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正是他們之前住的地方。
原本是留給她的,她不要,也就一直空置著。
砰地一聲,被門關(guān)上。
程安寧被扔在臥室的床上,他開了燈,昏黃的燈光下,他看向她的目光宛如鋒利的刀刃倒映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她頭暈?zāi)X脹,重獲自由拼命往后床的另一邊爬,還沒爬到,腳踝被他抓住,整個身體往下滑了一截,鞋子被剝離,掉在地上。
擒住她腳踝的那只手掌特別有勁,力量強大,掌心帶著灼人的溫度。
意識到他的意圖,她急忙喊出聲,“周靳聲!你別忘了!你結(jié)婚了!”
周靳聲恍若未聞,手上也沒戴什么婚戒,他單手解開皮帶,抽出皮帶,抓住她的雙手綁住,柔軟卻發(fā)硬的材質(zhì)接觸到手腕一瞬間,她頭皮緊繃,一陣陣發(fā)麻。
她聲音慌亂,充滿絕望,“周靳聲,你別這樣對我!”
周靳聲眼光寒如萬年冰雪,“不說的話,我只能親自檢查了!
她忍不住想,他可真會演,明明對她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還要藕斷絲連,糾纏不清。
她的手被高舉過頭頂,很羞辱的姿勢,仿佛被人任意拿捏,她眼睛蓄滿水霧,有種破碎的美,“在你決定結(jié)婚的那刻起,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
“周靳聲,別那么自私好么,你有家室,以后也會有孩子,我也一樣,難道離開你,我就不能和別的人發(fā)展感情了?”
聲音到后面徹底走調(diào)。
周靳聲俯身下來,微涼的指尖觸摸她的臉頰,她卻猛地往后縮了一下,眼里水光粼粼。
一半恐懼,一半抗拒。
唯獨沒有以前對他的愛意。
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很貪心,也自私。
“所以離開那半年,真做好了再也不見我的準(zhǔn)備了?”
“是!背贪矊幘o咬牙根,微紅的眸子裹著水珠,“我一分一秒都沒打算再見你,那天在醫(yī)院,是你自己來的!
“溫聿風(fēng)是你介紹的,林柏森也是你喊我過去認(rèn)識的,就連孟劭騫……我已經(jīng)避開你們了,我還能避去哪里?”
“因為你,我覺得我像過街老鼠,哪里都容不下我,我好不容易走出來的,周靳聲,你為什么非得要把我推回去……”
周靳聲嘴角緊抿,眼神陰沉,臉上蒙了一層烏云,整張臉都是緊繃的,線條很硬,漆黑的眼睛沉默又極具重量沉甸甸壓在她身上。
最終忍無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上去,動作兇狠,不是吻,是咬,唇she勾纏,沒有感情,是單方面的發(fā)泄。
明明他給了最好的選擇,對他們倆是最好的,她不知道哪來的傲氣,就是不愿意。
一股血腥味在彼此口腔蔓延開來,他慢慢松開她,舌尖舔到嘴唇被她咬破的地方,血腥味濃烈,她的唇也是紅的,泛紅又布滿水霧的雙眼充滿恨意瞪他,他咧嘴笑,低頭又吻過去,她別過臉,極其厭惡的語氣說,“周靳聲,別用你這張吻過別人的嘴碰我,我覺得惡心!
“你呢,和孟劭騫到哪一步?接吻了,摸你了?還是哪了?警察去的及不及時?嗯?”
程安寧迎上他的目光,咧嘴一笑,“你管不著,我跟誰你都管不著!
“你需要消毒了。”周靳聲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扣住她下巴的手指越來越用力,青筋紋路凸起,眼里醞釀風(fēng)暴。
下一秒,他把人扛起來徑直朝浴室走去。
又是一陣頭暈?zāi)垦!?br>
程安寧難受得想吐,惡心又反胃,她被放在洗手池上,還沒等她緩過勁,周靳聲拿著花灑沒試水溫直接對著她,冷水瞬間打濕她的衣服,冷水過后是熱水,冷熱交替,她被從頭到尾澆了個透。
光是這樣還不夠。
周靳聲放下花灑,放了一浴缸的熱水,抱起她連帶衣服放進浴缸,衣服貼著身體,勾勒出身形,他又扣住她的下巴,“從嘴唇開始,你嫌我惡心,也得忍著!
又一個深吻。
越痛越要,越恨越深。
他有意折磨,跟溫柔完全不沾邊,接吻時,兩個人都沒閉上眼,不像是接吻,更多是發(fā)泄。
第一輪對抗結(jié)束,程安寧差點窒息,被放開后,用力喘氣,遠遠還沒開始,周靳聲扯開她薄薄的上衣布料,露出肩膀的紋身,她身上沒有痕跡,卻不代表什么都沒做,他吻上那道紋身,含糊不清說,
“他知不知道這里是為我紋的?嗯?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銷魂的每個晚上?”
“別自戀,不是為了你紋的!
程安寧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涌上惡心,因為他的觸碰,她很惡心,很排斥,想到他和姜倩發(fā)生過,那股惡心越來越強烈。
周靳聲避開關(guān)鍵的地方,在她頸側(cè)鎖骨留下痕跡,她再反抗也無濟于事,被他限制住了。
程安寧實在忍不住了,反胃涌上喉嚨,彎腰吐在浴缸外,在旁邊的周靳聲難免被殃及,他有潔癖的,肯定受不了,他臉色是不好看的。
“和別的男人不惡心?被我碰就惡心?”
程安寧惡劣一笑:“那不然呢。周靳聲,你不會以為你是什么香餑餑吧,明知道你結(jié)婚了,我還上趕著被你玩?”
周靳聲沒搭腔,起身處理她的嘔吐物去了。
程安寧吐完,沒了多余的力氣,往浴缸里滑,衣服吸水變得很重,泡不到熱水的地方又很冷,緊緊貼著身體。
周靳聲回到浴室,脫了襯衫,看見程安寧泡在浴缸里,他先將人撈出來,解開她手腕的皮帶,脫了濕衣服,裹上浴巾抱出來。
手腕已經(jīng)被勒出一圈痕跡了。
幫她處理好后,他才去換衣服,穿著浴袍從衣帽間出來,手上拿了襯衫,給她穿上,又拿來吹風(fēng)筒幫她吹干凈頭發(fā),說:“晚上吃了什么,怎么吐成這樣?”
程安寧避而不答,她本來就很累,又吐了一圈,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想做。
想死的心都沒力氣。
“瘦了這么多,不習(xí)慣德城飲食?”
“程安寧,別當(dāng)啞巴,說話!
“……”
程安寧還是沉默,背過身去。
這里還是她走那天的布局,就連他的衣服都還在,他沒有搬走。
周靳聲躺下來,后背貼著她的脊背,手臂橫在她腰上,感受她身上的體溫,有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即便他不愿意承認(rèn)。
“離開我你沒過得多好,程安寧,別犟了,和以前一樣有什么不好!
“你要是不想在國內(nèi),我說過,可以去國外,和你母親一起,我可以常常過去。”
她不為所動,沒聽見似得。
周靳聲知道她聽得見,只不過還在犟,這半年他毫無她的消息,手機換了,連她母親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他才意識到,她想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心有多決絕。
“到國外,你想結(jié)婚也行,這是我能給的最多的了。”
程安寧不禁冷笑,說這么多,好像施舍似得。
“我一定是非你不可么!背贪矊幚淅涑雎,“我就不能換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