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毫不留情的轉(zhuǎn)身就走。
季行之卻再次跟了上來。
林初禾煩不勝煩,回身的同時一拳送過去。
正中季行之的胸口!
他控制不住的悶哼一聲,向后踉蹌了半步又迅速穩(wěn)住,目露祈求,卑微至極。
“初禾,看在我們是戰(zhàn)友的份上,我求你,就把時微的情況告訴我,好不好?”
林初禾一聽見他這樣問,太陽穴就突突的跳。
這人怎么像蟑螂一樣?打不死又趕不走的,當真是惡心人。
她使勁按了按眉心,在季行之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忍無可忍的開口。
“你問這個有什么用?想在這個時候裝深情,讓時微心軟?”
“時微之前就已經(jīng)和你說得很明白了吧,等她生完孩子就會和你離婚,你做這些表面功夫有什么用?”
季行之愣了一下,緩緩垂眸,眼底是無盡的失落和愧疚。
“我……我只是擔心她,其實我也很后悔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很后悔昨天沒有堅定的留下來!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現(xiàn)在真的只想確認時微安然無恙,想要一個彌補的機會……”
“彌補?”
林初禾只覺得可笑:“你知道從昨天到現(xiàn)在,時微都經(jīng)歷了什么嗎?”
林初禾一氣之下,干脆將沈時微這二十多個小時所有的經(jīng)歷,手術中面臨的那一次次驚心動魄的危險全部詳細的說了一遍。
季行之聽得膽戰(zhàn)心驚。
林初禾的形容,比剛剛在手術室門口聽那些群眾和醫(yī)護人員所說的更加詳細,也更加駭人。
他萬萬沒想到,除了儲血量不足之外,沈時微這一場手術里還面臨了大大小小那么多次的生死危機。
這所有的危機里,但凡醫(yī)生們有一刻的松懈和疏忽,沈時微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林初禾緊接著又將羊水栓塞發(fā)生的那一刻,沈時微所感受到的痛苦,以及她當時是什么模樣,巨細靡遺地講了一遍。
季行之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林初禾冷眼望著他的反應,只覺得可笑。
“我不管你現(xiàn)在是真情還是假意,對時微來說都已經(jīng)無用!
季行之的聲音頭一次如此沒有底氣:“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林初禾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
“給你一次機會?”
“季行之,她并非第一次給你生孩子,但兩次加起來你來過幾次?你家人來過幾次?你們家的人對她的問候加起來超過十句了嗎?”
“她這么辛苦的懷孕生產(chǎn),整整十個月,每一天的三餐都是她自己做,糖糖也是她自己接送!
“你和你爸媽都做了什么?一個待在部隊整日整日地不回家,一個待在老家不光不關心問候,反而每次打電話來都要嫌棄糖糖是個小姑娘,是個賠錢貨!
“現(xiàn)在小女兒也降生了,你爸媽應該還不知道吧?如果他們知道了,估計又要打電話過來罵時微沒用,又生了個小女孩吧?”
“在你和你家人眼里,時微究竟算什么?給你生兒子的機器嗎?”
“她這么好的一個姑娘,憑什么要在你家里受這樣的窩囊氣,被你們這么磋磨?”
“她這么多次陷入危險,這么多次需要你在身邊的時候,你都不在,事情過去了你才說你知錯了,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亡羊補牢這種招數(shù),只有在童話故事里才有效,不管你現(xiàn)在是真的知錯還是假的,都已經(jīng)太晚了。都別妄想時微能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