不一樣,周靳聲,我可以理直氣壯享受你的好,也可以對你發(fā)脾氣,撒嬌,我不會覺得有負罪感!
“我很小的時候,你就在身邊,我已經(jīng)習慣了!
“周靳聲,我不想再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