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回來的!敝芙暼詢烧Z帶過,就是不把具體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插科打諢說起其他事,“聽李青說,你為了我和你媽媽在酒店大吵一架?說什么我死了,你也陪我一塊?”
“李青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他越說臉上笑意越深,“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了我和你媽媽吵架了?”
程安寧不再否認(rèn),眼神堅定,“是,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卓岸怕我送死,把我丟給棠棠嚴(yán)加看管……”
“所以張賀年才把你帶來。”
“你不想讓我知道?”
周靳聲輕輕“嗯”了聲,眼神不躲不閃,“我和你媽媽之間如果非得做個選擇,我要你選擇我。這次,你選擇我了,對么?”
程安寧垂下眼簾,飛快眨眼,咽下眼里的濕潤,不得不說一句:“你贏了!
周靳聲心滿意足感慨,“這傷受得很值得,沒白遭罪!
“周靳聲,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程安寧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緒又涌上來,眼睛越來越紅,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沒有他消息這一周左右,她生不如死,萬念俱灰,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長兩短,萬一回不來……
周靳聲逐漸收斂笑意,他緩緩抬起手觸碰她的臉頰,擦掉她眼里淌出的淚水,費勁坐起身來,朝她靠近,長臂穿過她的腰身,將她摟到懷里,他身上全是藥味,她怕弄到他的傷口,沒敢抱他,攥著他衣擺,感受到他的體溫,終于有了真實的感覺。
程安寧喃喃道,“周靳聲,別嚇我了,好不好,我經(jīng)不住你嚇,快要折壽了!
周靳聲沒什么力氣似得,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醫(yī)生讓他最好別亂動,更不能使勁,他還是沒忍住,用力抱住她,唇色更白了,氣息不穩(wěn),還是要說:“不嚇你了,沒有下次了!
“你的身和心都是我的了,我還需要扮什么可憐博你的同情心!
程安寧明知道他是故意賣慘,但他沒有騙她,這次是真的,是為了她才冒險的,能活著回來已經(jīng)不易了,她已經(jīng)徹底接受自己是放不下他的,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她反應(yīng)慢半拍,猛地掐他的胳膊一下,“什么身和心,你用詞能不能控制一點?”
周靳聲認(rèn)真改正:“嗯,說錯了,是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
程安寧沒忍住彎了彎唇,把眼淚往他衣服上蹭,從他懷里起來,說:“你是怎么回來的,張賀年的人找到你的?”
周靳聲說:“差不多吧!
“差很多,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你說了,我會更心疼你,你在我心里位置會更重要,你說不說?”
“你是擺爛不掙扎了還是學(xué)精了套我話呢?”
“都有,總不能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反正都會心疼你,你直接告訴我吧!
周靳聲擺爛,往后一仰,靠在靠枕上,“陪我睡一覺,睡醒跟你說!
“你是不是耍賴?”
“沒耍賴,寶貝,我四五天沒能好好合過眼,休息一會,睡醒告訴你!
程安寧看他眼睛都是紅血絲,臉色也不好,沒再追問,卻又問他:“你傷得很重嗎?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有傷?”
“沒了。”
“我檢查檢查!
程安寧真的動手檢查他身上的傷,受傷的地方都纏著紗布,最要命的是大腿也有處傷,其他小傷口交錯遍布,連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也受了傷,就一張臉還算完好。
周靳聲握住她的手,焉壞焉壞的,逗她說:“沒事,腰子還在,不會讓你守活寡!
程安寧真沒心情開玩笑,越看越難過,“周宸這么恨你嗎?繞這么大的圈子,利用我媽騙我出國,要對付你,你們是親兄弟啊……”
周靳聲眼神閃過異樣情緒,意味不明,“親兄弟還明算賬,再怎么血濃于水,大難臨頭,第一個舉報的是親兄弟!
“什么意思?”
“沒什么。”
程安寧看他一臉倦意,“我不問了,你躺下睡吧。”
周靳聲拍了拍另一邊的位置,“躺我身邊睡會?”
馬上都要天亮了。
程安寧脫掉鞋子和襪子,從另一邊上床,來到他身側(cè),躺下來,房間里開著冷氣的,不怕熱,他的傷口也不能出汗。
兩個人共枕而眠。
一覺睡醒,程安寧猛地睜開眼,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位置,周靳聲在睡著,很安靜的睡相,薄唇緊閉,眉頭也緊繃的,睡得不安穩(wěn),額頭出了一層汗,臉色不太正常,微微泛著紅,程安寧一下子就清醒了,摸向他的臉和身體,是燙的,她趕緊將人搖醒,“周靳聲,你哪不舒服,發(fā)燒了?”
周靳聲一向睡眠淺,一丁點動靜都能醒過來,這下卻一時半會沒醒過來,睜了睜眼,好像睡不醒。
程安寧頓時慌了,確認(rèn)他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趕緊打電話給張賀年,張賀年說:“我安排醫(yī)生過去!
“能不能送他去醫(yī)院?他受了這么重的傷……”
“暫時不能去,周宸不知道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