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細想,黃南松已經(jīng)拽著人過來了,見這邊有客人,十分規(guī)矩的站在一米開外,對著蘇塵笑。
“這么快就找到了?”
蘇塵下意識寒暄了句,仔細看了看肖振豪,很快眉間一擰。
黃南松暗叫不好:“蘇道長,我這小舅子不會……治不好了吧?”
蘇塵走到肖振豪身前,再度瞇眼仔細看了看,嘆氣!
“他不是丟了魂,是魂魄被撕扯走,如今魂魄不全!
黃南松呆住。
那腦袋轉了好幾圈才回過神。
“撕扯?”
“蘇道長,我這小舅子撞邪了?”
蘇塵頷首。
天眼從肖振豪身上看到了一個片段。
賭桌邊,他被兩個大漢壓著,奮力掙扎,卻還是跪在地上,然后破口大罵。
不知罵的哪個點讓對方聽見了。
“小黑,去!
一條黑狗朝肖振豪撲去。
那條狗……
分明只是一條普通的黑狗,體型大了一些而已。
蘇塵擰眉。
“賭場那邊有點問題!
“那,那我們要去賭場嗎?”黃南松有些遲疑的轉過頭看向老余。
雖然他知道魔都有好多地下賭場,大概的位置也清楚。
但他是個老實本分的,從來沒去過。
聽說這些賭場里看場子的都帶著武器。
之前小舅子遇到事,他膽小,沒敢親自去,都是請老余在兩邊說和,交錢完事。
現(xiàn)在要去賭場……
不會他們轉頭掏出一把槍來吧?
蘇道長是很厲害沒錯。
但萬一他們一掏槍,蘇道長還沒來得及出手,自己就被嚇尿了呢?
多沒面子?
老余你說話啊,到底有沒有武器。康,水果刀無所謂,要是菜刀也不行,那隨便一扔……
黃南松想想那個畫面。
感覺不止是嚇尿,說不定屎尿橫流。
完蛋。
能不能跟蘇道長說一下,我不過去?
老余好奇看著擠眉弄眼的黃南松。
“老黃,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還是進沙子了?”
黃南松:“……”
他咬牙:“進了沙子!
“我?guī)湍愦狄淮??br>
“不!用!”
黃南松干笑著看向蘇塵,剛想問一問,就聽他道:“發(fā)現(xiàn)他的地方是在哪兒?先帶我過去看看吧!
黃南松立馬看向老余。
老余:“小松山山腳,具體位置要問小勇,我現(xiàn)在就去喊他!
黃南松眼睛一亮。
對哦。
多喊幾個人。
萬一真掏家伙,自己拉個人墊背?
好吧,這事也就想想,咱真干不出來。
而且人一多,真要嚇尿,更丟臉。
黃南松滿臉糾結。
最后視線落在小舅子那傻兮兮的臉上。
要不……
就這樣吧,別治了。
也別追根究底那魂魄被撕扯的事,小舅子傻著或許比清醒了更好。
誒?
黃南松眼睛亮了亮。
對啊。
不治,就當個傻子多好啊?
不會再去賭博,就不會欠一堆的債,家里就不會成天揭不開鍋,他就不用補貼那么多,外甥外甥女也不用成天擔驚受怕被小舅子打……
他恨不得給自己甩一個巴掌。
剛才怎么沒想到呢?
一門心思就想著怎么把小舅子治好,不然老婆估計要心疼。
哎,這死腦子!
到時候自己只需要花錢找個保姆照顧一下小舅子,簡直皆大歡喜啊。
想著,黃南松越發(fā)覺得這想法很好。
只是沒等他跟蘇塵說,一輛自行車飛快駛來,在茶館面前還沒停穩(wěn),一個熟悉的女人就下來,不顧自行車車頭直接撞上柱子,自行車倒翻,一把拉過肖振豪。
“小豪,小豪你快嚇死姐姐了,沒事吧?有沒有被打?”
黃南松咳嗽了好幾聲,都沒引起自家老婆的注意,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蘇道長,你說要是被撕扯的魂魄找不回來,我小舅子會不會一直傻下去?”
蘇塵掃了他一眼。
黃南松身子一緊。
他猜測自己的想法應該被蘇塵看破,干笑了兩聲。
“蘇道長,我,我其實也沒想害……”
蘇塵擺擺手:“不用解釋。”
“……。俊秉S南松瞪眼:真,真看出來啦?
不愧是蘇道長!
蘇塵:“人,偶爾自私一點,無妨的。”
這意思……
黃南松眼睛亮了亮。
那頭,他的老婆肖美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肖振豪的異樣,跟肖振豪說了好幾句,發(fā)現(xiàn)他真只會傻兮兮地笑,忙喊黃南松。
“老黃,老黃你快看小豪,他這是怎么了?”
黃南松立馬調(diào)整狀態(tài),故作語氣沉重。
“老余把小豪送過來,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不,給他擦洗完身體立馬送過來。”
“蘇道長說,他魂魄被撕走才這樣,應該是遇到邪祟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被撕扯走的魂魄,如果能找到,小豪或許能恢復,如果找不到……”
“阿英啊,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肖美英愣了愣,眼淚落了下來。
然后猛地拍了兩下肖振豪。
“你個不省心的,不是不讓你夜里往外跑嘛,說了多少遍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成傻子了,你要傻了,爸媽要怎么辦啊啊啊~”
黃南松腦門嗡嗡的。
岳父岳母肯定心里很難受。
但……難受只是一時的吧,往后生活順遂了,或許就忘了悲痛了。
心里這么想,面上他卻不敢忤逆肖美英,連連點頭:“就是啊,怎么就這么不小心,撞上邪祟了呢?”
“不是,上回我來蘇道長這邊求的平安符,你說給小豪送去,沒給?”
肖美英愣了愣:“對啊,我給了啊。”
“那怎么會出事?小豪沒帶平安符?”
肖美英失神地搖搖頭,喃喃:“不知道,我,萬一爸媽受不住怎么辦?”
黃南松:哪有那么脆弱?
而且,長痛不如短痛。
他寬慰:“沒事,說不定撕扯掉的魂魄能找回來的, 別哭了,蘇道長在這兒呢!
肖美英這才飛快擦拭了下眼角。
之前她一直聽黃南松和周圍鄰居提起蘇塵,知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
這會兒粗粗一看,她驚訝蘇塵的年輕和白凈,但雙腿卻下意識跪了下去。
“蘇道長,蘇道長你一定要救救小豪啊,我只有這么個弟弟,他要是傻了……”
黃南松:“肖家香火要斷了啊!”
肖美英下意識點點頭,緊接著皺眉:“黃!南!松!你咒小輝干嘛?”
黃南松撓撓頭:“對哦,肖家還有小輝,不至于斷子絕孫,那,那……”
他轉頭跟著哭嚎:“蘇道長,反正你一定要救救小豪,不然肖家要失去賺錢養(yǎng)家的頂梁柱!”
肖美英嘴唇囁嚅了一下,小聲反駁:“那倒不至于……”
黃南松眨了眨眼:“那,那小豪就失去活生生的一條命?”
肖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