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聽到罵聲進(jìn)來,臉當(dāng)下就冷了下來。
“你罵誰呢?”
他擼起袖子:“再罵一句試試?”
五大三粗的身子一進(jìn)來,中年婦人當(dāng)下就不敢吱聲了。
匆匆拉著年輕女人就往外跑。
“什么人啊這是?”
阿彪剛拿起掃把,見人走了,這才沒好氣道。
瞥了眼蘇塵,他又滿心愧疚。
“不好意思啊兄弟,把你喊回來結(jié)果遇到這兩個……”
蘇塵擺擺手:“沒事,遇上是緣,她們這般態(tài)度,也說明有緣無分!
“正好……回來買兩個蔥油餅吃!
說到吃的,阿彪猛地一拍腦袋,忙去灶臺那兒,捧出了一碗溫?zé)岬亩垢珊Ш拓i耳朵。
王海濤猛地吸了吸鼻子。
“真香!”
“是吧?”阿彪得意,“昨晚阿葵回來得早,就試了試,還挺好吃的,你們嘗嘗?”
王海濤不客氣地直接捻起一片豬耳朵放嘴里。
董榮金則是熟門熟路去取筷子,順便給蘇塵拿了一雙。
“嗯,沒想到海帶這樣鹵著也挺好吃的,很香!
蘇塵點點頭:“之前我姐也這么鹵過,”他問阿彪,“嫂子打算也賣豆干海帶嗎?”
“嗯,阿葵說是最近跟著擺攤賣鹵味的人越來越多了,她看到有人在賣這些,怕生意被搶走,也要鹵點兒,還讓我順便給她裝點啤酒,一道兒賣!
王海濤豎起大拇指:“要不怎么說她能發(fā)財呢?一分錢都不樂意溜走啊!
阿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
王海濤懶得理會他,又捻著海帶往嘴里送,這才看向蘇塵:“街頭那邊又開了一家菜丸子攤?嘗嘗不?”
“菜丸子?”
“嗯,油炸的那種。”
蘇塵想到那焦香,豆干海帶也不香了,點點頭就往店外走。
和王海濤去了一趟街頭,滿載而歸。
經(jīng)過玩具店時,蘇塵發(fā)現(xiàn)趙老板正蹲在門口在翻看一本書,書皮很是陳舊。
天眼下,玩具店里,貝貝正在柜臺上蕩秋千,小家伙看著十分愜意。
有被好好照顧就好。
蘇塵沒打擾,帶著吃的回到攤邊,將其中一個蔥油餅放在張謙眼前,后者愣了下,低低道了聲謝謝。
往嘴里扔了顆菜丸子,蘇塵眉頭一挑。
“還真挺好吃的!
王海濤點頭:“就是干吃容易膩!
他沖里頭的阿彪嚷了聲:“阿彪,泡點茶,出來吃點兒!
蘇塵想喊老廖他們一道兒過來,打眼一看,老廖的饅頭攤居然沒擺,老柴的攤子倒是在,只是這會兒也沒人,毛線店更是關(guān)了門。
“不是,廖叔大早上還在的啊,人呢?不做生意了?”
阿彪拿著茶罐和開水壺出來,聞言就嘆氣:“可別說了,廖叔的兒子兒媳婦吵架打起來了,他兒子下手沒個輕重,把他兒媳婦打進(jìn)醫(yī)院去了。”
蘇塵怔愣了下:“孩子沒事吧?”
“應(yīng)該是沒事,就是沒錢交住院費,喊廖叔去!
提起這個,阿彪又是一陣唏噓:“廖叔為了這家真是勞心勞力,可惜撞上個沒能耐又窩里橫的兒子!
“聽說昨天又給他兒子還了債,三百多!
“要不是每天擺這攤,全家都得喝西北風(fēng)!
王海濤熟練地泡茶,給大家都倒了一杯,這才樂呵著:“喝什么西北風(fēng)?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正常正常!
“他家兒子只是不務(wù)正業(yè)整天打牌而已,要是吸那玩意兒或者賭博,他就不止西北風(fēng),那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蘇塵喝了口茶,將嘴里的油膩壓下,好奇:“咱們翠城現(xiàn)在吸那玩意兒的人不多了吧?”
此話一出,幾人面色都怪異。
蘇塵:“……”
“還很多?”
不能吧?
他明明記得之前林隊張隊他們都打擊了一波毒販啊。
而且阿坤不是被抓了嗎?
翠城還有誰在賣那玩意兒?
阿彪解釋:“城里最近沒那么猖獗了,都躲到鄉(xiāng)鎮(zhèn)上去了!
“前幾天我聽幾個朋友說,梁山鎮(zhèn)上也有三四個在吸。”
蘇塵:“。!”
“這玩意兒沒法管,”王海濤撇嘴,“這年頭年輕人就喜歡追求刺激,他們非要花錢找死,怎么管?”
“誒,別想這些了……”董榮金看向蘇塵,“師叔,剛才那肚子里一串的死胎是怎么回事?她懷的時候就有很多個?”
蘇塵頷首:“沒聽她婆婆說嘛,她有生子秘方!
幾人表情都有些難言。
“不過葡萄嘛,有大也有小,第一次懷上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大了,后頭還第二次第三次懷上……”
“什么?!”
王海濤難以置信:“不是,她都懷孕了!”
“不會她老公還跟她同房吧?”
“就不能忍忍?”
董榮金輕咳:“忍不了,其實去洗個腳也行啊!
蘇塵:“……”
“沒錢!”
“每個月工資都是上交他媽!
阿彪服氣地豎起大拇指:“真牛!”
董榮金有些擔(dān)憂:“那她肚子這么大,不治的話會怎么樣?會不會……”
“嗯,不治療會死!碧K塵點頭,“不過已經(jīng)不關(guān)我的事了!
再度吃了兩顆菜丸子,蘇塵拿起一個蔥油餅起身。
“張大師,我去魔都那邊看看情況!
張謙原本都蔫蔫地干巴啃著蔥油餅,聞言愣了下:“魔都?”
“嗯,我在南門老街那邊也擺了個攤!
張謙了然:“也好,最近翠城這么整頓完,估計來看事的都少了許多,就算有,小事讓小王他們練練手也挺好!
蘇塵頷首:“那我先走了!
一腳到了后院,掀開布簾進(jìn)入茶館,蘇塵就對上老人詫異的目光。
他神色如常,將蔥油餅遞上。
而后走出茶館,坐在了攤子上。
這會兒南門老街上只三三兩兩的人。
經(jīng)過見到那招牌,都免不住多看兩眼,再一看蘇塵這長相,有人下意識搖搖頭,繼續(xù)趕路,也有的停下,走到對面一陣觀察。
蘇塵對此習(xí)以為常,利索的取出朱砂黃紙。
臨近清明,接下來大部分時間要用來扎紙,怕是沒時間準(zhǔn)備黃符了,多備點兒總沒錯。
這一畫,兩個小時的時間悄然逝去。
趙玉昆招呼著小弟們將修復(fù)好的桌子搬進(jìn)來時,終于對面觀望的人里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
他期期艾艾地來到蘇塵面前,小聲問:“真的,不準(zhǔn)不要錢嗎?”
蘇塵掃了他一眼,擱下筆。
他點了點頭:“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男人咬了咬牙,“我老婆出軌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