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大哥,我?guī)熓迨沁@位……”
那男人愣了愣,仔細看了看蘇塵。
“你?”
又茫然地看向蘇老頭。
蘇塵沒管他,面色嚴(yán)肅地朝跌倒在地,舉刀放在脖子上的女孩走去。
王海濤迎了過來。
“蘇天師,她這身上氣息都發(fā)黑了,很兇啊,得趕緊處理,千萬別出亂子!
蘇塵挑挑眉。
吃了半碗公家飯,王海濤的責(zé)任心還是挺強的。
他頷首。
就算王海濤不說,他也得處理。
畢竟誰也不喜歡就餐環(huán)境亂糟糟的。
他在女孩身前兩米處站定。
雙掌道力緩緩溢出,如蛛絲一般緩慢朝還在掙扎的女孩四周蔓延過去。
王海濤感受到了,立馬閉嘴,往后退了一步。
但其他人看不懂。
蘇老頭見自家兒子就呆呆地站那兒,轉(zhuǎn)頭問阿彪:“阿塵這干嘛呢?”
阿彪干笑搖頭。
董榮金湊過來:“放心吧,我?guī)煾刚f了,在翠城只要遇到事就找?guī)熓澹褪翘焖聛,師叔都能頂起來!?br>
蘇老頭問他:“你喊師叔,你也會點兒本事吧?”
“呵呵~那什么……”董榮金撓撓頭,“我才拜師,還沒入門呢,不信你可以問阿彪!
阿彪連連點頭。
蘇老頭咕噥了聲:“難怪遇到事只會喊人~”
董榮金非但沒生氣,還樂呵呵地點頭。
“那是,膽小一點才長命,您說呢!
蘇老頭沒管他,而是擔(dān)憂地望著蘇塵,依舊緊張:“阿塵這……不會有事吧?”
他胳膊被劉春花狠狠擰了一把。
“胡說什么呢?別烏鴉嘴!”
“我們家阿塵厲害著呢。”
隨后又小心翼翼問:“真是鬼上身。磕,那也……”
太可怕了吧?
可一想小兒媳婦前陣子還在家待了一陣子,劉春花頓了頓,身板硬挺了起來:“就是個小事嘛!
中年人稀奇地瞥了她一眼:“小事?”
劉春花輕哼:“不然呢?”
阿葵阿彪聞言,重重點頭。
“對對對,我兄弟在,那就是小事。”
董榮金拍了那中年人肩膀一下:“放心吧,我?guī)熓宄鍪,肯定沒問題!
中年人干笑了兩下,轉(zhuǎn)身看向自己女兒。
惴惴不安的心依舊提著,三兩步上前,只是還沒接近,就被王海濤攔住了,后者壓低聲音提醒:
“蘇天師出手了,你別搗亂!
走廊另一頭,董榮金帶來的那幾個小老板面面相覷。
“真鬼上身。靠粗惶癜!”
“老董不是唬我們的吧?”
“大治你不是一直說自己膽子大嗎?要不你上去試探一下?”
“對呀對呀大治,你之前還說自己在墳頭睡了半個月呢,不會怕鬼吧?”
“可不是?你不是一直說老董在吹牛嘛,還說世上就沒鬼,上去看看?”
……
人就怕激。
那個叫大治的中年人輕咳了下,拍著胸脯。
“看我的!”
他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人超了。
是湖濱大飯店的經(jīng)理。
“吵吵嚷嚷地干嘛呢?散開,都散開啊!
有人小聲提醒:“這女孩鬼上身呢,他們都這么說。”
經(jīng)理勃然大怒。
“胡說八道!”
“我們湖濱大飯店開業(yè)這么多年,你們什么時候聽說過這種事?”
這一說,圍觀的人紛紛點頭。
還真是。
湖濱大飯店是80年初就開業(yè)的,到現(xiàn)在十幾年了,生意一直火爆,也從沒聽見出過事。
當(dāng)下就有人指出王海濤和董榮金:“是他們說的!”
眼見那經(jīng)理瞇著眼望著自己,王海濤翻了個白眼。
怎么著?還想興師問罪啊?
他沒慣著,當(dāng)下掏出證件扔了過去。
“市局辦事!”
紅色的證件十分精準(zhǔn)地打在了那經(jīng)理的臉上,他驚呼了聲,下意識接住,打開一看,皺眉:“還真是市局的?那……”
他梗了梗脖子:“那也不能造謠?”
蘇塵手指微動,如蛛絲一般的織成的道力網(wǎng)開始收緊,眼見著已經(jīng)將守在女孩身前的婦人排除在外,他瞥了王海濤一眼。
“大姐,行了,你趕緊起來。”
王海濤上前一把將婦人拉起。
眼見那女孩依舊沒什么動靜,有些狐疑。
“蘇天師,她怎么沒反應(yīng)?”
蘇塵沒吱聲,道力網(wǎng)收緊,飛快圈住了那灰黑的影子,眼見那影子逐漸濃縮,最后落在了女孩的頭發(fā)發(fā)繩上,愣了愣。
他上前,一把將女孩的發(fā)繩拉了下來。
“誒,你干什么?別動我女兒!”
婦人焦急了,忙要沖上前阻攔。
看到蘇塵只拉下發(fā)繩,還放在掌心研究,她愣了愣。
“哐當(dāng)!”
女孩眼睛眨了眨,陡然清醒了過來。
看到手里的水果刀,驚慌地扔開。
環(huán)視一圈,朝婦人伸出雙手,眼淚就落了下來:“媽,媽,這是怎么了?”
“女兒,女兒你能認(rèn)出我了?”
婦人驚喜。
中年人飛快上前,眼眶都紅了。
“女兒啊,剛才你快嚇?biāo)腊职至!?br>
王海濤湊到蘇塵身邊:“這繩子搞的鬼?”
“嗯,是吊死的,死后魂靈都寄存在縊繩上,但……”
蘇塵看向女孩,上前壓住她的腦門,細微的道力涌入,安撫了她恐懼的內(nèi)心,這才問:“這繩子哪兒來的?”
女孩這會兒抱著媽媽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驟然抬起頭看到蘇塵,愣了愣,眼睛亮了起來。
“問你呢,繩子哪兒來的。俊蓖鹾嵝。
女孩這才回過神:“是,是服務(wù)員送來的!
她過來吃飯時是劈散著頭發(fā)的,但飯吃到一半,尤其是喝了兩小碗湯之后,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頭上都冒汗了,就問服務(wù)員有沒有發(fā)繩。
服務(wù)員還真拿來了,那會兒他們還說這飯店的服務(wù)太貼心了呢,根本沒想到……
中年人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齒:“經(jīng)理呢,把那個服務(wù)員叫來,我倒要問問,她為什么要害我女兒!”
婦人跟著點頭:“就是,給我們一個吊死過人的繩子做的發(fā)繩,安的是什么心?”
想到了什么,她忙轉(zhuǎn)身拉住王海濤。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把她關(guān)大牢,不對,要吃槍子!”
王海濤看著她臉上的皺紋,呵呵笑著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
“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他挑眉看向經(jīng)理:“沒聽到嗎?那個送發(fā)繩的服務(wù)員呢?趕緊喊過來!”
經(jīng)理明顯不認(rèn)為是真出事,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眾人一眼:“什么服務(wù)員?!我看,你們就是想找我們飯館晦氣的,說,是不是前面鼎盛飯店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