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說這話時，語氣多少有些不忿。
黃南松干笑：“那什么……人警官也有正事要做，總不能你弟弟沒找到，他們?nèi)荚谀Ф�，那你們那里的治安誰保證啊，是吧？”
“咱們也得體諒體諒他們的難處�！�
程南低聲：“我知道。”
他深吸了口氣，看向蘇塵時，努力擠出絲笑容。
而后從口袋里掏出邊緣有點皺巴的照片。
“蘇道長，這是我弟弟�！�
“對了，黃哥說您找人要八字，我就記得我弟的生日了，行嗎？”
蘇塵點點頭。
程南將弟弟的生日報了后，見蘇塵掐算起來，一顆心七上八下。
自從弟弟失蹤后，家里找了本地的婆婆算過。
結(jié)果不是很好。
所以在發(fā)現(xiàn)蓄水池里的那些尸體時，他下意識就跳下去翻找。
沒找到弟弟，他才長長松了口氣。
黃南松見蘇塵在掐算，總算想起小舅子，瞄了眼：“咦？”
肖振豪雖然全身都動不了，但口水還是不住地往下巴淌，這會兒那衣服上已經(jīng)沾濕一片。
“還是蘇道長厲害�。 �
黃南松繞了一圈，佩服的同時，又不免后悔。
早知道能這樣，剛才就不去搶沾屎的雜志頁面了啊。
洗了好幾次手，這會兒他都隱隱覺得上頭有股屎臭味。
等等……
黃南松瞇起眼，湊到程南身邊。
“老弟，蓄水池邊用那雜志擦屁股的，不是你吧？”
程南茫然搖頭。
“什么雜志？”
“沒事，我就是問問，不是你就好�！�
不然……
算了，打不過。
蘇塵停止掐算，對上程南期待的視線：“放心，你弟弟還活著。”
程南小心翼翼問：“沒……斷手?jǐn)嗄_什么的吧？”
見蘇塵搖頭。
他總算松了口氣。
“這臭小子……”
“那他在哪兒呢？”
蘇塵掃了眼邊上的黃南松。
后者愣了下，果斷將老余小勇拉遠(yuǎn)點。
“還在魔都，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帶你過去跟他說幾句�！�
“但他此刻身處的環(huán)境不太好，不能久留�！�
程南驚喜：“真的嗎？”
蘇塵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鬼道開啟。
黃南松他們見蘇塵和程南消失，都愣了愣。
小勇：“神神秘秘的~”
老余瞥了他一眼。
“沒聽人說嘛，他弟弟是警官，估計是有什么秘密任務(wù)，我們外人的確不方便聽�！�
接著他又咂吧了下嘴：“老黃，你還真別說，這個蘇道長真神了，隨便掐算一下，就知道人在哪兒�！�
“廢話，蘇道長可是能養(yǎng)龍的！”
“就是沒見到龍……”
黃南松呵呵：“你以為是個人都能見到龍��？”
“那都得有機緣的�！�
說著黃南松又往蓄水池那邊瞄了兩眼。
“你們說，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俊�
“有刀傷嗎？被砍了幾刀？還是誰，被槍殺的？又或者，是被鋤頭敲死的？”
老余聽他這么問，總算想起來，猛地一拍腦門。
“嗨，我怎么沒想到要去查看死因呢？”
他看了眼小勇，后者猶豫了下：“余叔，要不還是算了吧？找死因找兇手，那都是警官的活，我們要是胡亂下去，萬一破壞了線索呢？”
“放屁，要破壞，之前姓程的早破壞了，我們就下去瞄一眼�！�
小勇?lián)u頭：“我覺得不行，余叔，這事情咱們還是少沾，萬一……”
“你小子，膽子怎么這么��？”
老余還要勸說，瞥見遠(yuǎn)處有一群人過來，愣了愣。
黃南松一眼看到走在最前頭的何文庭，當(dāng)下伸手揮舞了起來。
何文庭跟他點了點頭，問：“蘇大師呢？”
“剛才有人找弟弟，蘇道長算了下，帶他走了，應(yīng)該是去看他弟弟去了�！�
何文庭頷首，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蓄水池上，朝身邊之人點了點頭。
那些人很快爬上蓄水池，有人小心翼翼下去，有人蹲在上頭拍照。
“老黃，這是……”
老余看出何文庭身份不一般，拉著黃南松小聲問。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挺神秘的，來找過蘇道長好多回了。”
老余恍然：“那剛才蘇道長打電話喊的人應(yīng)該是他了�！�
很快蓄水池里的七具尸體都被搬了出來。
何文庭還有另一人上去驗尸。
黃南松沒敢看，遠(yuǎn)遠(yuǎn)躲著，老余和小勇倒是湊近了觀察。
“余叔，好像都沒傷口�！�
“別好像了，就沒有，”老余不解，“那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勇：“中毒？還是嚇?biāo)赖模俊?br>
“嚇?biāo)赖难劬纱�，死不瞑目吧？�?br>
“中毒的話，嘴唇顏色……”
背后傳來黃南松驚喜的聲音。
“蘇道長，這么快就回來啦？”
二人齊齊轉(zhuǎn)身。
就見程南紅著一雙眼，吸了吸鼻子。
他跟蘇塵鞠了鞠躬，摸出20塊錢遞給蘇塵。
“謝謝蘇道長，謝謝~”
蘇塵將錢收下，順道提醒。
“這事你別說出去，免得影響你弟弟的安危。”
程南頷首：“我知道的�！�
“謝謝！”
他再度鞠躬。
許久才起身，又去感謝黃南松。
黃南松擺擺手，識趣地沒問他弟弟的情況，就問他打算什么時候回家，還說想跟請他吃飯。
“我出來很久了，要立馬回去�！�
程南：“下回吧，黃哥你留個地址給我，等下回我來魔都，一定請你吃飯�！�
“對了，要是你來松陽，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電話……”
“等，等會兒，我找蘇道長借個紙筆�！�
蘇塵給黃南松拿了紙筆，轉(zhuǎn)身何文庭就到了身邊。
“身份查出來了嗎？”
何文庭搖頭。
“他們拍了照片，打算回局里跟失蹤之人比對。”
“但最底下的兩具尸體臉已經(jīng)腐爛地差不多了，又找不到魂體，很難判斷�！�
“一般來說，這種他殺的情況，死者怨氣都挺大的，這七具尸體沒有產(chǎn)生厲鬼，也很奇怪�！�
蘇塵：“不奇怪！”
見何文庭疑惑，他將肖振豪魂體被撕扯的事說了。
“蘇大師，您的意思是，小松山這邊存在一個會吞魂的大家伙？”
“您懷疑這些人也是遭了它的毒手？”
頓了頓，他搖頭。
“不對，單純是那大家伙，肯定不會害了人還將人扔蓄水池里，所以……”
“有人跟這大家伙一起合作？還是說，那人養(yǎng)了大家伙？”
何文庭說著嘆了口氣，略有些頭疼。
“明明已經(jīng)管控很嚴(yán)格了，怎么老是有漏網(wǎng)之魚搞邪術(shù)害人。”
“蘇大師，這種情況，除非我們蹲守在這里，他們再出手，否則很難逮到他們的�！�
蘇塵頷首。
視線落在擁抱的黃南松和程南身上，他眉頭挑了挑。
“有個東西，也許能幫忙�！�
何文庭：“什么？”
蘇塵轉(zhuǎn)過身，視線落在蓄水池邊上的那坨大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