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擎默寒沒有征求孟婉初的同意,而是通知她一聲。
孟婉初自然也就失去了反駁的權(quán)利。
她明眸寫滿復(fù)雜與深沉,意味深長的看了擎默寒一眼,又垂下眼瞼。
擎默寒將她面部表情收入眼底,繼續(xù)幫她吹著粥,又道:“阿初,別怪我做事不跟你商量,而是你……對我有所隱瞞!
他雖然沒有明說到底隱瞞了什么,但孟婉初卻心知肚明。
昨天下午回家時(shí),擎默寒神色就不對,一直在套話,只不過她最終沒有說懷孕的事,他也沒深究。
所謂的隱瞞,可不就是因?yàn)閼蚜松碓袥]有告知他嗎。
“但領(lǐng)證這么大的事,你應(yīng)該跟我商量!
“給你商量,然后又找理由拒絕?”
男人語氣溫柔,讓人難以判斷他是否在生氣。
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xù)握著勺子喂孟婉初喝粥。
“我……”
孟婉初啞口無言。
“看吧,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釋!彼麩o奈一笑,“張嘴。”
她乖乖的張嘴喝粥,食如嚼蠟。
“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釋,是我還沒有想好要結(jié)婚!
“你腹中是雙胞胎,難道你不想留下來?”
孟婉初醒來之后第一時(shí)間關(guān)心腹中孩子的情況,足以說明她是在意孩子,也會留下孩子。
擎默寒知道孟婉初的心思,只是隨口一問。
“我……我還這么小,就算沒了,以后也還能懷上。”
她違心的道了一句。
“是。這孩子沒了,你以后確實(shí)還可以再懷孕。但,再懷孕,還是這兩個(gè)小家伙嗎?”
他神色嚴(yán)肅起來,黑曜石般的眸中泛著微怒。
那樣犀利的目光,孟婉初不敢與他對視,心中有愧的低頭看著被褥,陷入沉思。
擎默寒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只是這樣的寵愛過于沉重,給她造成了心理負(fù)擔(dān)。
啪嗒。
擎默寒將碗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有些事,我們是該好好談?wù)劻!?br>
驟然嚴(yán)肅,病房里的氣氛也跟著凝重起來。
孟婉初倚靠在床頭,偏著頭看著窗外,靜靜聆聽。
“隱族的事情,我略知二三,而你的顧慮,我也清清楚楚。不管未來將面對怎樣的危險(xiǎn),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風(fēng)雨同舟!
“阿初,你應(yīng)該了解我。一旦我認(rèn)定的事情,絕不會回頭!
“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你腹中孩子的爹地,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一家人。”
說著,他伸手握住孟婉初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手指,似在安慰她,“相信我一次,好嗎?”
擎默寒口中的‘相信’,指得是他個(gè)人能力與實(shí)力,是想讓孟婉初相信他能夠與她一起面對回隱族后的困境,與危險(xiǎn)。
微涼的小手被他溫?zé)岬氖终瓢,孟婉初仿佛能從他傳遞過來的溫度中感受到力量。
一種執(zhí)著的力道,自信的力量。
她堅(jiān)如磐石的心竟有一絲絲松動。
孟婉初緩緩抬眸,迎上擎默寒那雙堅(jiān)定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你,不怕死嗎?”
她把心里的問題問了出來。
未料,男人勾唇一笑,那張冷峻的面龐頓時(shí)給人一種春風(fēng)般的暖意與親和。
“生為人,豈有不怕死的。我都怕死,我的阿初難道會不怕?”
作為有血有肉的人,沒有不忌憚死亡的。
擎默寒不會在孟婉初面前偽裝,也不屑于去偽裝。
他一句接地氣的話仿佛觸動孟婉初的軟肋,令她愈發(fā)感動。
“我怕死,但那是我的命?赡悴煌阃耆梢员荛_的……”
她緩緩搖頭,含情脈脈的眸注視著他,瞳眸深處是藏不住的愛意。
“我們能走到一起,是緣分,亦是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