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玉瑤懸浮于虛空,三道超脫仙氣在周身流轉(zhuǎn) —— 黑白二氣如陰陽交纏,青色青蓮仙氣似碧波蕩漾,將她襯得宛如臨世神女。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倒地不起的王騰,劍尖斜指,厲聲喝問:“王騰,若非此戰(zhàn)關(guān)乎麒麟城存亡,我早已一劍斬你!你是要繼續(xù)死撐,還是乖乖認輸?”
“賤婢…… 好!此戰(zhàn)你勝了又如何?我認輸!” 王騰咬碎牙關(guān),字句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眼底滿是不甘,卻終究不敢再與麟玉瑤抗衡。
認輸?shù)脑捳Z落下,裁判石人立即上前,以渾厚的聲音宣布:“第三場,麒麟城勝!”
王騰幾乎是在裁判話音剛落的瞬間,便翻手取出一枚通體瑩潤的仙丹,不顧狼狽,仰頭吞下。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濃郁的生機瞬間在他體內(nèi)擴散開來。
他扶著地面勉強坐起,眼神卻如鷹隼般死死盯著麟玉瑤、心兒與飄雪三人,那目光里的怨毒,仿佛要將三人烙印在骨血之中。
隨著大陣光罩緩緩降下,王騰被隨身侍衛(wèi)攙扶著起身,踉蹌著退離虛空擂臺,一步步返回王家戰(zhàn)船。
他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頭望向擂臺中央的麟玉瑤,拳頭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此刻,整個虛空戰(zhàn)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五大圣城的城主與弟子們,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麟玉瑤身上 —— 那道身纏三道超脫仙氣、身姿絕世的身影,成了全場唯一的焦點。
有人眼中寒光閃爍,藏著未熄的殺意;有人面露震驚,顯然還未從麟玉瑤的實力爆發(fā)中回過神;也有人暗暗可惜,似是惋惜這般天驕竟不屬于自己的勢力。
麒麟城這邊,早已一片歡騰的邊緣。連勝三場,意味著只要再撐過兩輪,此次決戰(zhàn)便會以麒麟城的勝利告終。
按照此前約定,五大圣城需立即撤軍,永不再犯麒麟城領(lǐng)地。
可五大圣城興師動眾、攜萬鈞之勢而來,怎會甘心就此罷休?
短暫的寂靜過后,五大圣城的高層們迅速以傳音商議,一道道隱晦的目光在虛空交匯。
片刻后,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 —— 王騰、玄魄、那背著門板大劍的血刀少年,以及最后一座圣城那位手持綠瓶的青衣女子,四人竟直接在虛空之中聚集,又有一名金衣少年從旁殺出,五人迅速組成一支臨時小隊。
在各自長輩的授意下,五人臉上都掛著冷笑,周身氣息驟然暴漲,化作五道流光直沖虛空擂臺,穩(wěn)穩(wěn)落在了陣中。
石人裁判見挑戰(zhàn)者入場,當即抬手重新升起大陣光罩,朗聲道:“挑戰(zhàn)者入場!此戰(zhàn)規(guī)則不變,一方身死或認輸,即刻分勝負!”
“什么?!” 玉兒見狀,俏臉驟變,眼中滿是震驚。此前玄魄、血刀、王騰皆被麟玉瑤重創(chuàng),氣息紊亂,神體受損,可這才過去短短數(shù)個呼吸,三人的傷勢竟似已痊愈大半!
唯有王騰剛下場時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可玉兒等人皆是眼界極高之輩,能清晰感應到一股超絕的生機之力正環(huán)繞在他周身,宛如天地造化親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他的傷勢。
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王騰的氣息便徹底穩(wěn)定下來,穩(wěn)穩(wěn)停留在反虛境后期,竟是重新回到了戰(zhàn)力巔峰狀態(tài)!
“你們無恥!” 麒麟城的小輩們再也按捺不住,紛紛怒喝,“我方連戰(zhàn)三輪,你們竟搞五城聯(lián)合的把戲,這就是所謂的五大圣城?”
“簡直令人不齒!五大圣城也不過如此!”
此前麟玉瑤帶著玉兒三人踏入虛空擂臺時,只說了 “守擂戰(zhàn)” 三字,并未與裁判敲定 “一對一” 的細節(jié)。
也正因如此,面對五大圣城這般鉆空子的舉動,持劍石人只是沉默佇立,并未出言阻攔。
“賤婢!你們給我等著!” 王騰死死盯著麟玉瑤,胸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隱忍百年,日夜苦修,本想借今日一戰(zhàn)成名,將麟玉瑤納入懷中,卻沒料到被她一劍擊碎所有妄想,這份屈辱與憤怒,早已讓他失去了理智。
玄魄、血刀、手持綠瓶的青衣女子,以及那名金衣少年,此刻望著麟玉瑤,再沒了此前的輕視與自信,一個個面色凝重如鐵。
他們親眼見識過麟玉瑤的實力,如今五人聯(lián)手,竟仍覺得心中沒底。
“就你們這種貨色,用這般下作手段,還想讓我們臣服?” 玉兒柳眉倒豎,白皙的手指如點江山般指著對面五人,語氣里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能做我們夫君的,必是頂天立地的真英雄、真豪杰!而你們?不過是星河以東的斷脊之犬,無膽鼠輩,又待怎樣?”
都是同輩天驕,誰也不肯示弱。
聽到玉兒的嘲諷,五大圣城的五人立即反唇相譏,言語間的挖苦與嘲諷此起彼伏,倒成了一場另類的 “口舌交鋒”。
玉兒索性放開了手腳,掐著小蠻腰,前腳猛地一跺擂臺,發(fā)出 “咚” 的一聲悶響,雙手在身前一拍,緊接著張口便喊出一句極具殺傷力的話:“退!退!退!”
那聲音清脆卻帶著莫名的穿透力,配合著她跺腳拍掌的動作,竟讓對面五人臉色齊齊一白,連周身的氣息都亂了幾分。
飄雪、心兒與麟玉瑤見玉兒這般生猛,震得對手睚眥欲裂、險些道心不穩(wěn),也忍不住有樣學樣 ——
三人學著玉兒的模樣掐腰跺腳,輕聲喊出 “退!退!退!”。只是她們終究不如玉兒那般 “接地氣”,動作略顯生澀,聲音也少了幾分氣勢,殺傷力遠不及玉兒。
這一幕落在周圍觀戰(zhàn)者眼中,卻成了另一番景象。
六大圣城的修士、無數(shù)散修勢力,見四女這套 “步法 + 掌法 + 真言” 的組合,竟以為是某種失傳的仙古絕學,紛紛屏息凝神,暗中模仿起跺腳拍掌的動作,想要偷學一二。
唯有戰(zhàn)船甲板上的陳玄,看得哭笑不得,險些憋出內(nèi)傷。
他怎會不知這套 “秘法” 的來歷 —— 這哪是什么仙古絕學,分明是龍夏一族流傳甚廣的 “婆媳祖?zhèn)髅胤ā,源遠流長,?丝谏嘀疇。
當初他與五位道侶大婚之后,玉兒好奇龍夏底層生活,跟著街坊大媽們學來的,沒曾想今日竟被她搬上了虛空擂臺,用來嘲諷對手!
笑歸笑,陳玄很快收斂心神,以神識傳音給四女:“此次無需再藏,你們四人全部拿出真正實力,直接碾壓橫掃過去!”
收到陳玄的指令,玉兒三人眼中瞬間迸發(fā)出興奮的光芒。
此前接連三戰(zhàn),她們一直刻意壓制實力,扮演 “配角”,早已憋了一肚子勁。
如今終于能放開手腳一戰(zhàn),三人周身的氣息頓時變了 —— 那股刻意隱藏的鋒芒,如出鞘利劍般驟然爆發(fā),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