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一步跨出,走到了這原掌門的院落之外。
在齊國盤桓已經(jīng)兩年多了,他說不上有多思念妻子和孩子,但這思念還總歸是有的。對于修士來說,這區(qū)區(qū)兩年眨眼間就過去了,但是對于普普通通的凡人來說,兩年,是一個很難熬的時間。
徐長安決定要回燕國了。
不過,回燕國之前有幾件事還是要做一下的。
第一:多畫幾張符箓。
第二:煉丹!
手里有朱華之霜這種東西,再尋找其余幾樣材料就可以煉制【定顏丹】了,這東西他徐長安自然是用不到,但是可以送給妻子喬慧珠啊。
一個凡人,和修士相比變化最快的就是容顏衰老和身體機能的衰弱。
定顏丹可不僅僅是能夠保持容顏這么簡單,關(guān)鍵是它也能保持身體機能的不喪失。
打個比方說,普通人的一輩子也就百年壽元,身體好的能活一百二十歲,身體不好的八十歲九十歲。
無法突破筑基期的修士都是這樣,可凡人卻不一樣,凡人四十歲后,便開始日復一日的衰老,六十歲便有大把的人離開塵世,這便是身體機能損耗帶來的后果了。
“大老爺!”
剛剛出門,外面便有人對著徐長安作揖行禮。
這是妙音的弟子,一名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修。
“嗯……”徐長安點點頭,道:“是小翠啊……”
“是!”小翠叫張瓏翠,妙音喊她小翠,徐長安自然也跟著喊她小翠了:“大老爺您出關(guān)了!”
“不用客氣!”徐長安道:“你師傅喊我?guī)熜郑愫拔規(guī)煵涂梢粤恕?br>
“是,徐師伯!”張瓏翠很乖巧的站在徐長安的對面,道:“我?guī)煾甸]關(guān)了,有什么需求您可以跟我說!”
“好!”徐長安拿來了一張單子,道:“這些都是尋?梢姷牟菟,你給我尋來!”
徐長安要煉制定顏丹,定顏丹的材料還是挺復雜的,一共有十六種,其中徐長安只有六種,加上這【朱華之霜】,還差九種,但這九種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草藥,并不罕見。
所以,張瓏翠僅僅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其余的九種藥材給送了過來。
徐長安道:“在外面好生守著,回頭師伯煉出定顏丹,也有你一份……”
“定顏丹?”張瓏翠頓時大喜起來。
徐長安踏入道場,開始煉丹。
煉丹,一般情況下要求修士必須具有火、金、木三種屬性的靈根才行,因為火靈根對于火焰的控制可以更加精細,木靈根可以感受各種木屬性的靈草中的氣息,至于金靈根,則是和控制丹爐有關(guān)系了。
不過,沒有金靈根也無所謂。
我不用金屬丹爐就是了。
徐長安拿出了一個小鼎:枯木小鼎。
這玩意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到過了,以前煉制血珠的時候用這東西,如今他的修為已經(jīng)擺脫了對于血珠的依賴,自然不用再煉制血珠,所以也就很久沒用了。
“轟……”
一縷火焰,憑空而生。
雖然修士到了金丹之后才能擁有丹火這種高級的東西,但是徐長安乃是火靈根為十的修士,控火能力非同一般,丹田中澎湃的火靈力洶涌而出,便能化作一縷火焰煉丹了。
不需要生火符或者火爐了,這樣對于火焰的控制更為完美。
兩個時辰之后,一爐十二!径伒ぁ勘惚恍扉L安給煉制了出來。
除了定顏丹之外,徐長安又用養(yǎng)神花煉制了幾爐【愈神丹】。
這東西可以修復神念損傷。
“師伯?”張瓏翠欣喜的拿著瓷瓶,道:“這真的是給我的?”
“嗯!”徐長安笑了笑,道:“是給你的……這儲物手鐲是給你師傅留的……你告訴她,這里面的東西,也是給她的……”
徐長安拿出了一個儲物手鐲。
他目前有三個比較高級的儲物空間,一枚碧玉扳指,是從陳公子廟中獲得的,一枚戒指,是季家家主季師古的;兩只手鐲,一只屬于季飛霜,另一只屬于淳于家的小姐淳于春拂。
徐長安將季飛霜的手鐲留給了妙音仙子,這樣一來也不擔心季家會跑到齊國的地盤上來認這手鐲了。
手鐲里面,徐長安放了幾樣東西。
一些各種屬性的符箓,兩粒定顏丹。
幾枚控制三級陣法的陣旗,這三級陣法乃是徐長安改良妙音師尊道場之后的產(chǎn)物,有了這個大陣,即便以后發(fā)生危險,妙音也能在她師尊的道場里遷延一段時間!
還有一段臨別的話被他封在了訊光里,這訊光也在手鐲里!
“是!”張瓏翠拿過儲物手鐲,問道:“師伯,您這是要離開嗎?”
徐長安道:“不是離開,我暫時有事先外出一段時間,短時間內(nèi)恐怕回不來,等你師尊出關(guān)的時候,你就將此物交給她即可,切記不可私自打開,否則必有禍患!”
“是!”張瓏翠嚇得撲騰一下跪在地上,道:“弟子萬萬不敢!”
一切交代好了之后,徐長安背后忽然生出一對綠色的羽翼,振翅一飛,便飛入高空。
他的身形往東方而去。
燕國在北方,為什么要繞道東方?
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正北方乃是華胥雷澤,雖然過了兩年了,他卻不確定小靈谷的一幫修士是否還在那邊埋伏,上次粗心大意中了埋伏,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不是?
其次嘛……既然來到了齊國,自然是要把兩個活死人給處理了。
整天放在金符空間之中也不是個事啊。
于是徐長安加速往東方飛去,他飛行的高度很高,基本上不會影響到普通的凡人,掠過無數(shù)凡人城鎮(zhèn)和大山之后,徐長安的身子便落在了一處深山之中。
“出來吧,兩位仁兄!”
一揮手,兩個活死人被他丟在了地上。
一個是太玄仙宗的煉氣期八層弟子魯大東,一個是太玄門當年的大師兄程不凡。
“噗……噗……”
簡單的兩記手刀,便輕松的結(jié)束了二人的生命。
二人的命牌肯定會在這個時候破碎,但是無所謂,在大齊國境之內(nèi),我不信太玄門和太玄仙宗還會為了這么個弟子不遠萬里的過來調(diào)查?
就算來了,也查不出什么東西的。
處理了魯大東和程不凡,徐長安這才振動羽翼往北方而去。
還沒有飛出多遠,忽然看到群山之中光華閃爍,各種能量波動浩蕩四方。
這不是寶物出世,而是有人在打斗。
徐長安沒有打算自找麻煩,他神念一動身子便落在了旁邊的一株大樹上,同時神念小心翼翼的探出。
等看清了前面千丈之外之后,他便松了一口氣:煉氣期的打斗。
沒錯!
是兩個煉氣期八層的弟子,圍攻另一個同為煉氣期八層的弟子。
二打一。
三個人的攻守在徐長安看起來破綻百出,但是他的眸子卻微微一瞇:這廝好大的氣場。
但見場上那被圍困的修士手持一根馬槊,勢大力沉的一招招格擋對手,招數(shù)沉穩(wěn),人也沉穩(wěn)如山,雖然面臨兩個人的夾擊卻仍舊不慌不忙。
只是他額頭不斷落下來的汗珠,還有體內(nèi)逐漸要枯竭的法力,讓徐長安都有些為他擔心。
“回馬……”手持馬槊的沉穩(wěn)男子在絕地之中一個回馬槊,配合著在空中折翻的身法,姿勢干凈利索又極具有觀賞性。
砰……
對面修士雖然擋住了這馬槊勢大力沉的一擊,卻也被頂退了數(shù)丈遠。
“好小子……”圍攻的一個老頭子冷冷的道:“田橫,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今日我們二人圍攻你,你必死無疑……”
誰……
田橫?
兩個字忽然飛入徐長安的耳朵,徐長安頓時身子一抖。
田橫……田橫……
好像是在哪里聽說過啊。
對了……
他想起來了。
當年,在宗門秘境之中的那個陳公子廟,田千秋被陳公子奪舍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他有一個兒子名田橫。
難道,這是田千秋的兒子?
徐長安再也坐不住了。
畢竟,他和田千秋還是有點交集的。
當初陳公子的魂魄要擊殺徐長安,田千秋跪在地上求陳家老祖放過徐長安,從這個角度來說,田千秋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后來徐長安為了斬殺陳家老祖,不得已使出了那【隕丹劍符】順便將田千秋一起給剿殺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欠了田千秋一個很大的因果。
如果這真是田千秋的兒子的話,那今日肯定是要救他一救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田千秋當年跪在地上為他求情,還有就是,還了這一份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