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那么遠,我就沒打算再談!
程安寧揉著太陽穴,即便孟劭騫不是周靳聲朋友,她也沒打算談。
又不是離了周靳聲非得再找一個。
程安寧進房間,“你自己去睡酒店,附近就有一家,步行五分鐘!
……
程安寧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的公司,妝都來不及化,還是中午午休的時候補了個妝,免得看起來氣色不好。
下午又去開會,走錯會議室,一進門已經(jīng)有人坐在里面了,不是別人,幾張生面孔,她一邊道歉一邊退出來,不小心撞到人,回頭一看,汗毛豎起,跟觸電一樣快步閃開。
這人不是別人,是周靳聲。
他今天還是背頭,那張臉棱角很鋒利,和平易近人完全不搭邊,眼神也是很冷漠,處處透著一股寒意,居高臨下看她。
“抱歉。”程安寧客客氣氣出聲,說完就走了。
周靳聲望著她的背影,眸色微微一深,喉頭滾動了一下。
晚上七點多,程安寧從大廈出來,一邊活動脖子,一邊打卓岸的電話,問他晚上吃什么,他早上發(fā)微信讓她下午下班找他。
走到路邊等車,有輛黑色賓利突然開過來停在她跟前,一看車型,程安寧一眼認出是周靳聲的車。
她要繞開,周靳聲快步下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上車里。
他扶著車門,彎腰,眼神光凌厲,語速不緊不慢,“關于你昨晚問我的事,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談談!
一股寒意從脊背上涌。
他快步回到主駕,上車鎖門,隨即啟動車子帶她離開。
車子前腳剛走,孟劭騫的車出現(xiàn)在后面,他跟了過去。
程安寧坐在車里,很緊繃,抓住安全帶,問他:“還有什么好談的!
她不相信不是他做的,沒有找到真兇前,他的嫌疑也不少。
完全可以合理懷疑,但她不會隨意誣告,如果警方那邊實在找不到證據(jù),最壞的結果就是自認倒霉,以后要小心再小心,離開視線的飲料一滴都不能碰。
周靳聲冷笑,沒有理她。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他察覺孟劭騫的車在后面跟著,位置對換,現(xiàn)在是孟劭騫追他的車,可真有意思。
周靳聲轉動方向盤,車速越來越快,他不顧是在市中心路段,一個勁踩油門,程安寧明顯感覺推背感,很慌,又不敢說話,怕刺激到他,萬一一個不注意,車子飛出去怎么辦,那是要命的。
“你、你慢點!”還是忍不住出聲。
周靳聲問她:“坐他的車刺激還是我的?”
“周靳聲,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程安寧抓住車頂前扶手,另一只手抓著安全帶,發(fā)動機聲音變大,“你慢點,這里是市區(qū)!你不怕死啊!”
直至看不見孟劭騫的車后,周靳聲才減速,駛離了市區(qū),來到相對于偏僻的江邊,程安寧又有惡心的感覺,她現(xiàn)在受不了刺激。
車子停穩(wěn)沒熄火,他打開車窗,外面立刻涌進一股熱風,“程安寧,你懷疑是我對你下藥?”
“不是你,還能是誰?”程安寧聲音微抖,環(huán)顧四周,有夠偏的。
周靳聲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咬著,“這么肯定是我?”
程安寧不說話了。
她拽了拽車門把手,不想和他獨處一個密閉的空間,會讓她覺得窒息。
周靳聲側過頭注視她。
此時天色黯淡下來,路燈亮起,車里的光線跟著暗下去。
她今天穿的灰襯衫和黑色修身長到膝蓋的裙子,露出白皙緊致纖細的小腿,頭發(fā)黑直,溫柔垂在肩上,挺翹的鼻梁上架了副細框眼鏡,她近視三百度左右,不是很深,以前很排斥戴眼鏡,都是戴的美瞳,今天不知道怎么戴了副眼鏡。
三個月沒見,她成熟穩(wěn)重不少,沒那么活潑了。
倔強又脆弱的感覺。
她沒看他,盯著正前方。
“孟劭騫有沒有欺負你?”周靳聲問她。
“你以為他是你?”程安寧沒忍住嘲諷他,“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我得承認,我之前以為你的朋友都是你這種,利益至上,充滿算計,我對他確實有過偏見,現(xiàn)在沒有了,他確實人很好!
周靳聲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卻蘊藏讓人發(fā)怵的寒意,“一個男人三十歲之后基本沒有愛情,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毫無保留的愛過他的前妻。程安寧,你不會是例外。”
她知道自己不會是誰的例外,用不著他反反復復一次次提醒。
非得將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