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dāng)初也只是想趕緊擁有一個自己的家,有一個知冷知熱,每天眼里只有我一個人的家人而已,這也有錯嗎?”
“媽,我……我其實也只是想讓你多疼疼我,多看看我。如果當(dāng)時只能再多抽出一些時間來陪我,說不定我就不會這么早的掉進婚姻的泥潭里。”
說著說著,宋文怡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一副格外委屈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王蘭熙欠了她的。
宋文怡看似是在控訴,實際是在賣慘。
一邊賣,一邊還忍不住抬頭看王蘭熙兩眼。
王蘭熙簡直想笑,這丫頭從小就是這些招數(shù)。
小時候她只覺得女兒還小,并不和她計較,在合理范圍內(nèi),能滿足的都盡量滿足她的需求。
雖然她從前工作的確是很忙,但也沒有忙到完全顧不上女兒。
相反的,但凡她有一點空閑時間,都必定第一時間趕回家去,要么給女兒做一桌豐盛的飯菜,要么帶著她出去走走逛逛,零用錢該給的從來沒含糊過。
有時候?qū)嵲诨夭涣思遥臻e時間也會立刻打電話過去詢問女兒情況。
倒是宋文怡,小時候就不怎么聽話,經(jīng)常趁她出去工作的時候,不聽叮囑的跑出去找男男女女的同學(xué)在街上混到天黑回家,三分五次的管她要零用錢和票,到國營商店里買東買西。
年紀大一些,上了初中,就更加叛逆。
光是因為上課和男同桌說話這個原因,王蘭熙就被叫去學(xué)校不止三五次。
每次好好說話她從來不聽,察覺到王蘭熙真的生氣了,就會聲淚俱下的怪東怪西。
一會兒說是同桌非要和她說話,一會兒又說自己明明只是轉(zhuǎn)頭看窗外,卻被老師強行說成是和同桌講話。
總之,不可能是她的錯。
就像現(xiàn)在也一樣。
王蘭熙從前能猜到宋文怡的想法,現(xiàn)在也照樣明白。
宋文怡之所以這么拉下臉來極力挽回,哭著裝可憐,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念她這個母親。
如果真的想念,不可能這么多年一次都沒主動聯(lián)系過她,有了事才想到她。
宋文怡說她不留情面,實在是沒有什么情面可講。
宋文怡此刻的種種行為,無非就是想給自己留條退路。
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像是什么生活處處滋潤美好的廠主任媳婦,估計在家沒少受磋磨。
宋文怡只是覺得自己在婆家太不被重視,公婆太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想找人撐腰,找個后半生讓她能在婆家挺起胸,昂著頭做人的保障罷了。
又想讓王蘭熙幫忙治病,又想讓王蘭熙以后給她撐腰。
好一個既要又要。
明明只是在利用別人,偏偏還要拿血緣親情說事,真是虛偽又可笑。
該給的機會,當(dāng)年斷親之前就已經(jīng)給過了,是宋文怡自己不要,非要嫁進宋家給人當(dāng)兒媳婦。
這怪不了旁人。
王蘭熙冷冷的望著宋文怡抽抽搭搭,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宋文怡有些急了,繞過桌子走到母親身邊,一把抓住王蘭熙的手。
迂回的不管用,只能放下臉面用軟的了。
“媽,我……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就原諒我一次。”
“我當(dāng)年真的是太年輕太無知了,才會不顧您的勸阻,執(zhí)意要去結(jié)婚!
“我現(xiàn)在真的后悔了,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給您養(yǎng)老送終,您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