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大人?定冊?
卓志輝和游學(xué)城對視了眼,無聲詢問。
游學(xué)城茫然搖頭。
卓志輝又看向小文警官,后者干笑了下。
今天之前,他還相信科學(xué)呢。
對這些是真不懂。
另一頭,何文庭皺眉看著那三本無封皮的書。
“到底遭遇了什么,法器居然變成這樣?”
“陰司里的大人就算邪祟見了不跑,至少也有保命手段的啊!
蘇塵搖頭。
“你先聯(lián)系松江城隍,代為詢問一下各府城隍,是否遺失過這類法器!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吧?
何文庭聞言干笑了聲。
蘇塵挑眉看他。
“不好聯(lián)系?”
何文庭忙擺手:“不不不,我們魔都這邊的除祟組跟松江陰司倒是經(jīng)常有溝通,就是……”
他為難:“松江府城隍大人估計不賣我這個面子啊!
蘇塵緩緩點(diǎn)頭。
“也對,”畢竟請人辦事肯定要有酬勞的,能讓城隍大人看重的,估計也就剩功德了,“那我請城隍大人來一趟吧!
他掐訣,就著黃紙寫了一句話,燃燒沒多久,書店里陰風(fēng)驟起。
何文庭在看到松江府城隍到來,趕忙行禮。
蘇塵也拱了拱手,沒多話,指了指桌面上那有些分崩離析的法器。
松江府城隍瞇眼捋了下胡須,眸中精光閃過。
“這是……定冊寶書?”
他上前狐疑拿起那書,翻看了下,點(diǎn)頭:“的確是定冊寶書,這里面皆是被定冊的邪祟精怪,只是,定冊寶書是陰司所有,除非定冊需要,輕易不會帶出陰司,這寶書怎會……等等!
視線落在那被撕下的一頁頁紙上,城隍輕咦了聲。
他探出手,手上一策卷軸閃現(xiàn),一道氣息從紙上被引出。
城隍吸了吸鼻子。
“這些紙上定冊的怎會是……人?”
他疑惑看著蘇塵,蘇塵無奈,簡單將來龍去脈說了。
聽聞這失控的定冊寶書居然不知不覺在松江府轄下吸了53人,城隍有些慍怒:“日巡夜巡是瞎了么?”
“城隍大人,這也怪不了兩位大人!
“若不是我來,用引星術(shù)尋出這三冊被分開的寶書,這些書混在舊書里,與其他書一般無異,根本無法察覺!
“定冊寶書吸人估摸著也是極為隱密,兩位大人再細(xì)心,要巡松江府這么大的地方,難免疏漏,更遑論這樣的疏漏了!
松江府城隍臉色稍霽,緩緩頷首。
他仔細(xì)看了看蘇塵,后知后覺蘇塵喊自己來的目的,手中卷軸光芒一閃,緩緩展開。
何文庭悄悄瞄了眼。
果然是蘇大師面子大啊,都沒說,城隍大人就主動開始聯(lián)系了。
卷軸很快重新卷起,松江府城隍看著蘇塵對那些書頁水澆火燒地粗略試探,沉吟片刻,建議:“蘇大師,這些紙頁上皆是失控所冊,所錄之人只有背影,描述怕也是胡亂摘抄,不若將這人與描述都更正了試一試?”
蘇塵也想,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再厲害,僅憑一縷氣息能判定是何人。
視線落在城隍手中的卷軸上,蘇塵眼睛亮起。
“是否太麻煩城隍大人了?”
“舉手之勞!
城隍?qū)⒕磔S往空中一拋。
卷軸緩緩展開。
城隍抬手,桌面一張張紙上,氣息被引動,一縷縷入了卷軸,很快卷軸亮起,光芒落在紙上。
不用蘇塵他們抄錄,那頁紙上的信息直接被抹除,很快,一張人臉躍然紙上,邊上則是其信息。
一頁頁紙折騰下來,饒是松江府城隍?qū)ι啦镜牟倏亓说,也是消耗了將近半小時時間。
卓志輝幾人雖然沒見到城隍大人,卻是親眼見到這些紙上的畫和字突然被抹除,而后重新顯現(xiàn),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
更正信息后,松江府城隍試著引動,依舊只能從紙上勾出一縷氣息來,并不能將人從紙里帶出。
他擰眉:“此法不成!
蘇塵嘆氣。
果然沒那么簡單。
之前他掐算過失蹤的鐘凌岳的八字。
事實(shí)上,游老板這里原本只有兩本定冊寶書。
一直無事發(fā)生。
是鐘凌岳偶然發(fā)現(xiàn),翻看了其中一本,心生好奇,將自己擁有的一本帶了來。
三本齊聚,鐘凌岳再度翻開書,才被一道白光吸進(jìn)去的。
蘇塵認(rèn)定,能將人吸進(jìn)去,這寶書里必然有空間。
但不論是剛才的撕書,還是擺書頁,他都仔細(xì)探查過,沒發(fā)現(xiàn),又或者,是他對空間的了解還不足?
蘇塵擰眉細(xì)思時,松江府城隍手中的卷軸亮了亮。
他打開看了眼,搖頭。
“城隍大人,都沒遺失嗎?”何文庭小聲問。
“嗯,目前各府陰司回復(fù),定冊寶書都好好的。”
蘇塵想起什么,忽然瞇了瞇眼,視線再度落在這些紙上,思考著可能性。
片刻后他轉(zhuǎn)身:“游老板,你這書店里有《聊齋志異》這本書嗎?”
游學(xué)城被問懵了,呆了呆。
卓志輝舉起手:“蘇道長,我去里頭翻一翻看看!
小文警官也自告奮勇:“我朋友有,我去借!
游學(xué)城這才回神:“我,我給書商打電話問一問。”
何文庭見狀,疑惑問蘇塵:“蘇大師,要這本書有什么用嗎?”
“定位!
“定位?”何文庭不解。
蘇塵頷首。
“我懷疑這本書這么多年下來,其中的經(jīng)典小故事都已自成一個空間,人就被寶書藏在那空間里!
何文庭恍然:“所以,那些紙上的故事寫的才是聊齋里的小故事?”
蘇塵頷首:“有這個可能!
他嘆了口氣:“那六人還活著,但鐘凌岳已經(jīng)奄奄一息,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松江府城隍手中的卷軸再度亮了亮。
他瞥了眼,而后眉眼一挑看向蘇塵。
“城隍大人,有消息了?”
“嗯,鹽江府城隍傳來的消息,當(dāng)年鹽江府陰司遭遇重創(chuàng),陰司陰差多數(shù)遭難,鹽江府的定冊寶書自此遺失!
蘇塵心神一動。
原來是鹽江府啊。
能遺失定冊寶書這么重要法器的陰司,絕對是出了大問題的。
所以蘇塵之前讓何文庭喊松江府城隍幫忙聯(lián)系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應(yīng)是書墨前世當(dāng)判官所在的陰司。
只是之前翠城城隍并未告知,那是鹽江府陰司。
擰眉了瞬,蘇塵疑惑:“敢問城隍大人,鹽江府位于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