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下意識跟著點點頭。
他神色很是凝重。
王海濤仔細看了看他們師徒倆,嗨了聲。
“你們是怕有本事高強的惡道為禍啊?”
“想什么呢?”
“就算有,也就區(qū)區(qū)百年可活,現(xiàn)在估計尸骨都成黃土了!
“擔(dān)心啥啊?”
董榮金緩過神:“也對!
張謙勉力擠出絲笑容來。
他拍了拍王海濤的肩膀:“閉嘴吧!
王海濤:“???”
“張大師,我難道說的不對?”
“對,非常對!
“這不就得了?”
張謙向蘇塵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蘇塵聳了聳肩:“走吧,去拿板車。”
王海濤將墓室搬空,板車堆成了小樓一般高,還明目張膽地請?zhí)K塵送他們?nèi)ナ芯郑堉芫致?lián)系人來估價。
張謙聽說他要把賣的錢分自己一分,面紅耳赤地擺手,扯著蘇塵先帶他離開。
丟不起這臉!
別墅里。
一邊喝茶,張謙一邊嘆氣。
“如果真有這幕后之人,他既然成功幫助其成為火神,想必自己成神也不難吧?”
蘇塵頷首:“讓別人成神更不難。”
“如果批量操作,統(tǒng)一沉眠,一起喚醒……”
張謙稍微想了下,身子就沒忍住抖了抖:“太嚇人了,不敢想。”
旋即他又嘆了口氣。
“我這把老骨頭,風(fēng)風(fēng)雨雨熬了六七十年,也夠了,往后的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真有危險,還得你們扛。”
蘇塵打趣:“張大師老當益壯!
“呸,我有自知之明!
張謙將茶一口悶了,嘆氣:“早年間暗潮涌動,我知道幾分,總想著足夠自保的情況下,搭把手就行!
“我貪生怕死,貪圖享樂,真遇到對付不了的,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孬種啊!
“不像蘇塵你,不管任何困難,好像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能迎難而上!
蘇塵:“……”
“有沒有可能,其實是我有解決的把握?”
“不,不一樣,不一樣的!
再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張謙飲盡。
“就算對付不了,你也會想方設(shè)法,不像我,只會躲!
“這花花世界迷人眼,也讓我的膽量越來越小嘍!
蘇塵皺眉。
張謙放下茶杯,擰眉看著窗外。
“蘇塵,我有預(yù)感,大難將至!
蘇塵心頭一跳。
“張大師你……”
沒等他問,張謙擺了擺手。
“是時候帶小董回去好好教導(dǎo)一番了!
“總不能我走后他都不會看風(fēng)水吧?”
蘇塵垂眸。
“張大師,這大難,不是預(yù)感的吧?”
張謙笑笑:“不管是不是預(yù)感的,總之,應(yīng)該確有其事!
“但時間不知,也許三五年,也許七八十年,也許千年!
“我以為,近二三十年也未可知!
蘇塵點點頭:“明白了!
張謙起身,對蘇塵拱了拱手。
“你還要去魔都吧?那我就不再打擾你了,走嘍!
蘇塵:“回頭我送你回浙南?”
“不用不用,坐車就好,回去吧!
看著張謙身影消失,蘇塵眸光沉了沉。
深吸口氣,他身影緩緩消散。
再度出現(xiàn),還是在火神的墓室里。
石棺和銅鼎都被搬走后,這里更為空曠了。
他略過依舊散發(fā)著淡淡黃綠色光芒的碑文和山石,視線落在墻壁深處。
力量如絲,一點點深入。
而后包裹著四四方方的一塊玉石出來。
如此幾十次,玉石全部被找出,與此同時,墓室開始坍塌。
蘇塵神色如常地帶著玉石出墓室,看著它塌陷,這才收回目光。
回到別墅后,他給常玉打了個電話。
“批量成神?”
常玉聽到這話,沒忍住笑開。
“蘇塵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成神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難,但未必沒人辦到!
常玉仔細想了想:“也對!
“所以你這通電話打給我是想提醒我有潛在危險?”
“不是,”蘇塵問他,“你想成神嗎?”
“什么?”
常玉難以置信:“不是,你別告訴我,你偶然發(fā)現(xiàn)了成神的訣竅,打算試一試!
“不能試!”
“你都說了那火神成神是以至少百人的性命為代價!
“咱們可不能犯法!”
蘇塵:“很多人應(yīng)該都想成神吧!
常玉總算松了口氣。
“你能不能說話別說一半?”
隨后“嗯”了一聲。
蘇塵嘆了口氣:“行了,掛了!
茶館里。
老宋瞇著眼仔細再度看了看蘇塵的背影。
“蘇道長是沒休息好嗎?下午晚來了不說,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有嗎?”葛平安皺眉,“不還是老樣子,云淡風(fēng)輕的,喜怒不形于色嗎?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心情不好了?”
老宋:“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但很快,他就撞了撞葛平安:“回頭跟我一起去看老兵?”
“不去!”葛平安嫌棄,“我才剛被你薅了一筆錢出去,就不能讓我緩一緩?”
“緩什么緩?再緩你那退休金就該全部給你孫子買玩具了!
“玩具能玩多久啊?浪費錢!”
葛平安梗著脖子:“我孫子喜歡,怎么就是浪費錢了?”
老宋:“我不管,至少五袋面粉五袋大米!
“當然,你要是想再買點油啊,鹽啊,我也不反對!
“你當然不反對,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老宋:“嘿嘿,誰讓你有錢呢。”
“小柳兒最近不是賺了挺多錢的嗎?怎么不找她?”
“嘿,你個葛老頭,主意居然打到小孩身上,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茶館里傳出,小柳兒小心翼翼瞄了蘇塵一眼。
“蘇道長?”
蘇塵回過神,沖她笑笑,同時下意識往她斷腿處注入了一股力量。
“怎么了?”
小柳兒托腮:“蘇道長,你也有煩惱嗎?”
“什么?”
小柳兒指了指臉:“剛才蘇道長你一直苦著臉,不是在煩惱嗎?”
“嗯,有些事情沒想通!
“什么事?”
蘇塵擺擺手,剛想說不是重要的事,驀地瞇眼轉(zhuǎn)身。
路過的一輛小車上,一只睫毛長長的獨眼正盯著自己。
它,發(fā)現(xiàn)了?
這次居然出現(xiàn)在移動的車上。
成功躲過了自己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