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五金店,王海濤介紹起情況來。
男人叫爾古,今年28,是東南一小國人,這次是偷渡過來的,來找他妹妹日果。
按爾古的說法,他和他妹妹自小就練飛頭降,但他天分不高,到現(xiàn)在都沒練成。他的妹妹日果不同,二十來歲便已經(jīng)練成。
因為爾古成家后很長一段時間日子都過得貧苦,尤其是連續(xù)生了三個孩子后,作為姑姑的日果便想方設(shè)法賺錢。
“兩年前的8月,日果說在城里遇見了一個有錢老板,聽說她的本事后,高薪聘請她保護(hù),這之后連續(xù)給爾古寄了一年多的錢,每個月也會主動打三五次電話。去年的三月,錢斷了,電話也沒了。”
“爾古去城里找那老板,才發(fā)現(xiàn)日果交了男朋友,辭職了,聽說是跟著她男友回國了!
說到這里,王海濤沒忍住吐槽。
“剛開始我還以為這家伙是念著他妹妹給的錢才來找的,偷偷用了真言符,結(jié)果這家伙沒用他妹妹的錢,都替她存著呢!
蘇塵頷首。
他看向爾古:“你懷疑你妹妹出事了?”
爾古點頭:“就算日果再喜歡她的男朋友,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走啊。”
王海濤輕咳:“這叫私奔。”
爾古:“……”
“日果不可能私奔!
“更不可能不跟我這個哥哥說一聲就私奔!
“她絕對是……被拐騙走了!
“說不定,說不定那個人還給日果下了藥!
……
越說爾古越激動。
蘇塵面色平靜:“所以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王海濤替爾古回答了。
爾古去調(diào)查了日果那陣子接觸的男人,鎖定了其中一個港城人。
去年底,他去了港城,花了大半個月,發(fā)現(xiàn)那個港城人和日果曾經(jīng)在九龍城寨出現(xiàn)過。
他去他們曾經(jīng)的住處找了找,發(fā)現(xiàn)那個港城人留下了一個破本子,本子里記載了一個翠城的地址被重點圈起來。
他在港城又找了一個多月,什么線索都沒有,就想著偷渡過來看一看這邊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顯而易見!”王海濤攤手,“別說日果了,蘋果都沒見到!
“這地址的房子都倒了,根本住不了人!
“爾古茫然的時候,有人了解了情況,給他說讓他來找大師算一算,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蘇塵好奇抬眸。
王海濤樂了:“這家伙在半道上就被人騙了。”
“那人也自稱蘇大師!
蘇塵眉頭皺起。
他記得之前來算命找兒子的男人也被一個自稱蘇大師的人騙過。
“最近很多人裝我去行騙嗎?”
王海濤聳聳肩:“不知道啊,蘇天師你清楚的,我最近一直在到處走,哪有時間關(guān)注這些。俊
蘇塵默默將視線放在爾古身上。
“你跟你妹妹的八字給我一下吧!
爾古搖頭:“沒有。”
蘇塵:“什么意思?”
“蘇天師,他們兄妹從小就失去親人,還背井離鄉(xiāng),別說八字了,出生年份都是估摸出來的。”
“要能知道八字的話,我就算不會,鄭恒也能試著算一算的啊,也不用來麻煩你了!”
爾古雙眸死死盯著蘇塵。
“他們說你很厲害!
“沒有八字也能算,真的吧?”
蘇塵腦殼疼。
午飯前見到這家伙,他就有不好的預(yù)感。
那會兒因為答應(yīng)了要早點回家,所以發(fā)現(xiàn)他練飛頭降后,將人順勢推給了王海濤,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又把人帶過來了。
沒有八字……
那就只能用反玄星追蹤術(shù)了。
蘇塵問:“你身上有你妹妹的東西嗎?”
爾古愣了下,搖頭。
“真的沒有?”
爾古:“真的。”
看著蘇塵的臉黑下來,王海濤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下回再也不熱心腸了!
爾古這家伙說話都那么不客氣,干嘛還費心費力帶他來騷擾蘇天師?
王海濤后悔了陣兒,緊接著又疑惑:不會蘇天師沒辦法了吧?
別!
牛我都吹出去了啊!
蘇塵瞥了王海濤一眼,深吸了口氣。
尋人的秘法天師府還有很多,但之所以不常用,無非就是麻煩或者代價高。
他在腦海里搜羅了一圈,看向爾古:“你確定要找?即便要耗費你兩三年壽數(shù)?”
王海濤:“!。
不是。
怎么要消耗壽數(shù)嗎?
他忙給爾古打手勢,讓他別答應(yīng)。
爾古卻眼睛亮起。
“你真有辦法?”
“你果然很厲害!
蘇塵跟爾古確認(rèn)了他和日果是親兄妹后,開口:“你過來點,我需要取你的心頭血做引!
王海濤不解皺眉:“蘇天師,取心頭血會消耗壽數(shù)嗎?”
自己學(xué)的難道是錯的?
蘇塵瞥了他一眼。
王海濤不吱聲了。
“嘶嘶~”
他手臂上,柳仙緩緩浮現(xiàn),吐了吐信子,而后蛇尾一收。
“啊~”王海濤驚呼一聲,下意識躲開些,小聲討?zhàn),“柳仙,柳仙我錯了!”
雖然不知道哪里錯了,但認(rèn)錯就對了!
見他態(tài)度不錯。
柳仙將蛇尾松開。
“嘶嘶~”
“嘶嘶嘶~”
王海濤縮著脖子,耷拉著肩膀聽訓(xùn)。
他瞄了眼爾古,見他正盯著蘇塵的手看,悄悄松了口氣。
幸虧柳仙沒直接說人話。
爾古也沒注意自己。
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丟臉就行。
旋即趕忙小聲道:“柳仙我知道了,回去我就看書十遍,肯定不會再問這么蠢的問題了!”
他手臂上的青色影子閃了閃,消失了。
王海濤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怼?br>
柳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來越嚴(yán)了。
不過這會兒他也明白過來。
蘇塵之所以那么問,是想確定爾古能為找他妹妹付出到什么程度。
取心頭血其實損失也很大。
至少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爾古的身體都會很虛弱。
那頭,坐下將衣服扒開的爾古眉頭猛地一皺,幾乎要痛呼出聲,但很快他就死死咬牙。
他視線依舊緊緊盯著蘇塵的手,眼里有著不解。
不明白為什么蘇塵手都沒動,自己心口就突然這么痛,好像要裂開了一般。
這痛感,比剛練飛頭降時,腦袋和身體分離時還痛好幾倍。
爾古扒著衣服的手背上青筋虬起。
脖頸處亦是如此。
蘇塵的臉色依舊,只之前沒動的手緩緩展開,食指和中指勾了勾。
“嗯!”
爾古沒忍住悶哼了聲。
這回,好似整個脊骨被抽離了一般。
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如瀑布淌下。
王海濤察覺異樣,悄悄上前。
就見爾古脊柱上隱約一道紅色氣息凝聚,連同心臟處的氣息匯合。
下一刻,一滴鮮紅的血液從爾古的心臟處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