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濤是懵的。
他小聲問:“什么是標(biāo)會?”
“就是互助會,比如我這慧嬸就是會頭,她找10個人,這些人就是會腳!
“會腳每個月給她100塊錢,這100塊錢就是會錢,10個人就是一千,如果會腳里有人缺錢,就要競標(biāo),加利息,才拿走這一千,一般最少十塊錢起,以后他每個月上交的除了100塊的會錢,還要加上利息,直到輪完!
王海濤瞇著眼仔細(xì)算了算。
“那這也沒啥風(fēng)險啊!
阿彪無奈:“本來會頭找的會腳都是熟悉的人,是沒什么風(fēng)險,但寧安去年出了事,會頭組織了幾十個互助會,卷走了幾十萬。”
王海濤瞪大眼睛:“這么多?!”
“不然也傳不到翠城這邊來。”阿彪嘆氣,“阿玉說過,現(xiàn)在乘車太方便了,會頭想卷款逃跑也簡單,而且真要躲山溝溝里,你還不一定抓得到!
連珍珍撇嘴:“那是別人,你慧嬸可不會!
“媽,天底下就沒有絕對的事,除非算一算!
他指了指蘇塵。
蘇塵又往嘴里塞了一只蝦,開始掐算。
之前連珍珍來算阿彪和阿葵吉日時,把她的八字也報了,他還記得。
掐算完畢,蘇塵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怎么樣兄弟?”阿彪迫不及待問。
蘇塵搖頭:“這幾天阿姨的破財跟這個還真沒關(guān)系!
連珍珍得意上了。
“聽聽聽聽,你慧嬸對咱們家多好?經(jīng)常有好吃的給咱們家送,你這孩子……沒良心!
阿彪有些郁悶:“真不是?”
“是有人跟阿姨借錢,數(shù)目還不少!碧K塵解釋,“阿姨,這錢借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
連珍珍拍著胸脯保證:“小蘇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肯定不借!
蘇塵:“……”
王海濤看了他兩眼,舉起酒碗:“來來來,繼續(xù)喝酒喝酒!
吃過飯,等走出五金店,王海濤潮紅著臉小聲問蘇塵:“不會因為借錢的事,他們鬧起來吧?”
“難說~”
蘇塵坐下,瞥了他一眼:“還畫符嗎?”
“畫!”王海濤提起筆坐下,“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畫出經(jīng)驗了,這一次肯定更快!
挺好,這么多符箓,耳根能清凈好幾個月。
蘇塵清點了下布袋里的東西,等全部收進(jìn)去后,猶豫了下,又畫了些符放阿彪店里,這才又捧起書看了起來。
趙老板把貝貝送來時,蘇塵愣了下,緊接著就看到趙老板從袋子里摸出了個木制的小人。
小人兒已經(jīng)上了漆,臉很白,眼睛烏溜溜的,眼球還可以轉(zhuǎn)動。
趙老板沖蘇塵嘿嘿笑了下:“小蘇大師,我連夜給貝貝做了這個身體,你看這關(guān)節(jié)都是可以活動的,還有手指,也可以……”
他展示了一番,滿臉期待:“你能不能幫我將貝貝換到這里面?”
蘇塵接過仔細(xì)看了看。
“趙老板,難怪阿玉哥想挖你,太心靈手巧了。”
他甚至給小木人的指甲都貼上了塑料片。
此刻小木人身上穿著嫩黃的裙子,頭上帶著同色系的帽子,還真別說,比貝貝現(xiàn)在的這個棉團(tuán)娃娃好看多了。??
貝貝顯然也喜歡這個小木人當(dāng)自己的身體,在桌上蹦蹦跳跳的,還屢次拉著那小木人的小手查看。
“小事而已!碧K塵沖趙老板笑了笑,手指一勾,道力涌動,很快包裹住貝貝的魂靈,牽引進(jìn)小木人里。??
緊接著他就看到小木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在適應(yīng)自己的新身體。??
趙老板眼睛一眨不眨。
等貝貝掌握后,開心地蹦跳,十分利落地將手臂舉到腦袋邊,他才露出笑容來。
“貝貝,有什么地方不喜歡跟爸爸說啊,爸爸回頭就改,再給你做一個!
小家伙哪有空理會他。块_心地在桌面上翻滾起來,緊接著手腳并用爬了起來,開始轉(zhuǎn)圈圈。
嫩黃的裙擺在陽光下飛揚,伴隨著的還有貝貝銀鈴般的笑聲,蘇塵嘴角也沒忍住上揚起來。
趙老板見狀,跟蘇塵說了聲,等貝貝玩累了,躺在碗里,這才滿足離開??。
冬日的暖陽照的人微醺,蘇塵打了個哈欠,將書本往臉上一拍,假寐了起來。??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四點。??
蘇塵饜足地將書取下,瞇眼看了看天,皺眉。??
難得晴朗幾天,又要下雨了。??
他不太喜歡雨天,到處濕漉漉的,出去一圈,鞋底就濕。??
關(guān)鍵是,不好擺攤。
蘇塵在猶豫明天要不要來時,有人樂顛顛過來了。
是董榮金。
他手里提著幾個大袋子,近前就擱在桌面上:“大師,我?guī)煾缸屛矣浀媒o您拜年,我怕這幾天忙著應(yīng)酬忘記,就提前過來給您拜個早年哈。”
說著他從一個袋子里取出一罐酒來,對蘇塵擠擠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來的虎鞭酒,大師您可要多喝點兒啊。”
蘇塵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能被張謙看上的徒弟,隨性到?jīng)]個正形。
“虎鞭酒?”
王海濤立馬從畫符中清醒,擱下筆將那虎鞭酒抱了過來,仔細(xì)看了看:“還真是虎鞭!”
他問董榮金:“你從哪里搞到的?”
“你也想要。俊倍瓨s金嘿嘿笑,“回頭我再幫你問問還有沒有!
王海濤輕咳了聲:“那什么……我就東北的,想要這玩意兒不簡單?我就是……有點好奇這個功效。”
“對,就是單純的好奇!”他強(qiáng)調(diào)。
蘇塵憋笑了好一會兒,扭頭:“彪哥,中午的菜還剩挺多哈?”
“嗯,怎么了?”
蘇塵指了指那虎鞭酒:“晚上再喝點酒唄!
阿彪臉紅了紅,梗著脖子:“我,我不需要這酒!”
“我記得張威有這個困擾,你們不是朋友嗎?喊他來試試!
王海濤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你不需要我們需要啊,”說著王海濤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扯著董榮金一陣嘀咕,董榮金湊上去跟他說了兩句,王海濤眼睛一亮,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蘇塵掃了他倆一眼,將虎鞭酒抱進(jìn)了五金店里。
“喏,這東西反正我用不著。拿回去春節(jié)后還要搬回來,麻煩!你們負(fù)責(zé)解決了啊,對了,給阿玉哥留點兒……”
阿彪輕咳:“那,那我聽你的,去喊張威!”
王海濤站起身:“老董,來來來,帶我熟悉熟悉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