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剛掛斷電話,后腳秦棠的微信就來了。
秦棠:【麻煩您跟阿姨說一聲晚上不用做我的菜,我和朋友在外面吃。】
張賀年盯著手機(jī)屏幕看,秦棠的頭像是一只虎斑美短貓,是她十歲生日時,蔣老師送她的禮物。
蔣老師就是秦棠的母親,是他的國畫老師。
……
秦棠對北城不熟悉,來了大半個月還沒出去逛過,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加上兜里拮據(jù)。
還是周楷庭找了餐廳,進(jìn)去后他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開始抽煙,過了會,說:“什么意思?來真的?”
秦棠沒脫外套,挺直腰背,目光垂下,毫不猶豫點(diǎn)頭。
他不理解,“因?yàn)橐粋玩笑?”
秦棠說:“不是玩笑。”
“你太較真了,我和朋友口嗨的,上次我爸媽和你爸吃飯不是說了么,等你畢業(yè)我們就訂婚!
秦棠抬眸,定定看他,說:“我不要和你結(jié)婚!
“秦棠,不要鬧了行么,你想讓大家看我們笑話?”
周楷庭一直認(rèn)為秦棠脾氣很好,很好說話,好得他覺得沒勁,沒意思。
才會有些地方忽略她,甚至不覺得她提分手是認(rèn)真的,而是鬧脾氣,想獲得他的注意力罷了。
他以為冷她一段時間她會屈服,哪知道她有好幾個月不找他,直接來了北城,還把他拉黑,他還得找她朋友卓岸才聯(lián)系到她。
秦棠一臉認(rèn)真:“我沒時間和你鬧,周楷庭,我說得很清楚!
周楷庭氣得咬著煙一顫一顫的,看上她,不過是她父親和張家結(jié)了親,有了那層關(guān)系,他才想著接觸。
秦棠起身,“別再來找我了!闭f完就要走。
周楷庭飛快追過去,沒走出幾步的秦棠被拽住胳膊往回拽,男人的力氣天生比女人強(qiáng),加上他憋著氣有氣,下手自然沒輕重。
秦棠胳膊都被扯得撕裂的疼,店里其他人看過來,都是看熱鬧沒打算插手的意思。
周楷庭改為抓住她的手腕,手腕纖細(xì),稍微用力就能掰斷似得,周楷庭拿下煙,剛要開口,她又掙扎,灼紅的煙絲燙到她的手背,她疼得抽了口冷氣,沒叫出來。
她皮膚本就白,這么一燙,紅得很明顯。
周楷庭沒注意,以為是太用力抓疼了她,他丟掉礙事的煙,難得哄人的語氣:“別鬧行嗎,你不就是覺得我沒怎么陪你,我改,我改成么?”
周楷庭緩和了態(tài)度:“我知道你在醫(yī)院實(shí)習(xí)很辛苦,這樣,我在北城待幾天,我們好好聊聊,你認(rèn)真想清楚在回答我。”
秦棠欲言又止,見他堅持,她抿唇點(diǎn)點(diǎn)頭。
坐回去吃了飯,秦棠沒有任何胃口,倒是周楷庭一直找話題和她聊天,極力避開分手的話題。
就在這會,秦棠的手機(jī)響了,是張賀年打來的。
周楷庭看過來:“誰的電話?”
“我、我家里人的!
“你接吧。”
“我出去接,里邊太吵了。”
秦棠來到外邊才接的,心跳莫名加快,“喂……”
張賀年聲線醇厚磁沉:“多久結(jié)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小舅!鼻靥暮韲蛋l(fā)緊,莫名的心虛。
“地址發(fā)我!睆堎R年無視她的拒絕,語氣是不容置喙的。
只聽見他的聲音,秦棠都能有種被大石頭壓在心頭上的緊迫感,“我很快就回去了,不用來接,就在醫(yī)院附近吃飯,很近的!
張賀年還是那句話:“餐廳名字!
秦棠咬唇,“我沒注意,手機(jī)沒電了,小舅,我先掛了!
她找了借口飛快掛斷,心里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