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醒過來是下午的事了,秦棠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握著她冰冷的手,“都過去了,沒事了。”
程安寧眼角滑落一滴淚,就連哭都沒有力氣,默默留著眼淚。
很不舒服。
清宮哪里會舒服的。
還很傷身體。
天漸漸暗下來,秦棠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張徵月問她怎么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在朋友家里聚會,張徵月表示理解,又問了男生還是女生,秦棠說是男生,張徵月怕她覺得煩,解釋說:“你是成年人了,本來我也不該多問,但為了你好,啰嗦了幾句,你別往心里去!
“我明白!
說實話,張徵月這個繼母很盡責(zé)了,對秦棠也很關(guān)心,可昨天晚上在張家老宅那一幕,她不會忘記。
秦棠心情很復(fù)雜。
為什么一個人會有兩面截然不同的面孔……
而她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和父親說。
回到病房里,程安寧的手機在響,她盯著手機出神。
“怎么了?誰的電話?”秦棠上前問。
“是他打來的!背贪矊帥]有拉黑周靳聲的手機號,只拉黑了他的微信號,這會周靳聲打來了電話,不知道是什么事,程安寧莫名的有些慌,不敢接。
考慮到病房還有其他人,秦棠壓低聲音問她:“他知道嗎?”
“不知道,不能讓他知道!背贪矊幰Т,“就你知道!
“我不會說的,電話我來接吧,你一直不接,他有可能會懷疑。”
程安寧將手機遞給秦棠。
秦棠走出去接的,她剛喂了一聲,周靳聲便聽出來她的聲音,問她:“是秦小姐?”
“你好,周律師。”秦棠心里緊了下,心想周靳聲的記憶力也太好了,一下就聽出她的聲音。
“程安寧呢?”
“她不太舒服,在掛水!
“哪里不舒服?”
周靳聲刨根問底。
秦棠不擅長撒謊,那點功夫應(yīng)付張賀年都不夠,別說是周靳聲了。
“生理期,不舒服,到醫(yī)院掛水,我在陪她,你有什么事嗎?可以和我說,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
秦棠手心都是冷汗,緊張的。
周靳聲說:“哪家醫(yī)院,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安寧說不想見別人,她還在休息,你過來只會打擾她!
“是么!
“是!
周靳聲過了會才說:“人沒事?”
“沒事,在休息!
“知道了!
說完,利落掛斷電話。
秦棠舒了口氣,回到病房,把手機還給程安寧,說:“好了,我說你是生理期不舒服到醫(yī)院掛水,他問我在哪家醫(yī)院,我沒說!
“嗯,謝謝你!
“不客氣!
秦棠在醫(yī)院陪了程安寧一晚上。
……
第二天,秦棠早上出去買早餐,回來時程安寧卻不見了,秦棠手忙腳亂打電話找程安寧,電話卻沒人接,還是隔壁床的阿姨說:“你朋友出院了,叫我跟你說一聲!
“出院了?她說的?”
“是啊,你走后沒多久,她就出院了!
秦棠恍惚了一下,差點沒站穩(wěn),怎么一聲不說就走了?
幾分鐘后,秦棠收到程安寧發(fā)來的消息:【棠棠,抱歉,我想自己冷靜會,先走了,你不擔(dān)心,我沒事,等我消化好了再來找你!
程安寧就是這樣,每次有什么事都要躲起來,誰都不見。
這次出這么大的事還是一樣。
秦棠發(fā)了很多微信給她,都沒有得到回復(fù)。
就這樣,秦棠失魂落魄回到秦家,剛進(jìn)門便看到葉繁姿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和張徵月有說有笑的。
秦棠甚至來不及躲,被張徵月叫住介紹起來,“這就是秦棠了,來,秦棠,這是葉繁姿,和賀年……”
“按照年紀(jì),你得喊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