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應(yīng)該是以為他在金三角出事回不來了,可他又將遺囑讓江叔轉(zhuǎn)交給程安寧,他萬一真回不來,也得保證程安寧以后生活無憂,不用為現(xiàn)實(shí)折腰。
但江叔想的是他回不來便拉著周家一家子下地獄。
江叔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想做最后的掙扎。
歸咎到底是他的計(jì)劃改變,引發(fā)后續(xù)所有連鎖反應(yīng),還是他小看了姓周一家子的歹毒手段,想想也是,當(dāng)年能把他的父母逼死,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一樣故技重施。
他的父母就是不夠心狠,沒他們壞,被他們害得慘死,連葬身的地方都沒有,忌日都不清楚,江叔說過他父母當(dāng)年是逃到青市,在青市被周老爺子安排的人追到截停,葬身青市,至于那塊葬身之地,時(shí)過境遷,那地早就壘起高聳入云的大廈,是城市繁華的地段。
周靳聲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來,“你要怎么樣才能放了江叔,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周宸冷不丁笑,“好樣的!
說話間,周靳聲看到后視鏡里駛進(jìn)來一輛車子,車燈閃爍,停在他車子后面不遠(yuǎn)處,手機(jī)那邊周宸說:“人給你,就看你能不能跑出那片廠區(qū)了!
周靳聲解開車門下車,看到那輛車門打開,有人拽著昏迷不醒的江叔下車,江叔像被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不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額頭還在流血,拽著江叔那人說:“周大律師,人完好還給你了,周總的意思是你們今晚都別走了,可以葬在一塊!
那人似乎知道周靳聲身上帶傷,手里亮出鋒利的家伙,慢慢靠過來,他們一共三個人,身材魁梧挺拔,看出來是練家子,塊頭很大。
周靳聲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來到江叔身邊試了脈搏,還有一口氣,但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他將江叔扛起放上車?yán),甚至還系上安全帶,喊了幾聲江叔,沒有反應(yīng),他說:“抱歉,江叔,讓您遭罪了!
江叔氣息微弱。
周靳聲脫了外套蓋在江叔身上,拿出車?yán)锏母蓛裘恚p在江叔受傷的地方止血用,再三檢查后,他才關(guān)上車門,面對那幾個彪形大漢,他身上有傷,硬碰硬不是對手,但是沒辦法,碰不過也得碰,不然今晚走不了。
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還有江叔。
“周律師,多有得罪了,我們是拿錢辦事,您好好配合,我們不會讓您太痛苦,可以放心。”
那三個為首的男人很有禮貌,跟周靳聲商量取他‘命’。
周靳聲又摸出一根煙點(diǎn)上,說:“都背有案子?”
他們沒說話。
周靳聲很清閑的姿態(tài),倚著車門站著,“要是身上沒背命案,不至于幫別人干這么兇險(xiǎn)的事,或者是剛被放出來?”
一般來說現(xiàn)在犯了事很難逃掉的,到處都是電子眼,現(xiàn)在不是二三十年前。
看他們年紀(jì)不大,應(yīng)該不是二三十年前犯了案的,要么就是剛放出來,周宸也真是的,從哪里找來這么些人。
周靳聲又問:“缺錢?家里遇到急事了?”
“周律師,別廢話了。周總說您現(xiàn)在受傷,只剩半口氣,你弄不過我們幾個,車?yán)镞有個半死不活的。放棄吧,不會死得太難看。”
“就你們?nèi)齻人?”
“我們?nèi)齻人足夠了!蹦腥藦难竽贸鲆话押谏募一,明晃晃的,在車燈下散發(fā)幽幽寒光。
“附近很偏僻,荒無人煙,不會有人來的,周律師,您死了,會把您的尸體丟到狗廠喂狗,讓您死得其所,不會浪費(fèi)您身上一塊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