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韓云溪身下承托著她、搖搖欲墜的雜亂樹枝灌木,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壓力,轉(zhuǎn)眼間齊齊斷裂,斷開部分噼里啪啦的掉進黑漆漆的山洞深處,轉(zhuǎn)眼間就看不見了。
讓人根本猜不透這洞底究竟有多深。
黎飛雙后怕又慶幸的大大吐出一口氣。
“就差一點就……還好還好,我們及時把人給套住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云溪一定會沒事兒的!
說話間,這兩人手上動作不停,格外小心仔細的繞開洞口的樹枝斷茬,左躲又避,打仗一般,大氣都不敢出,全神貫注。
全程握著繩子,林初禾手心都出了汗,左手滑的不行,只能將繩子繞在手背上一圈加固,右手還有新鮮傷口,汗水一浸,整個手心都呲啦啦的疼。
林初禾只能將繩子在右手手腕上纏緊,忍著痛咬牙使勁。
黎飛雙也承擔了一半力道,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這粗糙的繩子就已經(jīng)夠磨人的了,這下更是將手心都磨破了皮。
把人拉上來的那一刻,黎飛雙手上力道終于能松了,將繩子一放,只覺手心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什么東西從皮膚下面拱起來了。
她張開手掌一看,四五個大小不一的水泡從兩手掌心的紅痕邊緣鼓了起來,飽脹發(fā)亮。
黎飛雙小聲嘶了口氣,卻不敢耽擱,暫且將韓云溪扶住,方便林初禾查看情況。
韓云溪終究還是傷的太嚴重了,如果不及時判斷好傷處、傷勢和身體狀況,難免會影響到傷口和傷勢。
林初禾先檢查了一下頭部。
額頭上雖有少量擦傷,但傷口不大,只有微量已經(jīng)干涸的血凝固在傷口周圍。
脖頸側(cè)面倒是有一道不短的口子,但并未傷及動脈,只是表皮被劃破了,傷的不深,只是血流的有些嚇人罷了。
頭和脖頸大動脈是看起來血最多的位置,這兩處沒事,林初禾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正要暗暗松一口氣,下一秒掀開韓云溪的上衣,林初禾愣住了。
一旁的黎飛雙也是猛的一驚,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捂住了嘴。
她的腹部,竟然被一根尖頭樹枝給貫穿了!
那樹枝尖端暗紅一片,血液凝固附著在上面,與滲出皮膚的部分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連成一片。
猛一看去,這樹枝仿佛要與這具身體融合,將其當作養(yǎng)分,長在這身體里一般。
令人悚然,觸目驚心。
只是也不知怎的,那樹枝并不算長,并且斷在了韓云溪身體里,衣服蓋著,不算明顯。
加上這傷口血流的也不算夸張,剛剛林初禾一時竟沒發(fā)現(xiàn)。
林初禾心臟怦怦,不停撞擊著胸膛,又像是被一只大手握緊,難受的讓人說不出話。
黎飛雙震驚過后,不知所措。
“初……初禾,這怎么辦啊,傷成這樣,她……還好嗎?”
這里地方狹小,姿勢又不對,林初禾沒辦法檢查的太清楚。
她先將兩指搭在韓云溪的脈搏上探了探,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只確認人還活著,留有氣力在,便連忙扯了扯繩子,示意許俏。
“往上拉!我們墊后!”
“是!”
許俏立刻沖姜琳幾人,以及找來幫忙的男兵們傳達命令。
一行人齊心協(xié)力,咬著牙將她們?nèi)似疵侠?br>
林初禾和黎飛雙稍慢韓云溪一些,一邊被往上拉,一邊用手輕輕托著韓云溪的身體,避免她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因為繩索晃動砸在崖壁上,造成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