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丈夫,怎么沒關(guān)系?”
周靳聲又陷入沉默,擺弄手機,眼瞳的光在一點點暗下來,忍耐、克制到了極致。
“靳聲,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成婚的男人,要承擔起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婚姻不是兒戲,你哥離過婚,我不希望你再離,說出去怎么都不好聽!
周老太太邊說邊站起來,“無關(guān)緊要的人走了也好,走了別想再回來,真當這是她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隨即吩咐傭人把房間收拾干凈,消幾遍毒,尤其是程安寧的房間。
傭人立刻去辦了。
等傭人們走后,周老太太回頭盯著周靳聲,說:“以前沒結(jié)婚,你怎么玩,怎么胡來,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你,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也要做父親了,該收斂了,也別再跟外面跟什么女主播走太近。”
“您火眼金睛,什么都瞞不過您!
周老太太剜他一眼,說:“以后不要再提姓程的那一家,免得倩倩跟你吃醋,女人容易吃醋,更何況懷孕的女人!
周靳聲沒再說話。
寂靜無聲的客廳里,他獨自坐了許久,閉上眼,身體靠在沙發(fā)椅背上,心口在一陣陣收緊,似乎一只巨大尖銳的鉗子,刺穿心臟,喘口氣都是痛的。
他才醒悟,這一切終究還是他太自信了……
……
搬出來后沒多久,周宸的電話來了,問王薇是什么意思。
王薇很平靜告訴周宸,“我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么,周宸,很感謝你這么多年對我們母女倆的照顧,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這么多年,也該還清了,你前妻和兒子都回來了,我也沒留在你家的必要了。”
“王薇,你胡鬧什么,我前妻和兒子回來又不代表什么,我又沒復(fù)婚!”
“你前妻不是想復(fù)么,我成全你們倆,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不等周宸說話,王薇干脆撂斷電話。
車里很寂靜。
一向愛說話的卓岸也不說話了,程安寧更是魂不守舍,她太累了,靠在紙箱上假寐,一路睡得昏昏沉沉,睜開眼已經(jīng)到樺市了。
傍晚時分,城市霓虹燈爭先恐后亮起,馬路上是車流量密集,又到了晚高峰,還下起小雨,為這濃郁的夜色增添刺骨的冷意。
先去找了地方吃飯,吃完飯回去把東西搬回住處,車子停在地庫,卓岸找物業(yè)借了推車搬行李,程安寧讓母親在樓上等著,母親年紀大了,免得磕磕碰碰弄傷了,她和卓岸搬就行了。
卓岸在樺市待了兩三天才回桉城,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有什么事隨時找他,他再忙也會趕過來。
程安寧和王薇搬出來后誰都不去提周家的事,她其實覺得母親心知肚明,但這么久了,母親不問,也不提,心照不宣刻意避開。
不提也好,可以暫時維持住她那點單薄的自尊心。
轉(zhuǎn)眼到一月底,程安寧接到張賀年電話時在家計劃新年要怎么過,帶母親出門旅游還是去哪里。
張賀年在電話里告訴她,“給你下藥的人是溫聿風找來的,溫聿風做得很干凈,那人前幾天出車禍當場死亡,死無對證。”
好一個死無對證。
一條人命交代了。
程安寧過了好干啞著聲音向他確認,“是溫聿風?”
張賀年說:“調(diào)查結(jié)果是正常的車禍,我推測跟溫聿風有關(guān)系,但沒有直接證據(jù),如果不是溫聿風,那只能說老天幫他。”
程安寧買了旅游攻略的書,筆記做得密密麻麻的,她往后一仰,癱在沙發(fā)上,“這樣說的話,我的運氣也挺好,被他下藥那次逃掉了,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哪里得罪溫聿風了,要這樣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