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沒有心情高興,而是盯著錄取通知書出神。
手機響起,是王叔打來的電話。
秦棠回過神接通,聲音微發(fā)啞,“您好。”
“收到錄取通知書了?”
“嗯!
“恭喜秦小姐,好消息,我會轉告夫人的!
“我媽呢?我媽的情況怎么樣?”秦棠緊張問道。
“放心,蔣女士不會有事,平平安安,無人打攪!
秦棠咽了咽喉嚨,“你們說話算數!
“這是肯定的,秦小姐不用擔心,要是沒其他事了,我先掛了!
不等秦棠說話,王叔已經掛斷電話。
秦棠忍了好久才將情緒平復下來,她閉緊雙眼,不想淚腺失衡。
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秦棠不像其他同齡的新生,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她不是來鍍金旅游的二代子弟千金,更沒有精力花在打扮穿搭上,只保持干凈整潔,其他一律顧不上。
班里有同胞,一開始并不熟,后面混熟了秦棠話才多了幾句,偶有來往,但他們私底下找她出去聚會逛街,她從來不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來玩的,更不是來享受的。
何況課余要去兼職工作,賺取生活費。
時間排得很緊很滿。
入秋后,秦棠不舍得買衣服,后面怕生病才買了保暖的衣服,秋衣秋褲更是沒有,還是王叔來了一個電話,說在國內寄了些生活用品給她,還問她為什么不用卡里的錢。
秦棠不解釋不說話,原本就慢熱內斂的性子被磨得更是一點棱角都沒了。
王叔告訴她:“秦小姐,用不著跟自己過不去,卡里的錢足夠你過得無憂無慮,夫人沒想折磨你,你用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你要是有自尊心,又怎么和賀年勾搭在一起,之前夫人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不是很好么,圈子里那么多年輕有為的子弟,你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勾搭上最不該勾搭的!
秦棠久久沒有說話。
掛斷電話,王叔脊背直冒冷汗,受傷的手腕綁上了石膏。
想起昨天張賀年找到他,渾身仿佛透著瘆人的戾氣,問他秦棠的行蹤。
猜到張賀年會找過來,想方設法躲著,沒想到都這樣了還是被找到。
怕被張賀年查通訊記錄,王叔每次給秦棠打電話都用別人的卡,十分謹慎和小心,做到這個份上,見到張賀年,還是瘆了瘆。
到底長大了,是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
王叔多少是有點怵的。
自從張賀年和張夫人撕破臉,張賀年沒再回過張家,張夫人的電話更是不接。
張夫人還想撮合他和陳家千金,都沒找著機會。
王叔只能笑呵呵應付他,讓他別問了,問多少次也不會說。
張賀年是沒說什么,但打斷了他的一條手,出手動作很快,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更不會看在張夫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正因為張夫人,下手更狠了。
張賀年動完手,走之前留了一句:“秦棠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先從你們這幫狗腿子下手!
張夫人知道張賀年動了王叔,怒不可待,隨即倒是反應過來,秦棠似乎沒動過卡里一分錢,這才安排王叔寄些生活用品過去。
又過了幾天,張夫人接到丈夫的電話,吃了一驚,“你說什么?賀年辭職了?”
張父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打電話找張賀年,找不到人,于是一通電話打給張夫人,“張賀年他人呢?”
張夫人心驚得厲害,此時正和幾位夫人在看粵劇,舞臺上裝扮隆重的粵劇演員正在上演一出《君子橋》,張夫人聽得如癡如醉,張父這一通電話讓她出了一身冷汗,“我不清楚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