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云面色一沉再沉,冷聲開口。
“你們一家人還真是一個鬼樣子,永遠都覺得自己沒錯,永遠都以自己的利益和感受為中心。”
“這次的事情這么惡劣,你們不光沒有反思,反而張口閉口的責怪別人?簡直無恥!”
黃春花雙拳緊攥著,那原本憤怒至極的表情突然有一絲扭曲,林卿云再看去,突然覺得黃春花的表情有些怪異。
她原本憤怒向下的唇角忽而變得平直,而后,竟?jié)u漸向上拉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她用一種癲狂至極的眼神盯著林卿云笑了兩聲,爬起來,忽然走進一步,而后猛的扯開自己的外套。
兩名哨兵頓時瞪大眼睛。
林卿云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怪不得她剛剛覺得,黃春花的身形好像比上次見面時臃腫了不少,外套下鼓鼓囊囊的,幾乎肥了一圈。
原來不是人胖了,而是這外套底下,藏著那么多的鞭炮。
她將鞭炮一圈一圈圍在了自己身上,不知究竟圍了多少圈。
就連腰間、袖筒里她也塞了幾個筒狀煙花。
黃春花一手拿著煙花,一手掏出煤油打火機,直接將連在一起的鞭炮從身上扯出一截。
她將打火機打出火焰,一點一點將手挨近鞭炮的引信,臉上的笑容也隨之越來越猙獰。
“雖然我買不到炸彈,但鞭炮我還是買得到的,我這次可是挑了里面火藥最多的鞭炮買的!
“別以為鞭炮煙花沒有炸彈威力大,但我可是親眼見過這東西炸死過我們村子里的人的,那個沒死的胳膊都被炸掉了半截,現(xiàn)在還是個殘疾呢!”
“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就點燃這鞭炮,然后直接朝你跑過去,讓鞭炮挨著你的頭炸,你的頭會不會開花呀?”
黃春花的表情神態(tài),還有說出這話時的瘋癲模樣,讓人聽了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事情逐漸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林卿云表情有些凝重。
“黃春花,事情還在詳細調查階段,如果你覺得有什么冤情,大可以向組織報告,提出異議!
“只要組織上采納了你的意見,我和初禾絕對遵守規(guī)章制度,接受調查,如果我們真的有錯,組織也絕不會偏袒,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黃春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瘋狂的扯著嗓子跺腳。
“晚了!晚了!我兒子現(xiàn)在已經死了,就算查出來又有什么用?!”
“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現(xiàn)在是一個軍區(qū)的首長,一手遮天,我們家沒有比你軍銜更高的,就算我兒子的冤情真的查出來了,你也不可能受到什么懲罰的,你別騙我了!”
“什么都別說了,我就是想讓你死!
“我兒子已經死了,不管你們還不還他清白,我都要你們賠命!”
“既然林初禾今天不在,那就你先死吧!”
說著,黃春花直接點燃了鞭炮和手上煙花的引信,而后將火機一撂,直沖林卿云跑去。
一邊跑,她一邊將身上的鞭炮往下扯,試圖直接丟在林卿云身上。
鞭炮的引線很快燒盡,最底下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開,一路順著串線往上。
一時間,巨大的響聲夾雜著鞭炮爆炸的火光和煙霧迅速彌散開來。
黃春花奔跑的動作和猙獰的笑容在煙霧之中時隱時現(xiàn)。
眼見著人距離林卿云只有一步之遙了。
緊急時刻,林卿云卻一時沒有動作,就那么站在那里,緊盯著黃春花和自己的距離漸漸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