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就像她一樣,不管再怎么掙扎,也始終擺脫不了黃家村,就連解放軍叔叔阿姨都沒辦法救她。
小小的姑娘,頭一次感受到了“無力”兩個字的含義。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干,元旦任憑黃超和黃大川幾人對她拳打腳踢的泄憤,疼痛的都麻木了。
黃超幾人倒也沒想真的把她打死。
畢竟這是在城里,不比黃家村那么安全,真的鬧出人命來,萬一出點什么紕漏被看見,他們整個村都得跟著倒霉。
幾人打的差不多了,便直接找了個麻袋,將元旦像貨物一樣裝在了里面,又用麻繩扎好口,就這么在地上拖著。
從城里,一路拖到了這里。
原本就已經(jīng)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元旦,默默忍受著只隔了一個麻袋之外,小石子和沙礫刮蹭給傷口造成的二次傷害帶來的疼痛。
那些傷口流出來的血,水龍頭似的將整片衣服暈濕。
小小的人兒,被濃厚的血腥味包裹著,徘徊在失去意識的邊緣上。
提到剛剛在肉攤上發(fā)生的那些事,黃超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繞到后面,踢了一腳裝著元旦的麻袋。
“死丫頭,在里面裝什么死呢?我告訴你啊,今天這事兒還沒完呢,等會兒回去我把事情告訴你奶奶和你爸,到時候才有的你好受的!”
說完,又狠狠的踢了一腳,殺雞儆猴般,視線警告的掃過后面垂著腦袋跟著的幾個小女孩。
“元旦的下場你們都看見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你們?nèi)绻姓l敢這么大膽子,給我惹出這么大的麻煩來,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直接把你們拖回村子里打死!聽明白沒有!”
姑娘們平日里挨打挨的太多了,早就被打怕了。
就算黃超不說這話,她們光是看著元旦的下場,都已經(jīng)怕的瑟瑟發(fā)抖了。
被黃超兇狠的目光盯著,小姑娘們哪敢多猶豫,一個個眼含淚光使勁點頭。
“明白……我們明白的!
見她們怕自己怕成這樣,黃超這才覺得氣順一些,滿意的繼續(xù)繞到前面,閑庭信步的往前走。
終于到了斷崖邊上,黃超一行人按照之前的慣例,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哨子,將聲音拖長吹響。
村里的其他人還沒回來,等在上面警戒的黃紅梅和黃雄只好自己動手,連忙跑著去將運送使用的麻繩拽了過來,一頭綁在崖壁邊上固定好,將另一頭直接放下去。
黃大川三人熟門熟路的將藏在木板車夾層里的姑娘拖物件一般拖了出來,沒有絲毫的保護措施,直接將從山崖上垂下來的繩頭,綁在了依舊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女孩們腋下。
女孩們就在這樣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被豎直著用繩子硬生生往上拽。
途中十分不幸的起了陣風(fēng),原本就被拽的搖搖擺擺的姑娘們被風(fēng)一吹,身體直接重重砸在了崖壁上。
原本白皙的皮膚,瞬間一片紅,被劃出了傷口,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途中,捆在張玉瑤身上的繩子被往崖壁上這么一砸,繩頭所打的結(jié)被女人身體的重量向下一拽,松開一圈,整個人也跟著向下墜了幾厘米,岌岌可危。
好在最后總算是有驚無險,幾個被當(dāng)做貨物的姑娘,全須全尾地被拽了上去。
黃大川的目光一直盯著張玉瑤,見她被完完整整的拉了上去,才算松了口氣。
貨物運上去了,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隨行的幾個小丫頭身上。
兩面山崖斷開的縫隙正中間,有一條相對沒有那么陡峭的、傾斜著向上的狹窄空隙,這條空隙的垂直角度雖然比斷崖的崖壁面要緩一些,但也緩多少。
將近七十度的垂直角度,中間石塊交錯,勉強能夠插腳。
但如果只要將其視作一條上山的路,也實在太過艱難。
然而黃超幾人卻根本不想那么多,皺著眉不耐煩的催促。
“都在這兒等什么呢?難不成你們也想被繩子吊上去?”
黃超冷笑一聲:“你們想被吊上去,還沒有人愿意花力氣花時間,吊你們這群賠錢貨呢!”
“一個個的都是從不爭氣的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從小吃了我們黃家村那么多飯,黃家村愿意收留你們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