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典雅淡然的熏香于空氣中輕輕飄蕩,和煦陽光透過窗欞撒入房間。
盯著木制的天花板看了數(shù)息,許元呆滯的眼神也逐漸恢復(fù)了清明,不過隨著隨著昏迷前記憶逐漸涌上腦海,他的目光卻是立刻帶上了些許警惕。
只是當(dāng)他將視線逐漸從那熟悉的天花板挪到一旁典雅整潔的房間之中,看到其內(nèi)那熟悉的陳設(shè)之時,心頭那一抹不安便徹底散去。
這天下,大概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因為他回家了,有老爹在的家。
“呼”
繼續(xù)在柔軟溫暖的床榻上挺尸了半晌,許元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撐著身子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即便低低笑了起來。
有些像神經(jīng)病,但能在那種刺殺下活下來,他自然得高興一下。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更不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倒是蠻喜歡這種感覺。
眼睛一閉,一睜便從那混亂危險的惠州縣,回到了這安全溫馨的臥室。
笑夠了,許元面色也便逐漸平靜了下來,他得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
而且,
在在那處黑暗的空間中,天夜所說的話語,倒是令他有些在意。
“醒來過后便知曉是什么意思.”
許元眼神疑惑的呢喃了一聲,隨即便想要運轉(zhuǎn)功法,但念頭剛剛升起,一陣如同尖針入腦之感便猛地在他腦海中炸裂開來。
經(jīng)歷那么多地獄般的疼痛折磨,以許元如今的耐疼程度,此刻腦海中這點疼痛甚至不能影響到他思維的速度。
不過尖針入腦之感帶來的并不單單只是疼痛,還有記憶。
隨著這些記憶涌入,許元方才舒緩的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一陣惡心反胃之感下意識的便從他的心間升騰而起。
因為這些記憶,是他.不,是他變成那個怪物后在惠州縣內(nèi)的記憶。
腦門被貫穿、上半身近乎被斜著腰斬、腦袋被光束轟成碎末都不算什么,畢竟當(dāng)初在成為異鬼之時這些事情,許元他都或多或少的經(jīng)歷過。
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這其中還有他將那惠州縣內(nèi)滿城庶黎的血肉全都吞噬的過程。
這份記憶極為深刻。
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體在黑霧之中干癟下陷時發(fā)出的“咕嚕咕!甭,以及那些血肉融入身體時的飽腹感都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腦海。
一具又一具,其中,甚至還有著僥幸存活的人。
他們通通被他吃掉了。
“.”
從窗欞透入的光線在此刻顯得有些晃眼,許元呼吸逐漸急促,下意識隨手一揮。
臥室?guī)恐畠?nèi)鐫刻陣法的便開始運轉(zhuǎn),那透光的窗欞迅速黯淡,最終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在這黯淡的環(huán)境中,
許元莫名感受到了一抹心安,垂眸看向了自己手掌,眼神之中閃爍著些許復(fù)雜。
他有些不愿意檢查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
因為想要逃避。
他害怕現(xiàn)在身體還是如同記憶中那般對血肉有著本能的渴望。
穿越至今,在這個并不算太平的超凡世界里,奪取他人的性命對于許元倒不算是禁忌,但讓若要讓他吃人.
許元用力的揉了揉眉心,壓下心中的這些復(fù)雜情緒,古怪的低笑了一聲。
什么吸血鬼設(shè)定?
外地鬼入侵是吧?
心中想著,許元壓下了心中不安,運轉(zhuǎn)起功法開始檢查自己身體。
而出乎他預(yù)料的是,他體內(nèi)的一切竟然恢復(fù)如初。
而且,他破境了。
體內(nèi)流淌的源炁都在告訴他,以及那不需進食便充沛的飽腹感都在訴說著,他已經(jīng)是一名融身境的修者了。
可以從相國府的地板磚上,爬起來走路了。
欣喜的情緒還未在心間擴散,隨即許元眼中便閃過了一抹古怪,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那些經(jīng)絡(luò)中流淌的源炁有些古怪。
源炁在修者丹田之中皆是無瑕的白色,經(jīng)過各種功法的運轉(zhuǎn)過后才會泛起其他的顏色。
而此刻,他丹田之中的源炁顏色變成了黑色。
漆黑如墨的顏色。
心中疑惑,許元將一縷丹田之中的源炁調(diào)度而出,于掌心浮現(xiàn)。
這一縷黑色源炁近乎與周遭黯淡的環(huán)境融為了一體。
沉默一瞬,
許元開始運轉(zhuǎn)血元心隕訣,黑色的源炁經(jīng)過特定經(jīng)絡(luò)運轉(zhuǎn),再度出現(xiàn)在他掌心之時已然和往日一樣變成了血色。
“.”
許元盯著手中這一縷血色光團看了數(shù)息,手掌一握將其熄滅,隨即又運轉(zhuǎn)冉青墨最初傳授給他的那一本蓮花劍訣。
很快,
一縷青色的光芒在黯淡的廂房亮起。
看到這一縷光芒,許元眼中古怪之色已然溢于言表。
他體內(nèi)的這黑色源炁與之前那些白色的源炁似乎功效無二,都會隨著功法不同而轉(zhuǎn)變。
既然這樣,為什么它會變成黑色?
總得有點什么特殊性吧?
不過許元倒是沒有繼續(xù)再繼續(xù)實驗下去。
性格使然,隨遇而安一點日子便會好過很多。
想不通,就不想。
若是有特殊之處,日后絕對會被發(fā)現(xiàn),至于現(xiàn)在,只要知道這黑色源炁對自己無害即可。
心中想著,許元手掌一揮,關(guān)閉方才開啟了‘避光陣’,和煦陽光再度灑滿了房間。
并未立刻起床,畢竟源炁檢查完了,還有意魂呢。
而在許元將意識沉浸入識海的一瞬,立刻便明白了在那黑暗空間中天夜所說那話的意思。
同生之鎖。
天夜那女人,又把她和他的命給鎖在一起了!
而且這一次相連二人的同生之鎖和幻境中還有所不同,當(dāng)許元他用意魂掃過其上之上,甚至能夠模糊的感應(yīng)到天夜本體所在的方位。
這妖女是什么意思?
把他從那黑暗的空間中救出來的條件就是把倆人的命重新連在一起?
許元有些不理解天夜想要做的事情。
要知道他現(xiàn)在只是一介凝融身,而對方卻是世間最強的“天衍”圣人。
同生之鎖一連,不就相當(dāng)于天夜她給自己拴上了一條狗鏈遞給到他手中么?
雙向的狗鏈。
想不通,許元依舊選擇暫時擱置。
而識海之中變化也并非只有同生之鎖,
和許元之前預(yù)想一樣,
他識海中的原本純凈無瑕的意魂,也已然化為了一團漆黑如墨。
唇角再度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笑意,許元熟稔的將其探出體外,隨即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
隨著意魂探出掃向整個臥室,一團濃郁黑霧瞬間籠罩了整個臥室!
“.”許元。
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沫,許元默默的將意魂收回了體內(nèi),而充斥在房間中的黑霧也瞬間消散。
原來記憶中那瞬間籠罩整座惠州縣的黑霧,竟然是“他”的意魂!
這霧氣的強大,擁有記憶的許元是知道的。
在其籠罩范圍之內(nèi),同階的修者的感知幾乎會完全被屏蔽。
記憶中之所以會那么輕易的被中年美婦與洛冰離驅(qū)散,完全是因為當(dāng)時的“他”只是一介憑著本能行動的怪物,根本沒有對其進行操縱,只是一味的將黑霧向外擴散。
至于說鳳九軒
許元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搖了搖頭。
那娘舅不算,圣階修者憑著修為欺負人而已。
檢查好自己的身體,許元心中已然恢復(fù)了平淡的從容,甚至有些興奮。
雖然差點死了,但不管怎么說,此行也算是因禍得福。
硬件設(shè)施已然拉滿,只差修為。
下床站直身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便準備出門看看。
從他床上那單薄的毛毯來看,如今季節(jié)應(yīng)當(dāng)還是在夏秋之際。
他昏迷的時間應(yīng)當(dāng)不算太長,
除非,
他這一覺直接大夢一年以上。
“吱啞——”
房門被推開,許元還未來得及深吸一口氣,兩道視線便落在了他身上。
那老爹與娘舅的身形幾乎一瞬之間便出現(xiàn)在了面前院落之中。
而很快,
第三道視線也落到了許元已然僵住的身上。
許長歌也來了,
不過他是站在院墻上。
昨天為了提神喝了太多咖啡,凌晨四點過才睡著,今天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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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