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哪里對不起你們了,糖糖又哪里對不起你們了,每年回去你都對他們母女倆橫挑鼻子豎挑眼,她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朱宜欣動了動嘴:“你這話怎么說的……”
季行之打斷她。
“媽,你自己也是個女人,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聽你說被我爺爺奶奶刁難有多憤怒痛苦,怎么到你這兒反而變本加厲了?”
朱宜欣傻了眼,好半晌,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拍著大腿往地上一坐。
“哎呦,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已經(jīng)離了婚的女人,跑過來質(zhì)問我呦!”
“娶了媳婦就忘了娘,這種話居然應驗到我頭上了,我真是命苦哦……”
朱宜欣越哭越大聲,以為季行之會像以前一樣服軟,過來哄她。
然而她哭了半天,季行之的步子卻連挪都沒挪一寸。
抬頭一看,季行之只是冷冷的垂著眼看著她,沒有絲毫動容。
朱宜欣有些惱怒。
“季行之,我可是你媽!從小把你看到大的,沈時微那個賤女人和她生的小賠錢貨算什么,你為了維護她們連你這個媽都不認了嗎!”
季行之面色更冷。
“時微生了個女兒怎么了?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我季行之的孩子!
“還有,時微是好是壞用不著你們來評判,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們用賠錢貨、賤人那樣的字眼形容我女兒和時微,你們也別怪我狠心和你們斷絕來往,不再往家里寄錢了!
“我已經(jīng)爛透了,你們也是一樣的爛人。這輩子我是彌補不了時微了,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阻止你們,讓你們別再繼續(xù)禍害她了。”
朱宜欣哭鬧都不管用,又聽了這么一番話,氣得七竅生煙,捂著胸口短促的喘了幾口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季行之瞥了一眼,也懶得分辨她究竟是真暈還是假暈,任憑她就那么躺在地上。
季自強也氣的不輕,指著季行之的鼻子大罵。
“逆子!你這個逆子!你們老季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冷血無情,不認爹娘的東西!”
季行之眸色沉沉的看他一眼。
“我的確不是東西,但咱們季家又有什么好東西嗎?就是爛泥一堆,誰也別說誰。”
季自強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面色鐵青。
季行之閉了閉眼,別過頭。
“行了,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你們這次進了公安局,也該長點教訓了,我也就不再和你們計較了。”
“等我媽醒了,你們立刻收拾東西回老家,這輩子別再來了!
“只要你能別再鬧事,每個月該寄給你們的生活費我照樣會寄,但你們也別再想像從前一樣找各種理由多向我要錢了,我的錢還要用來養(yǎng)兩個女兒!
盡管沈時微可能不想要,但他這個做父親的絕不能不給。
一聽這話,原本已經(jīng)倒地的朱宜欣硬生生又爬了起來。
“你說什么?你要把你那些錢都拿來養(yǎng)那兩個賠……”
話到嘴邊,想起季行之剛剛的警告,朱宜欣到底是沒敢把那三個字說全,臨時改了口。
“只要把錢全都拿來養(yǎng)那兩個丫頭?”
“在你心里,我和你爸難道還比不上那兩個丫頭嗎?”
季行之抿著唇,默認。
朱宜欣瞪著眼睛張著嘴,“你”了半天,氣得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看了看這偌大的房子,怎么也忍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