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水睨了姜婉晴一眼。
“怎么又喊阿姨了?”
姜婉晴扯了扯嘴角:“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馮秋水拉著她的手輕拍了下,“不是都跟你說過阿玉的情況了嘛,我啊,這輩子就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
“就算入股了,這股份也不僅僅是給你的,也是給以后我的孫子孫女準備的!
姜婉晴耳根都紅了。
這……猴年馬月的事啊。
他們都沒結(jié)婚,說不定回頭就分開。
那到時候這些股份……
“行了,就這么決定了啊!瘪T秋水說著忙看向蘇塵。
蘇塵早已開始掐算,這會兒嘴角微揚。
“生意起起落落很正常,這個牌子十年內(nèi)是挺賺的。”
馮秋水放心了。
“那回頭我就讓阿玉去入股,”說著看向姜婉晴,“晴晴啊,你記住十年后讓阿玉幫你賣掉啊。”
姜婉晴:“……”
馮秋水后頭又拉著蘇塵問了宴席上菜色滿不滿意。
她嘆氣:“阿春這婚禮還是太倉促了,沒來得及細細挑選廚師和菜色,安排客人也沒問喜好……”
蘇塵笑:“挺好的了,大家吃得開心,也很熱鬧。”
“那是大家捧場~”
說著話林景玉進來了,見她們回來了,松了口氣:“正好,媽,婉晴,一起,開席了!
隨著鞭炮聲響起,蘇塵跟著動起了筷子。
只是才吃幾口,一轉(zhuǎn)頭,蘇塵就見昏黃的天光下,兩道虛影正對著自己鞠躬拱手。
仔細一看,赫然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她們見蘇塵注意到自己,忙出聲哀求。
“蘇大師,您幫幫我(外孫)兒子吧!
“我兒子不壞的,就是這段時間我媽去世,他一時想不開,他不能做傻事啊,真做了,一輩子就毀了。”
“對呀對呀蘇大師,都說您是咱們翠城最好的大師,您就幫幫我家阿恒吧!
她們說著說著直接跪了下來。
年輕一點的女人直接嗑起了頭來。
蘇塵輕嘆了聲,放下筷子。
邊上林景玉投來疑惑的眼神。
蘇塵解釋:“你們先吃,我去后院看看!
后院?
林景玉眉頭擰了下,很快舒展開,點了點頭,繼續(xù)招呼客人,瞧著阿彪還在那邊看著上菜,招了招手。
阿彪小跑過來。
林景玉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阿彪很快往后院跑。
后院依舊熱火朝天。
一排的大鍋滋滋啦啦,大廚們熟練地掌勺,臉上熱汗不斷往下淌。
有人隨意抬起胳膊一擦就完事。
有人卻比較矯情。
比如龐偉強龐師傅。
惡狠狠扭頭瞪了一眼段志恒,沒好氣說著:“瞎。繘]看到我臉上的汗?趕緊擦!再不擦,看我回去……”
段志恒低垂著的腦袋點了點,很快將手伸進兜里。
他的褲兜很深,并不鼓。
有一角明顯凸起。
少年的手探入之后,很快緊緊握住一物,悄悄往外拔。
與此同時,他的心跳開始劇烈跳動。
不遠處傳來一個大廚的聲音。
“細心點兒,今天人大喜的日子,別馬虎!
少年的手一頓,臉上表情掙扎。
是啊。
非要在別人大喜的日子里動手嗎?
猶豫片刻,少年的手松開,轉(zhuǎn)而將包裹水果刀的手帕抽了出來,在龐偉強罵罵咧咧的聲音里替他擦拭額頭的汗。
一轉(zhuǎn)身,對上蘇塵的視線,少年愣了愣。
“你,你有事?”
龐偉強見到蘇塵,下意識皺了下眉。
“我們這邊炒菜呢,有什么忌口的,你直接跟人管事的說,回頭他會安排的!
蘇塵搖頭:“我找他。”
他指了指少年。
龐偉強手上的動作不變,仔細看了看蘇塵,又狐疑地掃了眼段志恒:“你認識?”
段志恒連連搖頭。
“是喊小段去幫忙的嗎?他是我徒弟,不是這邊的幫工……”
蘇塵扯起嘴角:“放心,會有紅包的!
龐偉強聞言,這才樂呵呵踢了段志恒一腳。
“耳朵聾了啊?沒聽到要幫忙?趕緊去,聽話點兒!
阿彪剛進后院,就看到蘇塵領(lǐng)著段志恒往邊上的角門走,他疑惑跟上,就聽到角門外蘇塵開口。
“你都當學徒半年多了,怎么就帶了一把水果刀?”
阿彪:“???”
“他皮糙肉厚,水果刀短時間內(nèi)可殺不了他!
段志恒聽到蘇塵的話,下意識捂著褲兜,很快,又難以置信看著他:“你……”
阿彪走出去,就見蘇塵慵懶地靠在墻上。
見到他也只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你明知道你那個后媽就是故意給你挑了個折磨人的師父折騰你,估計就等著你犯錯,讓你進去吃牢飯呢。”
段志恒的手一抖,很快卷曲了起來。
他緊緊咬著下唇?jīng)]說話。
阿彪聽出原委了。
上前就惡狠狠敲了下段志恒的腦門。
“你傻?要反抗有那么多辦法,你非要找個犯法的,讀書了嗎?”
段志恒呆呆地點頭。
“讀過書你還這么笨?三十六計知道不?”
見段志恒還茫然著,阿彪拍了下額頭。
“最怕就是你們這種死讀書的人了!
蘇塵見狀,笑了起來。
“彪哥,你辦法多,多教育他一下!
阿彪立馬拍著胸口。
“放心交給我吧,之前我就瞧這小子老實地過分,太乖了看不習慣呢,嘿,不錯,還知道要反抗……”阿彪說著就勾著段志恒的肩膀,“來來來,讓伯伯教你怎么對付壞人啊~”
林景玉見蘇塵回來,往后院方向看了看,低聲問:“沒事吧?”
“沒,就跟人說幾句話!
誰。亢笤豪锏?
林景玉按下心中的疑惑,很快跟人推杯換盞起來。
他雖然不常應酬,酒量還是不錯的,盡管如此,后續(xù)被接二連三地敬酒,難免開始頭暈。
邊上姜婉晴想勸的,可看著這滿場的賓客,到底是沒說出口。
林景玉察覺,桌下輕拉著她的手揉了揉,轉(zhuǎn)頭就沖蘇塵擠擠眼。
蘇塵:“……”
他一動不動,一股力量很快射入林景玉腦袋。
后者眨了眨眼,對蘇塵豎起大拇指。
晚上的席面持續(xù)到了十點多。
蘇塵一共給林景玉解了三次酒,最后看著他故意裝醉被姜婉晴扶著上樓,這才轉(zhuǎn)身。
見那一老一少兩道灰影還在不遠處徘徊。
他走上前,就聽阿彪在那兒恨鐵不成鋼:“你之前都想動刀子了,這會兒沒膽子了?”
“你就給我一個準話,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