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的話語,對于大部分土著自然是難以理解的。
畢竟他們也不懂什么叫“魔術(shù)”!
不過,基于對千幻的基礎(chǔ)了解,春蒼和俶駒還是大概能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無非就是“耍把戲”!
把戲再夸張、又能有什么危害呢?
更何況他此刻正在半空之中、遠離地面也遠離夏晉軍隊。
所以,無論是春蒼還是俶駒,在看到千幻現(xiàn)身之后,反而都松了口氣。
同時……
他們也作出了判斷。
“先救少主!”
兩個人繼續(xù)沖向了林御和少部主的方向!
而在林御那邊……
少部主確實危險!
那家伙被林御猝不及防抓住武器、猛踹襠部之后,自然是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林御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掄圓了拳頭就是對著少部主的腦袋左右開弓、一拳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他的臉上。
那張白皙的、還算英氣的臉龐就被揍得變形淤腫,鮮血混著血玉被他吐在了地上、身上那一只只可怖的眼眸消失殆盡。
林御看得出,對方很想要反擊、至少打算辱罵自己,但是在林御又重又快的連續(xù)毆打之下、少部主站立都不穩(wěn)根本沒有可能性反擊。
加上每一拳打得都是臉,囫圇話也是說不出的——所以少部主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林御。
林御當(dāng)然不是很在乎這種來自眼神的活剮,他甚至可以說早就習(xí)慣了。
這家伙并不弱,但是此刻的他面對林御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除了一開始他輕敵導(dǎo)致被林御搶占先機之外,還有一點就是……
“這家伙果然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二代啊!
林御看得出,對方殺過很多人。
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戰(zhàn)斗”過——或許他和很多人都“搏殺”過,但恐怕那只是他以為的“搏殺”罷了。
林御能想象出他過去的戰(zhàn)斗都是什么樣的:敵方受盡折磨的俘虜奴隸、一身本事發(fā)揮不出一兩成的情況下,被迫全副武裝身邊還有可能有高手掠陣保護的少部主交手,最后成為他的“戰(zhàn)績”、他可以拿來炫耀和裝點自己的“談資”。
這個少部主……
從來沒有真正的參與過“搏殺”——生死之間的、真正會有丟掉性命可能性的戰(zhàn)斗。
這家伙對于戰(zhàn)斗的烈度認識完全不足、沒有任何打算犧牲的打算,如果位置互換,林御有很多種方法終止這種大方面的毆打。
但是這家伙顯然做不到——他被完全打懵了、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劣勢。
他不打算在這里殺了少部主——這家伙雖然人蠢了點但是位置不低、顯然是這支軍隊名義上的總指揮,殺了他之后……
不說那兩個巫祝會不會和自己拼命,萬一夏晉就撤兵了怎么辦?
當(dāng)然,雖然林御并沒有殺意,可春蒼和俶駒并不知曉。
即使知曉,他們也不可能就這么放任少部主被林御揍成豬頭。
很快,春蒼和俶駒在大開大合的動作之中,就完成了新一輪的巫術(shù)施展。
“熾火!”
俶駒的背后,血肉生長凝結(jié)成一尊山豬巨像,身上燃起了灼熱的火焰、瘋狂地撲向了林御。
周圍不能插手戰(zhàn)斗的夏晉鷙字部士兵紛紛讓開道路、讓這燃燒的巨像沖向了林御的方向。
林御伸手抓住少部主正準(zhǔn)備把他立在身前當(dāng)人形盾牌,卻突然感受到了腳下的泥土一松。
“泥沙陷流!”
春蒼跪坐在地上,雙手插入大地之中,利用“流動”起來的地面強行將林御和少部主分開了一段距離。
林御的小腿陷在地下,仿佛真的陷入了泥沼之中,一時間不得脫身。
而氣勢洶洶的那尊巨大的燃燒的野豬,也已經(jīng)踩著泥沙突進到了林御身前、狠狠地撞向了林御。
“真不愧同門師兄弟,好配合。
林御感慨著,只得雙手護住面門、硬接這燃燒的野豬撞擊。
高有數(shù)米、光是拱嘴獠牙就如同巨木的野豬正面撞上了林御,裹挾著燃燒產(chǎn)生的熱浪、讓林御不由得也咬牙。
“真是個大家伙!”
“砰!”
沉悶的響聲響起——林御和野豬撞在一起。
但林御卻沒被撞飛!
他竟然硬生生架住了那野豬巨像。
只不過……
相較于這狂奔的野豬,此刻常態(tài)的林御的力氣還是落了下風(fēng),被頂?shù)霉?jié)節(jié)后退!
春蒼和俶駒借著這個機會,馬上上前迎回了少部主。
“少部主!”
俶駒單手攙扶住少部主,同時單手伸出、維系著野豬巨像的突進勢頭。
而春蒼已經(jīng)不需要繼續(xù)維系巫術(shù)了,所以馬上在少部主面前拿出了草藥嚼碎涂在了他的臉上、手指在那些藥泥之中勾畫著,嘴中念念有詞唱著、為少部主減輕痛苦緩解傷勢。
原本已經(jīng)快被活活抽死的少部主此刻在治療下恢復(fù)了不少活力,終于也是破口大罵起來。
“我要那混賬死——我要他魂飛魄散、尸骨無存!”
“這個陰險狡詐的混蛋……還有你們兩個,你們太慢了!”
少部主訓(xùn)斥著,春蒼和俶駒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回應(yīng)他——現(xiàn)在無視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們也明白,少部主剛剛挨了一頓揍、丟了大人,總不能承認是他自己的問題。
所以總歸是要怒罵一下、推卸下責(zé)任的。
他倆被罵也是意料之中的——誰讓他們出現(xiàn)在了這里呢。
而少部主罵完之后,果然也冷靜了不少。
“所以,能活捉他嗎?”
他面色陰沉,把剛才的祈使句變成了疑問句、把殺死變成了活捉。
春蒼這才開口道:“應(yīng)當(dāng)做得到——這家伙主動陷入我和俶駒師兄的合圍、又在軍陣之中,此刻我們本就是甕中捉鱉。”
俶駒也點頭開口:“不錯,這人喪心病狂、竟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攻少部主閣下,如今少部主閣下抗住了他的攻勢,自然輪到他付出代價了!”
聽到兩名巫祝這么說,少部主更加冷靜了些許。
“那就把他給我捉住,俶駒你來下令——我要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路!”
他拋出了身上的一枚金色兵符,暫時把指揮權(quán)全權(quán)交給了俶駒。
俶駒看著那金色的、樣式是銜刀猛禽的兵符,神色凜然開口。
“放心,少部主!”
“我一定將他活捉、帶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