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了李婆婆的家里。
李婆婆家是棟三層樓建筑。
進(jìn)門大廳里擺放著明黃色的布藝沙發(fā)。
一張上了黑漆的木質(zhì)茶幾。
角落里還放了把搖搖椅,椅子邊上堆放著未織完的毛線。
和村長家的昏暗不同。
這里有好幾個超大的窗子,四面通透的光亮把屋子照得溫馨自然。
然而,在大門正對著的墻面上,也擺放著一個神龕。
神龕的柜門開著,卻也罩著紅布。
兩根紅燭輕輕搖曳,看不清里面供奉的東西。
李婆婆讓大家在沙發(fā)上坐下,從廚房端來了茶水小點心。
然后她在搖椅上坐下,輕輕晃動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外鄉(xiāng)人。”
“你們?nèi)頋裢副淮彘L帶回來的時候,半個村的人在家里都看見了!
“一傳十十傳百,現(xiàn)在整個村的人都知道李家村來了五個受到山神雨詛咒的外鄉(xiāng)人!
“我也姓李,想來村長已經(jīng)給了你們李姓的米,我給不了你們什么。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劉多生開口道:“我們想知道能在哪找到別的姓的人。今天我們在村子里逛了圈,都沒人愿意理我們!
半晌的沉默,李婆婆再次開口:“李家村找不到異姓人!
“這里所有的人,都姓李!
“每一戶人家,丈夫妻子、兒子女兒、父母公婆,全部都姓李!
“李家村不允許與外界通婚!
“所以你們在村子里,是找不到異姓人的!
聞言,大家愣了愣。
在進(jìn)入村子的時候,他們有想過這里生活的大概都是李姓宗族的人。
然而....都姓李,不允許與外界通婚。
思及外面大部分村民奇怪的長相,一切都奇怪都浮出了水面。
一個宗族內(nèi)部結(jié)婚,三代內(nèi)近親結(jié)婚是有很大幾率生出畸形胎兒。
難怪那個擰衣服的女人長得像瀕死的咸魚。
難怪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帶著奇怪的特征。
難怪李大頭和李橄欖長成這樣....
這讓他們的任務(wù)更加迷茫,無形中增加了更多的壓力。
無言的沉默后,易南知輕輕開口,打破了僵住了氣氛。
“請問你們是每戶人家都會供奉神龕嗎?”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蓋著紅布的神龕上。
“是。李家村的每戶人家都有供奉神龕,這是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習(xí)俗!
“我能問下你們供奉的是什么嗎?山神?”
李婆婆滿眼惆悵得看了眼神龕,神情有點落寞。
低低開口道:“據(jù)說這是山神給我們的恩賜,派到民間的化身,能滿足每個人的心愿!
“大家供奉的神龕里都是不一樣的東西。你心中最渴望、最想要得到什么,你供奉的就會是什么!
“心誠則靈,據(jù)說心越誠,就越能盡快圓自己的心愿。”
聽了這話,易南知沉思片刻后再次開口:“那座山神廟里供奉的山神是什么樣子?”
“山神廟?”李婆婆頓了頓,低頭喝了口茶。
“山神廟可不是你們這些外鄉(xiāng)人可以打聽的。”
“我們李家村的人雖然崇拜山神,卻也畏懼。
除了村長,誰也沒有見過山神的真面目!
馬尾辮女孩楊思藝小聲地開口問道:“那...那詛咒的雨是怎么回事!
李婆婆聞言頓了下,“傳聞在很久很久前,李家村有人想要離開村子,去外面的世界。
結(jié)果觸怒了山神,山神認(rèn)為他們背叛了自己,這也是李家村的管教不到位。
于是山神每隔一天降下了黑色的雨,懲罰大家。
只要被黑雨淋到了身上,七天后必定會慘死。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村里的人都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
時間過得很快,天很快就要黑了,眾人起身準(zhǔn)備告別李婆婆。
快要走出門的時候,一陣風(fēng)從門口吹了進(jìn)來。
神龕上的紅布被掀起一角。
易南知走在最后,透過這一角她看見了神龕里的東西。
那是一對手拉著手的小男孩,均是長得眉清目秀,可愛端正。
眉目間依稀可以看得出李大頭和李橄欖的模樣。
看來,李婆婆渴望達(dá)成的心愿就是讓自己兩個孫子變成正?蓯鄣男『⒆。
眾人出了門,加快腳步往村長家走去。
拐彎的時候正遇上大頭和橄欖球手拉著手一蹦一跳回家。
大頭熱情地和易南知打了個招呼。
橄欖球則頂著他扁平的頭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易南知:...記仇的小孩。
一路上路過了很多村民的家。
就見他們神色焦急地招呼著尚未歸家的孩童,然后恐慌的眼神瞥了瞥即將暗下來的天空。
干脆利落的關(guān)門落鎖。
不消一刻,小路上便干干凈凈沒有了人影。
回到了村長家里,村長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飯坐在八仙桌旁等著他們。
老舊的節(jié)能燈泡發(fā)著幽幽的冷光,照亮了不大的客廳。
桌子上擺著簡單的家常炒菜和一盤蒸土豆。
眾人剛落座準(zhǔn)備吃飯,就見外面的天唰一下徹底黑了。
剛剛還溫暖柔和的黃昏,一下子就像突然被關(guān)了燈,一瞬間烏漆墨黑。
過了大概五分鐘,一輪圓月掛上了枝頭。
慘淡蒼白的月光朦朦朧朧籠罩著李家村。
而隨著圓月的升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沙沙沙”的聲音。
就好像有什么正在貼著外面的石板路蠕動爬行。
由遠(yuǎn)及近,逐漸清晰。
直到這個聲音慢慢靠近,停留在村長家的院子門口。
死一樣的寂靜。
眾人一想到此時有什么正隔著那扇門盯著他們,就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村長此時正站在神龕面前,哆嗦著嘴唇雙手合十小聲念叨著什么。
幸好,沒過多久。
外面的東西又重新開始蠕動,“沙沙沙”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
眾人懷著滿腹疑問詢問村長,而村長則閉口不答
草草解決晚飯后,大家上去二樓準(zhǔn)備休息。
二樓有三間臥室,除開村長居住的那間,還有兩間房。
每間臥室里都擺放著一張簡樸的雙人床。
五個人商討了一番。
出于安全考慮,他們決定讓付學(xué)文和林雪金這對小情侶住一間房。
而易南知和馬尾女孩楊思藝及劉多生住一間房。
兩個女孩睡床上,劉多生打地鋪。
深夜,整個屋子靜悄悄的。
外面的村子也靜悄悄的。
易南知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老屋的隔音明顯不太好。
她都能聽見隔壁房傳來的輕鼾聲,明顯已經(jīng)熟睡。
而身旁的楊思藝和躺在地上的劉多生均是呼吸平穩(wěn)。
就在此時易南知聽到了山神廟的方向傳來了三聲隱隱約約的鐘聲。
“鐺——鐺——鐺——”
老式的房屋并不隔音,鐘聲剛剛落下,易南知就聽見了一墻之隔的村長輕輕翻身下床的聲音。
年代久遠(yuǎn)的木板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動。
然后他頓了片刻,打開了房門。
年邁沉重的腳步聲在深夜里被故意放輕。
易南知聽著腳步聲來到了他們的房間門口。
黑暗中,村長好像正趴在他們門上聽著動靜。
易南知察覺到身旁的楊思藝呼吸一滯。
她伸手握了握楊思藝冰冷帶冷汗的手。
楊思藝顯然心安了一點,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易南知睜開眼,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室內(nèi),朦朦朧朧照不真切。
村長停了半響沒發(fā)現(xiàn)異常,腳步聲又一次慢慢響起。
易南知聽著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貼在了那對小情侶的門上。
那對小情侶大概已經(jīng)熟睡了。
沒過多久,村長的腳步再一次響起。
這次,易南知聽著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到了
樓下,打開了大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