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云龍的聲音,楚云飛臉上扯起一絲笑容,果然還是不出自己所料,李云龍果然來了。
不過,這李云龍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這次他幫了自己,又會有什么樣的坑。
不過,好在面前這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
如果今天獨立團不來,自己怕是真的要被亂槍打死在這兒了,徹底成了笑柄。
楚云飛把手中雙槍放回槍套里,正了正一身軍服,把手上白手套戴好,還整了整軍帽,確保軍容齊整,這才大踏步朝著指揮室外走去。
打仗可以輸,但是這軍容不能亂。
“云龍兄,趙兄!”
隔著老遠,楚云飛就開始抱拳,言語間是說不出的熱切。
“我楚云飛帶兵無方,手底下出了叛亂,實在是沒有臉面,此恩不言謝,容我楚云飛日后相報!
且不說現(xiàn)在局勢怎么樣,楚云飛這話說的也算是足夠敞亮。
李云龍的演技根本不落下風,痛快地說道:“楚兄,你客氣了,咱們兄弟誰跟誰?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趙剛也馬上站出來:“楚團長,你客氣了,我們是友軍,理應相幫!
楚云飛拱拱手,表示謝過。
楚云飛面容緊繃,咬牙切齒地說道:“云龍兄,能不能借我一匹馬?我要去追錢伯鈞這混賬王八蛋!
“怎么?他跑了?”李云龍大為驚訝。
沒想到在自己騎兵連的包圍之下,這小子竟然還能跑了。
“云飛兄,你別急,這點事情還勞你大駕?我馬上派騎兵去追。”李云龍趕緊說道。
楚云飛沒說話,看到和尚牽著一匹馬在不遠處,直接走上前去從和尚手中把那匹馬的韁繩拿了過來。
楚云飛翻身上馬,高聲說道:“云龍兄,我楚云飛也是要面子的人,不可能讓別人替我清理門戶。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我要親手斃了錢伯鈞這個王八蛋!”
楚云飛此時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正沒處發(fā)泄,自己帶兵不嚴竟然有一個營要投敵,這足以讓他成為整個晉綏軍笑話。
如果再讓李云龍?zhí)嫠一剡@個場子,那他的臉面何存?
以后他楚云飛在軍中的威信何在?
所以,楚云飛不會也更不可能讓李云龍去替自己追殺錢伯鈞。
楚云飛打眼一看,看到了和尚肩上扛著加特林機槍,于是開口說道:“這位兄弟,你的槍能不能借我使使?”
和尚看了一眼李云龍,見團長點了頭,于是把手中加特林遞給了楚云飛,同時把自己身上纏著彈鏈也解開交給了楚云飛。
將手中幾十斤的加特林披掛好,將子彈彈鏈一一理順調(diào)整完好,楚云飛朝李云龍一拱手:“云龍兄,云飛去也!”
在李云龍和趙剛的目光中,騎著高頭大馬手握加特林的楚云飛,就好像是騎著赤兔馬手握方天畫戟的呂布,殺氣騰騰。
趙剛看著楚云飛遠去的背影,關(guān)切地說道:“老李,楚云飛就這么去了,會不會遭到暗算?
我們要不派幾個騎兵跟著。
好歹也是友軍,楚云飛也算是愛國將領(lǐng),萬一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
李云龍制止了趙剛的動作:“算了吧,楚云飛是好面子的人,我們?nèi)退灰欢芙邮堋?br>
而且,我們幫他了,以后他在三五八團的威信也就沒了。
再說了,如果楚云飛連一個錢伯鈞都收拾不了,那三五八團他就別帶了。
讓晉綏軍換人吧!
趙剛點了點頭。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趙剛說道:“這次楚云飛孤身一人前往可能發(fā)生叛亂的三五八團一營,也當真是條漢子!
李云龍道:“先不說楚云飛這家伙帶兵無方,就說他敢不孤身一個人來嗎?
萬一三五八團一營沒有叛變,他帶著其他隊伍來這么一遭,隊伍里不信任的根兒也就種下了,以后三五八團他楚云飛就不好帶了。
所以,明知道三五八團可能叛變了,他楚云飛無論如何也要來這么一遭,而且還不能帶太多的人。
除非有非常確鑿的證據(jù)可以證明錢伯鈞和張富貴投敵了!
“是啊,這次我們處理朱子明的事情也是一樣的,即便老于分析的有道理, 我們也不能就這么簡單粗暴地就把他給抓起來!
趙剛走到李云龍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李云龍點了點頭,眼中意味深長。
......
錢伯鈞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空隙,帶著手下核心的一個小隊跑出了一營的駐地。
隨著逃跑距離的延長,跟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個班的戰(zhàn)士,在跑出去十幾里地以后跟在錢伯鈞身邊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跟在錢伯鈞身邊的是他的通訊兵王貴,只聽見王貴焦急地喊道:“營長,不好了,團長他們追上來了!
錢伯鈞聽到這句話后,腳下動作不停,一直驅(qū)趕著胯下馬疾馳,問道:“他們幾個人?”
“營長,就一個人。怎么辦?”
聽到這句話以后,錢伯鈞當機立斷一拉韁繩回轉(zhuǎn)過身來:“什么怎么辦?他是來找死的,隨時做好準備!
一會兒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王貴顯然有些猶豫:“營長,可是他是長官,我怎么能朝長官開槍呢?”
“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長官了,我要干掉他,如果你不敢下手,我就連你一起干掉!”
錢伯鈞此時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原本計劃好榮華富貴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化作一團泡影,他眼中也滿是怒火,恨不得把楚云飛給當場干死。
楚云飛見錢伯鈞停了下來,他也一拉韁繩在距離錢伯鈞五十多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楚云飛將掛在馬上的加特林取了下來,用右手提著加特林,左手拉著韁繩,一雙眸子里滿是攝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