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波的三個兒子終究沒敢再鬧。
陸曉峰力量很大,并不像表面那樣文質(zhì)彬彬,最為重要的是,周圍的鄰居不再支持他們!
這些人都被陸曉峰收買了,大家爭搶想要把家里的條案賣給陸曉峰,如果陸曉峰真是買了別家的家具,他們的條案會不會再也賣不出這樣的高價?
一旦有了競爭,就會有壓力,心態(tài)自然也發(fā)生了變化。
貨車抵達這里,馬家的三個兒子不僅幫忙把條案搬了上去,還給司機遞煙倒水,非常客氣!
秦雪站在一旁,神色復雜,她盯著陸曉峰,隱約感覺到,自己與陸曉峰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陸曉峰買下一張條案,花了二十萬,這幾乎是她家兩年的收入,想要存下二十萬,至少要好幾年!
秦雪只能給妹妹打了電話,秦悅和張清羽匆忙趕赴過來。
這時候,馬家的條案,已經(jīng)搬上了貨車,陸曉峰正在其他人家門口細細鑒定。
因為陸曉峰花了大價錢,竟然起到了千金買馬骨的效果,很多人家不僅把家里的條案搬到了門外,還拿出了家里珍藏的物件!
陸曉峰很無奈,有些條案分明是全新的,是近幾年的家具樣式,沒想到也被搬了出來。
陸曉峰一路走過去,很多人都跟在他的身后圍觀,陸曉峰化身文物鑒定師,把每一件物件都介紹一遍。
“這是袁大頭,品相很不錯,價值還可以,你就留著吧!”
“這是八四年的兩分錢,我對現(xiàn)代錢幣不了解,說不上來!”
“你這件瓷碗,的確是清代的,但只是民間家用的瓷器,瓷碗已經(jīng)修了幾個疤,并沒有什么價值,不建議收藏!”
“我們所說的真正的寶物,一般都是官窯瓷器,這種瓷器制作精良,像是普通人家所用的瓷器,是沒有收藏價值的!”
“這幅畫是清末的一位叫做余洋的秀才所畫,價值不是很高,當然這是你家祖先,你可以收藏起來!”
……
陸曉峰一路走過去,鑒定了不少物件,絕大部分的物件,并沒有什么價值!
其實,很多人都有一種誤解,覺得只要年代久遠的物件就會值錢,但是實際上并非如此,年代久遠之外,還要看工藝,一般官窯的東西,價值才會高,普通老百姓家里用的瓷碗,燒制出來都是粗制濫造的,并沒有價值可言!
當然,因為馬家的緣故,很多人家搬出了自己家的柳木桌、桃木桌、楊木桌、柏木桌,各具特色,卻都沒有什么價值!
走到后面,陸曉峰幾乎想要放棄了,他的視線落在一張小方桌上,他伸手摸了一下,眼前浮現(xiàn)出方桌制作的過程,他不免詫異。
這張方桌并不大,像是用于下圍棋小方桌,但是這張方桌保存極好,黃色底色,上面有不少鬼眼,這分明是海南黃花梨!
陸曉峰伸手把這張方桌拎起來,掂量了兩下,這張方桌足足有三四十斤重,比一般的木頭還要重不少!
陸曉峰抬頭,見到方桌的主人是個中年男子,對方穿著黑色呢子大衣,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不俗。
陸曉峰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材質(zhì)?”
中年男子笑著道:“我當然清楚這是什么材質(zhì),這張方桌,是我朋友三年前送給我的,你能開出什么價格?”
“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也可以賣掉!”
陸曉峰看向?qū)Ψ,他又朝著方桌看了一眼,從他看到的制作情況來看,這張方桌制作的時間并不長,應該就在數(shù)年之前。
這可不容易!
海南黃花梨生長極為緩慢,因為海黃變得稀少,已經(jīng)被列為國家二級保護植物,這些年已經(jīng)不允許砍伐,但對方的朋友還能做出這張方桌,應該是手里存了不少海黃的木材!
按照目前的市場價格,海南黃花梨每公斤的價格已經(jīng)高達三四萬,想要買下這張方桌,至少也需要六十到八十萬!
這還只是木材本身的價格,如果把這張方桌做成手串,恐怕價格會更高!
不過,陸曉峰經(jīng)歷了之前的教訓,他不打算開出高價買下來,因為對方既然剛收到?jīng)]有太久,應該很清楚海南黃花梨的價格!
陸曉峰想了想,開口道:“三萬!”
中年男子皺眉,“這么低!”
陸曉峰正想要開口,沒想到中年男子已經(jīng)先點頭道:“可以!”
陸曉峰簡直驚呆了,他朝著對方看了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他這才明白,對方壓根不清楚海南黃花梨的價值,甚至不清楚這張木桌就是用海南黃花梨做成的!
剛才,中年男子說什么自己清楚材質(zhì),這壓根就是在說謊!
中年男子說價格低,并非是陸曉峰開價低,他是覺得送禮的人送的方桌價值太低!
陸曉峰收斂了面上的驚訝表情,開口道:“既然如此,我轉(zhuǎn)賬給你吧!”
陸曉峰給的對方轉(zhuǎn)了賬,接著看了下去。
走了一段路,周辛朝著陸曉峰道:“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陸曉峰搖頭,“我不清楚,反正他的地位不低!”
周辛點了點頭,欲言又止,他想要介紹對方的身份,卻又覺得為難。
陸曉峰直接擺手道:“我只是買一張桌子罷了,我可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這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周辛不再多說。
很快,陸曉峰轉(zhuǎn)了一圈,他沒有再出手,只收走了這兩樣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陸曉峰轉(zhuǎn)身看向周辛道:“周老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給你轉(zhuǎn)了五千塊,就當做是辛苦費了!”
周辛受寵若驚,他忙碌了一下午,壓根沒有想到,陸曉峰竟然會給這么多的“小費”,他連忙擺手,“陸先生,您真是太客氣了!“
陸曉峰笑著道:“這是你應得了,多謝周老板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回去路上,陸曉峰押車,張清羽開著車子,把兩個姑娘先送回去。
回到家里,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陸曉峰招呼父親,幫忙在院子里清理出一片空地,他自己就直接把條案抱了過去。
司機跟在后面,滿是驚訝,這張條案搬上去的時候,是兩三個人一起抬上去的!
之前在古鎮(zhèn),司機聽聞陸曉峰的大方表現(xiàn),他在腦海里還冒出過一些歪念頭,現(xiàn)在,不免慶幸了起來!
陸曉峰付了款,司機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