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禾又將新加的被子好好的蓋在上面,摸了摸兩小只的小腦袋,躺在了他們旁邊,聲音輕柔和緩的說起故事。
“傳說幾千年前,世界上除了有普通人,還有修仙者……”
林初禾一邊編一邊說,兩小只聽得津津有味,注意力全在林初禾的聲音里,第二聲冬雷降下來都沒能嚇到他們。
只是再大的興趣終究還是抵不過困意,眼皮沉沉的合上,半夢半醒間,兩小只還在哼哼唧唧的問——
“媽媽,后面怎么樣了……”
聲音越來越含糊,最后變成了音調(diào)不清的哼哼。
林初禾笑了笑,替他們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俯身在自家兩個寶貝的眉心吻了吻。
“晚安啦我的乖寶!
林初禾輕輕起身出去,合上了門。
回到自己房間,林初禾一時(shí)也沒有困意,在窗邊坐下,望著窗外的風(fēng)雨。
好巧不巧,今晚的第三道滾雷恰在此時(shí)響起。
冬雷滾滾,這倒是讓她想起了不少傳說故事。
但故事歸故事,她是不相信有什么神仙的。
比起在雷電里得道成仙,她更愿意相信這雷是上天的正義使者,準(zhǔn)備劈死哪個連老天都看不下去的渣男。
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今晚是哪個渣男要倒霉了。
陸衍川抵達(dá)京城站時(shí),已是第二天清晨。
一夜狂風(fēng)驟雨,出站時(shí)雨勢雖然小了下來,但也還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空氣濕漉漉的,放眼望去,街道上落葉殘枝七零八落,擺放在兩邊商鋪門口的零碎物件也被吹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
他的心情也如驟雨過境一般,紛亂找不到頭緒。
陸衍川閉了閉因一夜未睡而干澀的眼睛,沉沉的呼出一口氣。
又站在了這片土地上,離她越來越近了。
從這里出發(fā),過不了十分鐘,又能見到她了。
陸衍川原本是該高興的,可一想到當(dāng)初那個人可能是林初禾,不光高興不起來,一顆心反倒像是被放在熱油里烹一般,格外煎熬難受。
在事情真相確認(rèn)之前,他全然不知該以怎樣的面貌再和她相處。
生怕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又怕自己的猜測不對。
陸衍川揉了揉太陽穴,在火車站門前佇立良久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逃避只是暫時(shí)的,早晚還是要邁出這一步,面對這一切。
陸衍川做了個深呼吸,一邊舉步邁出候車廳大門,一邊將手上的行李包提起來,一只手往里探。
離開候車廳的遮擋,雨絲從空中斜斜落下,毫無阻礙的打在他的頭頂、臉頰。
毫無規(guī)律交替落下的冰涼觸感,讓他短暫的清醒了幾分,注意力被分散片刻,心底的紛亂似乎也減輕了些許。
可畢竟已是冬季,三兩滴雨落在身上只是微涼,但落在身上的雨滴越來越多,頭發(fā)被濡濕,雨水順著厚實(shí)的棉衣向內(nèi)滲透。
棉衣吸水吸到飽脹,沉甸甸潮乎乎的貼著皮膚,仿佛一層冰殼子,將陸衍川的體溫一點(diǎn)一點(diǎn)吸走。
冷意仿佛冰針一般,順著毛孔向內(nèi)滲。
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已要冷的牙齒打顫。
陸衍川卻像是毫無覺察,直直的向前走著。
雨傘就放在行李包里,他拿傘的手卻收了回去,舉步繼續(xù)往雨幕之中邁進(jìn),自虐般的模樣,像是在接受某種自我懲罰,引得不少行人側(cè)目。
平常需要公交轉(zhuǎn)車的路,他硬是靠雙腳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