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放下指甲鉗,抓住她的腳踝用力拽過來,腿上的浴巾往上滑了一截,露出慘不忍睹的掐痕,他很滿意。
跟兇手都喜歡事后重返現(xiàn)場一樣的道理。
程安寧很累,有氣無力說:“我會不會給您添麻煩?晚上那個男的聽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周靳聲還沒說話,手機(jī)響了,拿來一看,他說:“你母親的電話。”
程安寧蹭地一下坐起來,扯了扯浴巾,擋住斑駁的痕跡。
周靳聲過了會才接,喂了聲。
“靳聲,你在忙么?”
“和朋友聚會,剛結(jié)束!
“是這樣的,你去樺市了么?見沒有見到寧寧?”
程安寧沒敢發(fā)出一丁點(diǎn)動靜。
周靳聲開了外放,拍了拍腿,示意她坐過來,她不要,他眼神威脅,她只能聽話,乖乖爬過去坐在他腿上,雙手抱著他肩膀,他一面漫不經(jīng)心回答王薇,一邊摟她的腰,“中午見到了。”
“怎么說,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
程安寧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摸不準(zhǔn)他到底什么意思。
“沒有么?怎么會……”王薇喃喃道,她不相信程安寧沒有談戀愛,酒店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
周靳聲說:“嫂子,安寧長大了,她要是談戀愛沒告訴您,應(yīng)該是有她的顧慮,您也別太擔(dān)心,說不準(zhǔn)她覺得穩(wěn)定了,時機(jī)到了自然會告訴您。”
王薇是想用周家關(guān)系給她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不想她自由戀愛,萬一像之前一樣又被騙,那就得不償失,何況已經(jīng)有一次前車之鑒,弄大她肚子的男人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是誰。
王薇不好跟周靳聲說太多,“不好意思,靳聲,麻煩你跑一趟,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和姜倩在忙結(jié)婚,真的不好意思!
“嫂子,不用跟我客氣,都是一家人,安寧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周靳聲口吻正經(jīng)得不能再正經(jīng),可他懷里卻抱著程安寧,做著越界又禁忌的行為。
程安寧面紅耳赤的,心里咒罵他:道德敗壞。
“謝謝你,靳聲。”
“嫂子,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王薇支支吾吾:“沒什么,你先忙吧!
“是不是大哥又喝酒了?”
周宸喝酒等于動手。
“不是,沒有,是他前妻下周要帶孩子回來,他前妻聯(lián)系的我,我不知道他們吃飯的口味,也不知道有什么生活上的禁忌……”
王薇在周家看起來是周太太,光鮮亮麗,但遠(yuǎn)遠(yuǎn)進(jìn)不到了圈內(nèi)太太夫人們的圈層,那些太太夫人們平時聚會啊下午茶之類的,從不會主動約她,就連周宸也不會帶她出席一些重要的活動,除了公司年會帶她露個面。
在周家人看來,她只能做些傭人做的事,比如家庭聚餐需要她親自下廚做飯,這次周宸前妻回來,也需要她打理一切,當(dāng)老媽子,鞍前馬后。
“家里傭人會操辦,您不用費(fèi)心!敝芙曇暰沿著程安寧脖子往下,她警惕捂著不讓看,“他們離婚那會我都還是孩子,不記得了!
“這樣啊,那好吧,謝謝你了,靳聲!
“嫂子不用客氣!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忙!
電話終于結(jié)束,程安寧重重舒了口氣,想從他身上下來,又被箍緊了腰身,“他們要回來?”
“誰?”
“我繼父的前妻!
周靳聲不回答,反倒是來了句,“是有c!
程安寧罵他流氓。
得知周宸前妻要回來后,程安寧有些擔(dān)心起母親,因為周宸前妻不是個好脾氣的主,母親進(jìn)周家之前,周宸前妻跑回來過,找上門來,警告她們別想打周家的注意,周家乃至周宸的都是她兒子的,外人別想搶走一毫一厘。
那會她還小,不知道意味著什么,傻傻的看著母親賠笑臉,斟茶倒水接待。
后來長大了,這一幕深深烙印在腦海,根本忘不掉。
“周末我要回桉城陪棠棠試婚紗!
“后天?”
“嗯。”
周靳聲沒再說什么,低頭吻她的唇,他沒饜足,不會輕易放過她。
……
周靳聲是第二天早上陪程安寧吃了早餐便走了,在桌上留了一份禮物,是一對鑲鉆的耳環(huán),再漂亮也勾不起程安寧的興趣,放在一旁就去上班了。
晚上下了班,連夜回了桉城。
第二天早上便陪秦棠去看婚紗。
卓岸也來了,從張賀年那收到消息,跑來當(dāng)電燈泡,和程安寧作伴。
張賀年肯定不會缺席,倆個家伙甜甜蜜蜜的,無時無刻不在撒糖,空氣都冒著粉色泡泡。
程安寧沒眼看,尤其秦棠換身婚紗出來后,張賀年的眼睛是徹底移不開了,卓岸在一旁慫恿:“賀哥,你能忍么?我要是你肯定忍不住,快去親一個!
程安寧吐槽,“卓岸你什么毛病喜歡看人接吻,狗糧吃的不夠多是吧!
“你不懂,你不會懂的!弊堪稊[擺手,嘿嘿一笑。
張賀年懶得理卓岸,倒是握住秦棠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手背,“真好看,我愛人真漂亮!
一旁的工作人員整理好裙擺,“秦小姐身材好,又那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這條婚紗是露背款,裙擺鑲的碎鉆,寓意愛情像銀河一樣永恒閃耀……”
秦棠看這鏡子,這才試了第一條,是剛到店里的新款,后面還有得試,還有中式禮服需要試,再看張賀年,男士能挑選的款式不多,來來去去都是西裝白襯衫,中式禮服男士的也差不多。
張賀年是典型衣架子,穿什么樣都好看,肩寬腰窄,外型條件實(shí)在優(yōu)越,光華內(nèi)斂,英俊成熟。
卓岸嘿嘿笑,“可以啊,真不戳。”
程安寧拿手機(jī)給他們倆記錄幸福的每分每秒,秦棠幸福,她一點(diǎn)都不嫉妒,只會替她高興,苦盡甘來,一切都值得。
“寧寧,什么時候輪到你?輪到你,棠棠不能當(dāng)伴娘了,你要是沒朋友,我給你當(dāng)伴娘!
卓岸表示他愿意做出犧牲。
程安寧翻了個白眼:“你才沒朋友!
她恍惚了一下,她結(jié)婚?
只怕沒有那一天了。
被溫家退婚后,她就沒打算再結(jié)婚了。
張賀年去換衣服,秦棠看出程安寧有片刻心不在焉,輕聲問她:“怎么了,有心事?”
“沒事!背贪矊幋蚱鹁,“對了,你們?nèi)兆佣藛幔俊?br>
“定了,一月底。”
“那時間不是很趕?”
“還有幾個月時間籌備!逼鋵(shí)籌備都是張賀年在忙,沒讓她太操心,專心讓她養(yǎng)什么,明明他自己身上還有傷,卻跟沒事人似得。
程安寧說:“我跟你說個事,可能有點(diǎn)晦氣!
“你說,沒關(guān)系。”
“周靳聲和姜倩也是年底,姜倩還要我當(dāng)伴娘!
秦棠一愣,拉著她的手小聲詢問:“周靳聲結(jié)婚,你呢?”
程安寧的心一下子沉到底:“說實(shí)話,我不知道。”
“是周靳聲纏著不放?”
程安寧沉默。
她的沉默是無能為力,是默認(rèn),即便她想結(jié)束這段荒誕的關(guān)系,可周靳聲儼然不想就這樣斷了,還說即便結(jié)婚也不影響。
秦棠明白了,問題不在程安寧,在周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