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忍不住嘴角一彎,笑容嘲諷,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她很想問他,下藥這件事是不是出自他的手。
她轉(zhuǎn)過身,問他:“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周靳聲微挑眉,似乎意外她會找他問事。
“上周那件事,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程安寧以為自己已經(jīng)痛得失去了知覺,話問出口時,胸口被撕裂一樣,還是會痛。
周靳聲削薄的唇輕抿,眼瞳漆黑,在她身上沉甸甸停留,在斟酌在思索,過了才吐出兩個字:“上周?”
“是,上周!
周靳聲反問,“我做了什么?”
他的語氣表情好像不清楚出了什么事。
程安寧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不是他,那還能是誰,還能是誰要用那么下三濫的手段……
腦海里閃過好幾個人,姜倩……周老太太……還是說周宸?
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好像他們都有嫌疑……
周靳聲又問她:“出了什么事讓你覺得跟我有關(guān)系?”
“是不是你,我只問最后一遍!背贪矊帥]有跟他說那么多,“你回答我就行!
她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再像以前低姿態(tài),站在平等的身份上問的他。
她其實慶幸,還好活著走了出來,哪怕剮掉一層血肉。
不用卑微到塵埃,不用看他臉色。
周靳聲掀了掀薄薄的眼皮,“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
“很難回答么?”程安寧追問,“就一句話的事,不需要特地換地方。我也不想和你獨處,說實話,我不敢和你單獨相處!
周靳聲輕扯嘴唇,“怕我又對你做什么?”
程安寧不可否認,她不想再把自己卷入他的無底洞。
“能讓我反復(fù)無常的人只有你,不過你現(xiàn)在可以放心,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既然你態(tài)度堅決,我再強迫你也沒什么意思!
程安寧心頭緊了下,差點被他帶偏,說:“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一直不正面回答,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你默認了!
“上周周幾?”
“周末!
“姜倩懷孕了,那幾天我在姜家陪她!
程安寧呼吸停了幾秒,眼前出現(xiàn)幾秒空白,雖然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可那急促又尖銳的疼痛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了下,還是很疼的。
卓岸說的時候她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親耳聽到他說出來,那樣的感受,還是不好受。
她控制住聲線,“也不是你安排人做的?”
“不是!
“好,謝謝!背贪矊幙蜌庥侄Y貌,“我問完了,不打擾了!
她一頓,差點忘了,“恭喜您,小叔!
說完,程安寧收起情緒,抬腿從他身邊經(jīng)過,沒有多余的表情,回到包間。
卓岸在打電話,見她回來,掛了電話,“怎么去那么久?”
程安寧神情恍惚,問他:“你知道姜倩懷孕多久了么?”
“好像剛檢查出來沒多久,我媽剛好去醫(yī)院遇到了,和她閑聊聽她說的!
卓岸的母親和姜倩的母親是朋友,參加了姜倩的婚禮。
程安寧心情又悶又堵,說:“卓岸,我請你喝酒,走。”
卓岸看破不說話,“行,走吧!
……
在程安寧進了包間,周靳聲走遠打了一通電話給李青,讓他去查上周程安寧出了什么事。
李青那邊不敢耽誤,立刻應(yīng)下。
交代完李青,周靳聲沒著急回包間,而是出去抽了根煙。
他確實剛知道程安寧是在六月份回來了,一直在樺市,跟孟劭騫共事,在一棟大廈上下班。
解釋了三個月前那晚孟劭騫為什么會突然來桉城。
要不是張賀年從中作梗,幫程安寧隱瞞,他不至于拖到前幾天用了點手段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