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周靳聲叫她,他伸手摸到中央扶手附近按了下,車內(nèi)燈光亮起,小心撥開她的頭發(fā),有一縷不聽話的頭發(fā)纏住他的表盤。
程安寧側(cè)頭盯著他,“好了嗎?解開沒?”
“快了,等等!
纏得太緊,他沒有掰斷,極其有耐心一根根解開。
程安寧等得著急了,“好了嗎?”
“嗯!
解開勾住的最后一根頭發(fā),周靳聲摘了腕表,隨手丟到一邊,手臂圈住她的腰,同時收緊力度,同她毫無縫隙緊緊貼在一起,他擁抱的力度充滿蠻力,又滾燙,鼻息間彌漫他的味道。
“周靳聲,你松手——”
她剛說完。
一側(cè)頭發(fā)被撩開,耳垂被他吻住,不夾雜任何的欲色,細細的啄吻,伴隨他低沉的呼吸,程安寧身體和神經(jīng)在緊繃,抻著,像一根玄繃到極點的弦。
車里的燈開著。
但凡有輛車有個人經(jīng)過,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程安寧不想成為別人嘴里的茶余飯后的談資,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別弄我!外面有車!”
李青還在旁邊站著,他是背對著,沒看車向車里。
他騰出手關(guān)掉燈,周遭又恢復黑暗,他沒有松手,沿著她脖頸線條往下吻著……
“你別得寸進尺!”
程安寧抓住后腰作亂那只手掌,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吻倒是沒再吻,他停了下來,仍舊維持抱她的姿勢,腰后的那只手,他轉(zhuǎn)而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對她來說,姿勢不那么舒服。
“不是想得寸進尺,是太想你了!敝芙曉谒叺驼Z,耳鬢廝磨,盡顯曖昧。
縱然是以前,他說過很多葷話,怎么大尺度怎么來,約她也是直接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見面直接進入主題,很少說些肉麻話。
更別說是什么想你了。
程安寧很不適應,提醒他:“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是已婚,你和我做這些……”
周靳聲沒了聲。
程安寧喉嚨好似卡了一根魚刺,冷淡又平靜的口吻說:“我不想承擔那些罵名,周靳聲,你注意點分寸!
她心里門清,離婚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很可能沒那么容易,她也不想抱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因為不管他離不離婚,對她來說,他都是結(jié)過婚的男人,民政局是有登記過的。
周靳聲松開人,意有所指:“很快,不會再讓你等很久!
程安寧沒再應他,下車走了。
周靳聲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區(qū)大門,敲了敲車門,李青隨即上了車,跟周靳聲說:“程小姐好像要買車,她前幾天去了4S店……”
周靳聲淡淡睨著:“看上什么車了?”
“好像十來萬吧,不是豪車。”
周靳聲想起來她剛拿到駕照,不敢一個人開車上路,找他坐副駕,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到家門口,問他,她要是不小心把剎車當油門踩了怎么辦。
他當時不甚在意,說那就一起殉情。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
后來她能自己上路了,節(jié)假日出去被堵在高速路上一晚后,她的車技進展飛速,再也沒找他坐過副駕。
有的時候,他會有特別陰暗的想法,希望她永遠長不大,凡事都要找他,這樣,他可以被她需要,永遠占據(jù)她心里第一的位置。
程安寧回到家里,被王薇撞見,王薇問她:“去哪了?”
“耳環(huán)好像掉了,我去找耳環(huán)了。”
“剛剛好像沒見你戴耳環(huán)?”
“我戴了呀,可能您沒看見!背贪矊幟娌桓纳鲋e,她換上鞋子,裝成不經(jīng)意間岔開話題,“媽,明天要去金山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