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從呂海波那邊要來了盯梢人員的電話,隨后發(fā)給了陸宇。
再有什么情況,也不用陳啟轉(zhuǎn)達了,他們直接聯(lián)系。
半個小時后,朱勇開車回到家。
剛進電梯,電梯門幾乎就要關(guān)上了,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電梯門再次打開。
朱勇神情一怔,“陸宇,你怎么在這?”
此時此刻,陸宇不該出現(xiàn)在這。
陸宇拎起手里的一袋啤酒。
“好久沒跟你喝點了,最近忙神仙散的案子,大家都忙的暈頭轉(zhuǎn)向!
“今天好不容易下個早班,買了點酒,下酒菜沒買哦,等下你叫個外賣!
朱勇強裝鎮(zhèn)定,“是啊,都累死了!
陸宇盯著朱勇手里的購物袋問道。
“買新鞋啦?耐克哪一款?”
朱勇道,“剛路過時代百貨,順手買的。”
朱勇手里是個購物袋,購物袋里是鞋盒,網(wǎng)購的快遞顯然不是這樣的包裝,他也只能說是從商場買的。
然而,謊言終究是謊言。
朱勇不知道,他的私家車上被裝了竊聽裝置,還帶定位功能。
陸宇如果沒有得到消息,或許也不會在意他這句話。
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朱勇是從洗浴中心回來的,而朱勇卻說是從時代百貨回來的,這鞋盒問題很大。
陸宇笑道,“等下給我看看,新款嗎?”
這怎么可能給陸宇看,朱勇說道。
“不是新款,去年的吧!
電梯到了10樓,兩人走了出來。
“有一年沒來你家了吧!标懹畹。
“正月里來過,你忘了?”
“哦哦,對,正月來過!
進了后,陸宇打量著屋子,開玩笑說道。
“老朱,你一個單身漢住,房子打掃的這么干凈!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房間整潔無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 ”
朱勇父母都去世了,快40歲了也沒娶老婆,孤家寡人一個,但家里卻打理的井井有條。
朱勇笑著回應(yīng),“說我老玻璃是吧,那你一個人過來,可危險了。”
“老玻璃我倒是不怕,就是怕老6 ”陸宇含沙射影。
陸宇把酒擺好,朱勇說道。
“在家喝沒意思,樓下就是燒烤攤,下去喝!
陸宇擺了擺手,直接就躺在了沙發(fā)上。
“燒烤攤太吵了,還是家里舒服,哎,你手機投個屏,看看上一輪國足對沙特的回放。”
朱勇一邊操作著電視,一邊問道,“吃點什么燒烤?”
“隨便點吧。”
朱勇在手機上點外賣,陸宇起身走到了鞋柜旁,拿起了朱勇帶回來的鞋盒。
“我看看是哪一款,我最近也想買鞋了。”
朱勇神色一變,連忙快步上前,搶過了購物袋。
“咱們差了一輪呢,審美不一樣!
朱勇這個動作,更加讓陸宇確信了這鞋盒有問題。
“差一輪,都是屬牛的,審美應(yīng)該一樣才是!标懹畹馈
“我這邊有幾雙聯(lián)名款的,都沒穿過,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送你一雙!
“你尺碼跟我一樣的吧,42是吧?”朱勇道。
陸宇不再追問那鞋盒,順著朱勇的話題,看起了鞋柜里的鞋子。
看了會兒鞋,陸宇坐回沙發(fā),他一邊拿著手機打字,一邊說道。
“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收藏這么多鞋啊,這里面好多都升值了吧。”
朱勇看似在冰箱里找喝酒用的冰球。
實際上他手機打開了一個監(jiān)控app,那畫面顯示的,正是陸宇在打字的樣子。
沙發(fā)后面掛著的油畫上,朱勇裝了一個高清監(jiān)控,陸宇好巧不巧,就坐在監(jiān)控下。
朱勇在app上調(diào)整角度,放大畫面,勉強看清了陸宇手機屏幕上的內(nèi)容。
【有緊急情況,速來朱勇家】
聊天對象是刑警隊長熊廣譽。
陸宇剛才沒有和朱勇較真的聊那雙新鞋,他怕如果有什么突發(fā)情況,自己應(yīng)對不了。
于是先緩了緩,等熊隊長過來就好辦了。
朱勇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他剛才已經(jīng)有些懷疑,現(xiàn)在他是確定了,陸宇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
“陸宇,我這冰箱卡住了,你幫我去儲藏室,拿下工具箱,我拿螺絲刀把冰給鑿開!
“行!
陸宇毫無防備的走到儲藏室,他打開燈,工具箱顯眼的擺在儲物架的中間一層。
忽然,儲藏室的門被關(guān)上,接著門鎖上傳來一陣響聲。
陸宇轉(zhuǎn)身去扭動門把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鎖死了。
“老朱,別鬧!都多大人了,還玩捉迷藏。”
外面的朱勇語氣陰沉的說道。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什么?”
朱勇走到鞋柜,把鞋盒打開,里面真是一雙耐克運動鞋,但鞋里面卻藏著5根金條,每一根200克。
他拿著金條走到臥室,打開保險箱拿出來里面的十幾根金條、現(xiàn)金、勞力士手表,全部裝進了背包里。
他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都是干刑警的,那些花招就別用在我身上了!
雖然朱勇被識破了黑警的身份,但他也沒打算殺陸宇滅口。
陸宇可是副市長的兒子,他死了,事情就大了。
“老朱,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和黑幫勾結(jié),你對得起那身警服嗎?”
“20年前,我爸在工地被地痞打死的時候,那些收了錢和稀泥的警察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
“你是少爺,官二代,出生就高人一等,你不會明白我們這種底層爬上來的艱辛!
朱勇19歲的時候,父親死了,警察不作為。
當(dāng)時還在警官學(xué)校讀大一的朱勇,一個人去找那些地痞理論,結(jié)果還被打個半死。
在孤兒寡母陷入人生低谷的時候,幫助他們的居然是黑幫。
馬老大幫他打殘了那些地痞,替他要來了一大筆賠償金。
朱勇當(dāng)時就覺得,到底哪邊才是正義。
穿著正義的那邊,沒有給他家一點幫助,反而是惡勢力幫他找回了正義。
他都打算退學(xué)跟馬老大混了,但馬老大卻讓他好好讀書,念完警校,以后考進東海刑警隊。
朱勇也做到了,他成為市局的一名刑警,在警局內(nèi)給馬老大做著內(nèi)應(yīng),傳遞一些重要信息。
陸宇在儲藏室里試圖打電話求助,但手機居然一格信號也沒有。
他剛才在客廳還好好的,陸宇猜測,朱勇家里應(yīng)該裝了信號屏蔽器。
事實也正是如此,陸宇一進儲藏室,朱勇就打開了屏蔽器,附近2棟樓的手機全都沒了信號。
好在剛才陸宇已經(jīng)給熊隊長發(fā)了消息。
陸宇走到窗戶邊,發(fā)現(xiàn)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天啟安保停在小區(qū)外的車。
他脫下衣服,對著下面甩了起來,希望能引起盯梢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