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花原本就被擠到了角落里,又恐慌又生氣,嘴上不停的罵。
乘客們情緒一激動,砸完了手中的菜葉雞蛋,直接開始動手。
黃春花這邊剛張開嘴,那邊就有人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來。
她捂著臉想要還手,不知道是誰的鞋底子又砸在了他頭頂上。
黃春花氣的尖叫,剛叫到一半,有人把收集起來的雞鴨鵝毛一股腦全塞進了他嘴里。
黃春花被這粘了雞鴨鵝屎味兒的羽毛惡心的直想吐,捂著胸口剛彎下腰,那邊就有人趁機薅住了她的頭發(fā)、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是扯又是拽又是擰。
乘務(wù)員實在沒了辦法,只能聯(lián)系了鐵路公安。
火車到站時,黃春花已經(jīng)被群毆的鼻青臉腫,頭頂著爛菜葉子、雞蛋清、雞鴨鵝的屎和毛以及各種難以言狀的臟東西。
不光是頭和臉,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左胳膊還被拉脫臼了。
鐵路公安沖上來撥開人群將黃春花帶走的時候,簡直看傻了眼。
他們只聽說盛京軍區(qū)罪犯家屬當(dāng)眾咆哮挑釁,犯了眾怒被毆打,卻沒想到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這……不仔細看簡直都看不清這人長什么樣,被打的奇形怪狀的。
公安成員忍著笑,以擾亂公共秩序的罪名帶走了黃春花。
問到有誰愿意跟著一起去錄口供配合調(diào)查的時候,幾乎整個車廂的人都義憤填膺的舉起了手。
“我來!我記性好,這女人是如何詆毀軍人,抹黑軍人形象,并試圖為罪犯開脫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可以原樣復(fù)述出來!”
“我也可以!”
“我們都能作證!”
公安同志們一聽黃春花居然還抹黑軍人,看著她的眼神里頓時多了幾分憤怒。
黃春花見公安都這樣對待自己,又氣又委屈。
為什么全世界都在說她有問題?為什么沒有人能理解她?
明明她兒子就是被林初禾和龍子強給禍害了,為什么沒人信她的話,可憐宋世佑一下?!
“我沒錯!就算你們把我抓走我也還是這么說,那個林初禾算個屁的優(yōu)秀軍人,你們不是公安嗎,我要報案,林初禾害了我兒子,你們?nèi)グ阉沧テ饋!?br>
公安同志簡單和幾個乘客了解完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理都懶得理黃春花,直接將她帶去了公安局,當(dāng)場拘留。
黃春花見公安根本不聽她的,反而要將她以擾亂治安罪拘留,這才慌了。
然而無論她怎么說,公安辦案人員始終沒有任何動容,依照程序辦了所有的手續(xù)之后,拘留之前,給了她一次通知家人的機會。
黃春花慌張又急切的走到電話機跟前,拿起電話聽筒之前,還在滿腦子想著讓宋承義走走關(guān)系,看看能不能不關(guān)她。
然而當(dāng)她手指開始撥號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宋承義現(xiàn)如今估計還在關(guān)禁閉,她又是和宋家老兩口鬧翻了出來的,老兩口氣估計都還沒消,能理會她嗎?
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還是宋承義的正牌妻子,還沒來得及正式離婚,怎么說也是宋家人。
宋家老兩口雖然人惡毒了點,但一向在乎面子,為了不讓她丟宋家的面子,應(yīng)該會幫她……吧。
盡管黃春花想安慰自己,但這些想法,她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笑。
黃春花深吸一口氣,并不抱什么希望的撥通了宋家的電話。
一串忙音后,宋老頭的聲音傳來,帶著隱怒。
“誰。坷霞业氖前?我告訴你們,我家現(xiàn)在是出了點事,但這也只是我孫子的事,兒子現(xiàn)在還是部隊的長官呢,還輪不到你們來陰陽怪氣!”
說完,宋老頭就想將電話撂下。
黃春花趕緊開口。
“爸……是我!
宋老頭詫異了一瞬。
“黃春花?”
那憤怒的語調(diào)瞬間拔高了幾分。
“你還來電話干什么,吵架沒吵夠是不是,我……”
黃春花趕緊打斷,將自己的近況簡單表述了一下。
“爸,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您的兒媳婦,還是宋家人對不對,我被抓的事情如果被村子里那些親戚知道了……你能不能問問承義,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我給弄出去?”
黃春花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宋老頭就輕蔑的笑了一聲。
他似乎開了功放,那邊同時傳來宋老太痛快的笑聲。
“什么叫天道好輪回?你這就是!”
“現(xiàn)在想起我們是你公婆了,你把我們摁在地上打的時候怎么就沒想?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去醫(yī)院花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