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出什么事了?”
付忠實思量一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
“出什么事,你難道心里沒數(shù)?”
“我們調查到,你和甘闖走得很近?”
范雨晴咬了咬嘴唇,原本想否認的,付忠實就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范同志,我警告你,最好如實交代,我們是做了充足的調查才叫你過來訊問的,如果有不盡不實的地方,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甘闖是同謀!
“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對甘闖做的事,知情嗎?”
范雨晴一時著急,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嘴唇咬到發(fā)白,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她到底要怎么說才好?
是說還是不說……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她不知道甘闖究竟都交代了些什么,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甘闖自己說出去的。
如果是,就說明甘闖已經交代了很多了。
如果甘闖真的對沈文嵐做了什么,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她必須得謹慎回答才行,得讓自己擺脫嫌疑,不能真的讓他們懷疑自己啊……
范雨晴一時間拿捏不準,加上本來就心虛,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付忠實見火候差不多了,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猛的一拍桌子。
“當啷”一聲,桌上擺著的搪瓷杯蓋兒,猛的像一陣里面的茶水都被震的撒出了些,整張桌子都在晃晃悠悠。
這一下仿佛敲在了范雨晴的心上,嚇得他心跳陡然飆升,心慌至極的恍然抬頭。
“范雨晴,你可要想好了,知情不報,可以按照包庇罪論處,情節(jié)惡劣的,包庇罪所受的處罰可不!”
“你現(xiàn)在如果不交代清楚了,以后你連交代的機會都沒有!”
范雨晴原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繡花枕頭,被付忠實疾言厲色地警告了幾句,頓時就亂了手腳,不知所措起來。
“不……我實話說還不行嗎?!”
“我……我之前,的確是因為喜歡賀尋之,又看見沈文嵐和賀尋之結婚之后那么甜蜜,心里覺得不平衡,想讓沈文嵐吃點苦頭離開賀尋之!
“甚至,甚至還找甘闖出過主意……但我們也只是商量了一下,我可是什么都沒做啊,這幾天我甚至都沒見過甘闖,就算是他做了什么也和我沒關系的!”
“我只是腦子里面想過,這也犯法嗎……”
范雨晴咬著嘴唇,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而且就算是我嫉妒沈文嵐也是應該的啊,明明我和賀學長也認識那么長時間了,我也應該有機會的,憑什么她捷足先登?”
“我到底哪里比她沈文嵐差了?!”
“賀尋之在越國那么多年,這才剛回來,就被沈文嵐給勾走了,她一點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別人留,憑什么!”
范雨晴自以為委屈的說了半天,眼淚不知道抹了幾次,原本是想博取一點同情。
然而抬頭一看,不管是凌東還是付忠實,始終都面無表情,甚至連一絲動容都沒有。
完全沒有她想象之中那種至少有一點點同情的效果,甚至還有些聽不下去,皺著眉一副隨時想要阻止她小往下說的樣子。
仿佛她說的話都是廢話。
范雨晴一下子更慌了,不敢再接著往下賣慘,只是咬著嘴唇揉了揉眼睛。
“不管甘闖到底做了什么,都跟我完全沒關系啊,我這幾天一直老老實實的在醫(yī)院里工作,為了那個病人的手術焦頭爛額的!
“我再怎么說也是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有些想法也就只是想想,我可從來都沒做過壞事!”
“而且那些不好的念頭也基本上都是被甘闖煽動的,不能全怪我啊!”
就算是當年賣小孩的事上她的確心狠了一次,那也不完全是她自己的責任啊……
甘闖才應該是主犯。
等等,甘闖應該沒把當年小孩的事一并說出來吧?
范雨晴心里直打鼓,這種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最讓人頭疼,默默在心里祈禱,千萬不要被問到小孩相關的問題。
這是她唯一做過的壞事,萬一被捅出來,那她下半輩子那就全都完了。
她好不容易才進入軍區(qū)總院,混到現(xiàn)在這樣的,這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可不想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為了當年的事情去蹲大牢……
范雨晴腦子里的那根弦繃到了極致。
極度緊張之下,身體控制不住的打顫,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覺身體在隨之細微的顫抖著。
她簡直快要被逼瘋了,每說出一句話之前都要在腦海里飛快的思索一遍,確認沒有漏洞、不會暴露當年做過的事,才敢往外說。
付忠實問來問去,范雨晴一直在說自己雖然和甘闖商量過要對付沈文嵐,但始終都沒下手,并且一直強調這件事情都是甘闖提議并主導的,她什么都沒參與。
這模樣,顯然是以為甘闖把沈文嵐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