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坑還不淺,足足有兩米多深。
周強上半身先著地,連腦袋都沒來得及保護,整個人摔懵了。
他頭暈目眩的爬起來,立刻想從一旁的豁口處趁機逃出去。
林初禾幾人都在上面,等他們跳下來抓他應該也來不及了。
因禍得福!
他還是有機會能逃跑的!
周強用了吃奶的勁兒,不要命地往那豁口處跑。
林初禾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迅速奔至坑邊,瞄準了他的腳腕,“砰砰”兩槍補過去。
兩個腳腕,一邊一槍,不偏不倚。
“啊!”
周強失聲痛呼一聲,腳腕動不了。
他整個人直直的朝前撲摔過去,徹底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他還不甘心,雙手用不了了,就用手肘撐著,拼了命的往前爬。
林初禾也不和他客氣,又是兩槍過去,周強手肘處又多了兩個血窟窿,血流不止。
周強再也沒了逃跑的能力,整個人痛得像蛆一樣在地上瘋狂翻滾。
凌東伸長了脖子,又仔細看看,嘆為觀止。
別說兩槍都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一顆子彈都沒浪費。
甚至于兩邊槍口的位置幾乎都是一樣的。
他林姐的這一手槍法,簡直絕了。
他都想站在這里給林初禾鼓掌半個小時。
但也只是想想,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得清的。
凌東敬佩地看了林初禾一眼,立刻和幾個戰(zhàn)友一起跳下去直接將人擒獲。
老大都被抓了,劉偉和原本埋伏在小路上的人、以及被周強吩咐拖住陸衍川的十幾人瞬間慌了,頓時成了一盤散沙,不成氣候。
陸衍川看準機會,迅速將人控制住,與林初禾會合。
林初禾警惕地扭頭看了一圈,確認危險解除,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立刻先給凌東和幾個受了輕傷的戰(zhàn)友做了簡單的包扎止血,一一檢查過。
這些人販子其實就是亡命徒,雖然槍法不怎么樣,但卻是真的舍得開槍。
不少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尤其以陸衍川那一隊戰(zhàn)友受傷最多。
甚至連陸衍川都沒能幸免于難,胳膊被子彈擦出了幾條血道子。
一看就知道剛剛在小路上的情況也不簡單。
周強以為陸衍川那邊才是難纏的,至少有一大半人都被派去堵陸衍川了。
一看就知是經歷了一番激戰(zhàn)。
但好在,雖有受傷,大多數人都沒有大礙,手邊傷藥有限,現在簡單處理一下,回去再仔細上藥包扎就無礙了。
將幾個受傷嚴重些戰(zhàn)友的傷口都簡單處理完,林初禾又立刻去檢查文物。
周強幾人當真是把這些古董看得比眼珠子還珍貴,箱子里面墊了厚厚的干草不說,剛剛搬動的時候也是小心的很。
揭開蓋子一看,個個完整,一絲損壞都沒有。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陸衍川又帶著人將附近上上下下全部檢查了一遍,將相關罪證、證物,以及幾個受了傷躲在角落想蒙混過關的、以及一瘸一拐跑出去一段距離的一并抓了起來。
最后確認了一遍沒有遺漏,這才收隊離開。
周強被凌東綁起來不久,渾身衣服就幾乎快被鮮血浸透了,整個人血淋淋的,當場就眼睛一閉。
凌東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人死了,連忙伸手去探他大動脈,片刻才松口氣。
“原來是暈了,也不知究竟是嚇暈的還是疼暈的。”
“初禾姐,他這血流不止的,我們一路拖下去也怪嚇人的,要不也給他包扎一下?免得嚇壞村民!
林初禾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直接抽出一根銀針,直接封住了他的穴位,很快就不流血了。
凌東看林初禾施針看得眼花繚亂,嘖嘖感嘆。
林初禾看了他傷口一眼,看他傷得也有點重,也給他扎了一針。
感覺到自己的傷口不再繼續(xù)往外滲血了,凌東不吝夸贊。
“初禾姐你這一手針法簡直太方便了,以后我還要跟你一起出任務!”
林初禾倒是笑了笑沒說什么,凌東一回頭就感覺自己好似被一把尖利的刀子刮過。
他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使勁眨了眨眼。
眼前除了他陸哥,也沒有其他什么了啊……
凌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想再仔細看個清楚時,陸衍川已經面無表情的下了命令。
“把人抬走!
“是!”
凌東終究還是沒看清楚,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抬著人下山去了。
周強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可下一秒,就覺得渾身上下疼痛無比,仿佛被人砍斷了手腳。
所有的神經瘋狂鼓脹跳動,痛得他額頭上的汗一茬一茬的往外冒,整個人快要虛脫。
也不知是氣溫降了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渾身上下一片冰涼,他一邊出汗忍痛,一邊不斷的打寒戰(zhàn)。
回想自己暈過去之前都經歷了什么,周強就恨的咬牙,想要立刻爬起來報仇。
然而他試著調動了一下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氣,甚至動一下都很難。
一想到自己下半輩子就要帶著這一身傷殘在監(jiān)獄里度過,從一個威風享樂的老大,變成階下囚,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這一身傷只能任憑其他罪犯欺負,他就覺得覺得無比屈辱。
周強咬牙低吼一聲。
“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本以為身旁沒人,卻不想他剛說出這句話,立刻有人笑瞇瞇地走過來。
“想死啊?現在還不行呢,你作惡多端,直接讓你死了多便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