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戴著帽子和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坐在張賀年對面,神態(tài)不自然,即便面對張賀年,都不敢摘下口罩。
張賀年問她:“想喝什么?”
“我以為你走了!迸碎_口。
“我說了,等到你來!睆堎R年倒茶動作沒停,“喝菊花枸杞茶吧,下火明目!
“張先生,你之前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女人沒心情喝茶,她剛經歷慘無人道的對待,帶著傷來的。
陳湛不動手,可不代表她的客人不動手,做女公關,什么類型的客人都會遇到,大部分遇到的都是變態(tài),心理扭曲,追求刺激,雖然給的錢多,可她是被迫來到會所做女公關的。
“不是真的,我不會找上你。”
“可是陳湛……”
“你做這行多久了?”張賀年問她。
包間里隱蔽性很好,門是關上的。
女人支支吾吾,說:“十八歲入行!
“這么小,有人帶?”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家里有弟弟妹妹,我是最大,爸媽生病,家里揭不開鍋,我只能早早輟學出來把上學的機會留給年紀小的!
女人抱著胳膊,身體呈現緊繃不信任的狀態(tài),張賀年并未著急進入話題,又問她:“你弟弟妹妹很爭氣!
“你能找上我,看來把我家的信息都調查清楚了!
張賀年神色平靜,“你可以相信我。”
“你是警察?”
“不是!
“那你和老板是競爭關系?”
“不是!
女人好奇問:“都不是,為什么和老板對著干,老板不好招惹!
“他上次坐牢,是我送他進去的!
陳湛坐過牢不是什么秘密,而陳湛本人對此更沒有避之不及,甚至在公開活動還提到自己坐過牢的事,洗白為年輕不懂事,被人陷害才坐牢。
藏藏掖掖反而容易被人詬病,大大方方說出來才顯得自己無辜。
女人說:“那你身份……”
“我可以保護你和你的家里人不受傷害。這點你不用擔心!
女人思考良久,兩只手絞弄在一起,內心百般糾結,她戴著墨鏡,男人看不見她是什么表情,她便打量起他,和她招待過的那些大人物截然不同的氣質。
眉目硬朗,五官棱角分明,身上穿的戴的,看不出牌子,但從質量看,價值應該不便宜,女人忍不住問:“張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張賀年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臂膀,“現在經商!
“以前呢?”
“部隊。”
女人摘了墨鏡和口寨,露出素凈的一張臉,她今年二十五歲,長得漂亮,長年累月泡在風月場所,習慣討好男人,男人也從來不會尊重她,除了眼前這個男人。
“好,張先生,我答應幫你。”
“多謝,不過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所有行動在確保你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才能實施!睆堎R年的神色再嚴肅不過。
女人微微一愣,隨即笑了一聲:“幫你是有危險的,要是不冒險,可能拿不到你要的。”
張賀年垂眸,眼窩深邃,眉骨凌厲,鄭重其事說道:“沒關系,沒什么比自己的命最重要的!
女人端坐,收起平日接待男人的態(tài)度,“張先生,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鄭琦!
……
張賀年回景苑路上經過一家蛋糕店,進去買了蛋糕,回到車里,重重嘆了口氣,他觀察了很久才找上鄭琦,沒有完全掌握之前,隨便找會所的女公關只會打草驚蛇。
這次沒找錯,但他也擔心鄭琦出意外。
回過神,蔣來的電話過來,他接了,喂了聲,蔣來說:“聊好了?”
“聊好了!
“現在希望都壓在他們內部人身上了,我之前安排潛伏進去的都被察覺,他們內部陌生面孔警惕心很高,會所有高清攝像頭到處都是,有專門的人在監(jiān)控后面核對身份,一般都上不了樓頂的vip包間!
蔣來頓了頓,“每次等我們收到線報過去檢查都沒能查出什么,陳湛的勢力比以前還要深,之前我給你那些名單不少是障眼法。”
他們蹲守這么多年,進展緩慢,陳湛每次都能獨善其身。
張賀年單手扶著方向盤,以至于他們步履維艱,不能錯一步,錯了一步所有的心血都化為泡沫。
蔣來說:“你讓那女公關小心點!
“嗯!睆堎R年咬了根煙,“你自己也小心,陳湛回了北城!
“好,我會小心,你也一樣,特別是秦棠。”
“嗯!
回到景苑,張賀年拎著蛋糕回到家里,開了門,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屋內靜悄悄,張賀年放下蛋糕,快步上樓,房間也空蕩蕩,沒有秦棠的身影。
電話打過去,秦棠接了,張賀年問她:“你出去了?”
“嗯,你回來了?”
“你在哪?”張賀年確認她沒事,頓時松了口氣。
“我在附近的商場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