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慚愧。
趙兄不愧是燕京出身,出口便是文章!
楚云飛也不做回應,直接扯開了話題。
“云龍兄,我說你們集團軍也確實有些糟蹋人才啊。按照說,以趙兄如此的文采就不該放在基層當政委。
說實話,我一直認為打仗是職業(yè)軍人的事情。
文人自有文人報效國家方式,自古就是文死諫武死戰(zhàn),把一介書生送到戰(zhàn)場的上去,是國家的損失啊。”
楚云飛有些感慨地說道,同時心里滿是惋惜的神色。
“云飛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老趙可不是酸文人,第一次上戰(zhàn)場就給我露了一手。
三槍,三百米開外,連續(xù)打爆了三個鬼子。
就憑這一點,我們全團沒有一個不服的!
李云龍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非常自豪地跟楚云飛介紹趙剛的戰(zhàn)績。
“哦?竟有此事?如果有機會,我倒是真想領略領略趙兄的槍法!背骑w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趙剛擺擺手道:“剛剛老李說的也有些夸張了,其實這個事兒主要還是老于送給我的那把槍好!
“哦?于先生竟然還有另外的槍械作品?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看看,長長見識?”楚云飛問道。
“沒問題!庇跇I(yè)干脆地回答道。
趙剛很快把于業(yè)送給他那把用摩托車前插桿做出來的槍和專用子彈拿到了楚云飛面前。
“竟然是如此一把好槍!”楚云飛在看到這把槍的第一時間就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了贊嘆。
“于先生,這槍是什么口徑的?我楚某軍旅生涯這么多年,竟然沒有見過如此口徑大槍!”
于業(yè)淡淡地吐出兩個字:“12.7mm!
“竟然有如此口徑!”楚云飛大驚。
“于先生,如果這槍打在人的身上?”
“會直接爆開,趙政委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向全獨立團的戰(zhàn)士們展示了這一點。當時三頭鬼子,兩頭鬼子被打中以后當場爆開,只剩半截兒。
還有一頭鬼子當場被爆頭,事后打掃戰(zhàn)場連個骨頭渣子也沒找見!庇跇I(yè)瞥了眼趙剛手中的大槍,輕飄飄地說道。
楚云飛表示我沒見識過,但是我大為震撼!
“如此利器,再配以趙兄的身手,怕是以后鬼子們得聞風喪膽了!
楚云飛也是愛槍之人,仔細撫摸過這把槍的每一寸,有些舍不得放下。
“楚團長,既然是寶劍贈英雄,你送了我們李團長一把好槍,我也送你一把好槍。
繳獲的那個鬼子摩托車前插桿有兩根,過幾天我再送你一把跟我們政委一樣的好槍!”
“好,好,好!”
楚云飛異常激動,能有這樣一把槍,對于他這樣軍人來說是萬金不換的物件兒。
“只是可惜了,受限于我們國內光學儀器的水平,給二位的槍只能用機械瞄準了,沒法配備最好的瞄準鏡。
這款槍型的理論射程可以達到6800米,最大有效射程可以達到2500米,如果有好的瞄準鏡的話,最大精確射程可以達到1850米。”
于業(yè)摸了摸這桿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
在場的三人全部大驚失色。
臥槽?
有效射程2500米?
這特么還是槍嗎?
這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在場三人的認知。
“于先生,你這還是槍嗎?”
楚云飛震驚了,因為目前鬼子的制式武器三八大蓋和國軍制式武器中正式的射程也就才1000米,有效射程不過才400米。
在他的認知中,一直以為八路的武器裝備極度落后,可是為什么這次來觀摩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沖擊。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沒見識了嗎?
“用火藥推動彈丸殺敵,單發(fā),不會爆炸,不是槍是什么?”于業(yè)反問道。
一下子給楚云飛噎住了。
行吧,你說是槍就是槍了。
為了緩解尷尬,楚云飛問道:“于先生,聽說您是西南聯(lián)大出身?”
“對,在西南聯(lián)大學過物理!
于業(yè)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雖然自己不是原裝貨,但是水平應該夠得上現(xiàn)在的西南聯(lián)大吧,去里邊當個教授那是綽綽有余了。
“可惜啊,你這樣的頂尖人才應該在實驗室里研究科學,而非是來到這兇險萬分的戰(zhàn)場上。
你們手中科研儀器才是報效祖國的最好武器!背骑w惋惜道。
“云飛兄,其實沒什么好惋惜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當這個國家遭受到侵害時,無論是引車賣漿的販夫走卒還是我們這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都當挺身而出為這個國家奉獻出自己的一腔熱血。
無非是一死而已。”
“云飛兄,至于你說的,戰(zhàn)爭應該是職業(yè)軍人的事情,我倒是有一點點不敢茍同。
我始終覺得一支隊伍需要有他的靈魂。
至少這支隊伍里的人需要明白,他們到底為何而戰(zhàn)。”
“三年前的忻口會戰(zhàn),第二戰(zhàn)區(qū)長官雖然排兵布陣轟轟烈烈,但是這個仗打得確實不怎么樣。
貴軍熱衷于打陣地戰(zhàn),缺乏主動出擊的精神。
幾十萬大軍和板垣師團打了三天,在初期占有優(yōu)勢的情況下,硬是全線轉為守勢。
貴軍的一些隊伍和鬼子一觸即潰,望風披靡!
“曾經(jīng)有機會我見識過一支軍隊,他們的武器裝備只是最簡陋的單兵武器,幾乎與貴軍手中的武器相當。
而他們所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火力最強的軍隊。
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嚴寒中,他們穿著單衣去埋伏敵人。
用自己的意志在對抗生命的極限。
始終沒有一個人退縮,直到成建制凍死在陣地上。
不知道云飛兄在面對這樣一支隊伍的時候,會不會升起與之為敵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