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我躺，體諒體諒我�！�

張賀年靠近她，唇抵在她的脖頸，氣息侵略她，她的躲閃徒勞一場，跟他玩這種游戲，白費勁，很快便被壓在沙發(fā)上，看他的眼睛水霧彌漫，似哭非哭，明明什么都還沒做，她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

張賀年呼吸逐漸沉重，噴出的氣息是潮濕，無數(shù)個共枕的夜晚，他習(xí)慣摟她，交頸共眠……

……

晚上，張家。

張夫人接到王叔的電話，沒找到張賀年在哪間醫(yī)院，更聯(lián)系不上張賀年，張夫人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在客廳踱步。

“媽，您著急也沒用，賀年想做什么什么沒成過，說不回家就不回來，說從部隊離開就離開，他就這樣，何況結(jié)扎又不是絕育，只要他愿意，還能做手術(shù)恢復(fù)，只要不出家�！�

張徵月剝著橘子，嘟囔說道。

張夫人沒好氣：“那是你弟弟，你還這樣說，什么絕育，你注意措辭！”

絕育可不能用在人身上。

張夫人氣得不行。

張徵月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弟弟？算了吧，您聽他喊過我一聲姐姐么？”

“那是你小時候跟他對著干，聯(lián)合外人找他麻煩，還找人跟他打架�！�

提起小時候，張徵月的怨氣涌上來：“怎么不說是您太寵他，他是張家唯一的兒子，我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憑什么我沒有的，他都有，你們從來沒有公平對待過，我就看不慣他囂張跋扈，怎么了�！�

張夫人心里有數(shù)，“所以你早就記恨在心？他和秦棠攪和在一塊，有你一份？當(dāng)初秦棠去北城，是你讓張賀年照顧她，你早就知道！”　　張徵月無辜極了：“媽，您是在有罪推論？我哪里知道，秦棠去北城那年，他七年沒回來，而且秦棠才多大，總不能他們倆那七年就勾搭上了吧？”

張夫人頹敗坐下，扶著沙發(fā)的手微微顫抖。

張徵月看在眼里，說：“要不這樣吧，您跟賀年商量，他可以跟秦棠在一起，但不能公開，不能結(jié)婚，孩子可以生，偷偷摸摸，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領(lǐng)回家里養(yǎng)，只要瞞緊一點就行了�！�

“你當(dāng)生叉燒啊，說生就生！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是張夫人最難為的地方。

真要同意，那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費盡心思將秦棠送出國三年，到頭來白忙一場。

張夫人忍不下這口氣，想抱孫子，張賀年又是當(dāng)和尚又是結(jié)扎的，心臟病都快氣出來了。

張徵月看了看新做的指甲，“那讓他們出國，國外沒人認(rèn)識，沒人關(guān)心，天高皇帝遠(yuǎn)，還管別人干什么�！�

張夫人沒說話，似乎只有這個辦法了。

王叔又來電話，仍舊沒有張賀年的消息。

張夫人急暈了頭，“你能不能聯(lián)系到賀年？”

“讓他回來，我和他聊聊。”

“聊什么？”張徵月好奇問。

“還能聊什么！”

……

張賀年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走路慢悠悠，他一進(jìn)屋，張夫人盯著他看，上上下下，張賀年大喇喇坐在沙發(fā)上，長腿微曲，坦然接受張夫人的審視。

“你……真去做了那個手術(shù)？”張夫人先沉不住氣問他。

張賀年含糊不清應(yīng)了聲。

“我已經(jīng)和廣靈寺的師傅說了，不接受你剃度，你別想了�！�

“廣靈寺不行，南華寺可以�！�

“張賀年！”張夫人又急了。

“您長話短說�！�

張夫人無比糾結(jié)，難得磕磕巴巴，“你父親倘若知道……”

張賀年起身遂要走。

“我還沒說完，你急什么！”張夫人跟著站起來，“以后再也不捐錢了，都說心誠則靈，我捐了那么多香火錢，花了那么多心思，求個家庭順?biāo)�，求你結(jié)婚生子，白費勁！”

張夫人快氣死了，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整日里提心吊膽，“問題是，拋開其他一切不提，秦棠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

張夫人觀察張賀年的神色，注意措辭：“你也不能上趕著破壞她和陸城的感情，她都放下了……”

張賀年不語，眉頭緊皺，已經(jīng)不耐了，明顯不是他想聽的話。

張夫人趕緊進(jìn)入主題：“這事，還得問過你父親，看他是什么意見，他沒有意見，我也不說什么了�！�

張賀年漫不經(jīng)心問道，“還有呢？”

“還有征詢你姐夫的意見，事關(guān)重大，不能出現(xiàn)紕漏，不然輩分都亂了�！�

張夫人還有小心思，實在迫于無奈，才搬出張父和秦學(xué)，既然她鎮(zhèn)不住張賀年，那只能讓張父和秦學(xué)出面，一個是他父親，另一個是秦棠的父親，他再怎么著，也不能罔顧ren倫。

張賀年點煙，徐徐抽著，看破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