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監(jiān)獄嗎，我知道了�！�
林御頷首，轉(zhuǎn)身向著小世界出口走去。
萬化圣君看著他，冷聲開口：“你還不能離開！”
“我可沒打算征求你的意見，”林御也早就料到了對方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這個小世界，“我還得趕著去救人呢。”
林御知道，自己不會瞞住中央機關(guān)太久的——它很快就會搞清楚，自己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而正如林御所預(yù)料的那樣。
萬化圣君臉色再次變化：“呵，你以為你真的想走就可以走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牌可以打了——我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鬼把戲，不過是利用一些‘異世界’的空間法則和我們現(xiàn)行的空間技術(shù)沖突、制造起了小規(guī)模的空間混亂……想要毀滅掉鏡世界的根基，你還差得遠(yuǎn)呢！”
“而且，剛才發(fā)生的混亂，甚至已經(jīng)是你的極限了——你連傷亡都無法造成�！�
林御看向了他，露出了微笑：“果然瞞不了太久……但，你也不要太低估我了�！�
“雖然在‘空間’的事情上我確實不是很擅長，不過，在某些領(lǐng)域，我的手段就要可怕多了�！�
“比如……命運和因果�！�
林御話音落下，蛛絲纏繞在了萬化圣君身上。
剎那間……
“因果絲”神通發(fā)動。
兩人共同回到了『萬化圣君』的過去之中！
對方確實和“林詔”有過交集、而且甚至應(yīng)該是有過很深的恩怨，不然的話，現(xiàn)在林御也沒辦法這么順利的展開因果絲。
不過……
畢竟時間倉促，林御也沒有辦法自主地選擇哪一段過去。
兩人再度睜開雙眼，來到了……
一處現(xiàn)代化的都市之中！
像是棟廢棄的爛尾樓里，堆著砂石和陳舊的水泥袋子之下，渾身沾染著鮮血的萬化圣君躺在地面上、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在粗糙的水泥邊沿上匯聚成絲線流淌下來。
他睜開雙眼，感受著許久沒有感受過的疼痛，馬上想起了這是什么時候。
這是在他還未成為『圣賢』時、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該死……竟然是‘命運’的權(quán)柄……”
他慢慢地試圖爬起來，空曠的空間內(nèi)，腳步聲回蕩。
林御出現(xiàn)在了這里，看著那狼狽不堪、還有著屬于自己面容的萬化圣君，忍不住感慨出聲。
“原來你也曾經(jīng)是人類啊……而且，還是小世界中的人類�！�
此刻的萬化圣君穿著廉價的西裝、留著胡須，看上去只是一個失意的中年男人。
他看著居高臨下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御——此刻的林御沒有在用“申契”的臉，吐了口鮮血出來。
“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萬化圣君像是在說林御的外貌、但又好像不止是在說外貌。
“謝謝夸獎，”林御俯瞰著對方，“以你現(xiàn)在這么脆弱的樣子，看起來是個殺死你的好時候啊。”
萬化圣君看著林御，冷聲說道：“修改‘命運’和‘因果’從而覆蓋現(xiàn)實的能力嗎……真是詭譎的手段——不過僅憑這樣就想抹消掉我的存在，可不太現(xiàn)實，因為我現(xiàn)在的生命層次是被升格過的……只要我沒有脫離中央機關(guān)，你不可能通過這種方式殺死我——改寫現(xiàn)實層面的能力，并不是你的專利�！�
“作為世界意志的中央機關(guān)，也同樣做得到這一點。”
林御聽著對方的話語，知曉對方并不是在欺騙自己。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我可沒打算真的殺死你，”林御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來，“總之……進入到你的過去、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如今你這么虛弱，當(dāng)然也是最好不過了�！�
林御輕輕地抹過自己的面龐，他的模樣變化成了萬化圣君此刻的模樣。
“你知道嗎，在‘當(dāng)下’這個時間點，如果我變成了你，或許不足以騙過那個‘中央機關(guān)’……但若是在你還不是『萬化圣君』的時候、甚至那個‘中央機關(guān)’還沒形成的時候，我在過去曾經(jīng)成為過‘你’、并且在某個時間點是唯一的你……這個事實再次覆蓋之后，也許有那么一瞬間，就算是在這個世界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中央機關(guān)’也會被混淆一下——而我只要能抓住那個瞬間……我就能把他化作永久性的真實�！�
“你在覬覦我『玩家』的身份，我又何嘗不想當(dāng)一下『圣賢』呢！”
林御笑著說道。
萬化圣君看著林御，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你竟然打得這個主意，你真是個瘋子！”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是已經(jīng)晚了。
“砰！”
林御把他的腦袋按爆在了砂石上。
隨后……
世界寂靜了下來。
在萬化圣君的過去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萬化圣君的身影。
不……
或者說，此刻的萬化圣君，已經(jīng)被林御所取代。
下一刻……
這段“因果過去”開始崩塌。
在崩塌之前，林御低聲開口。
“在這一刻的過去之中，我就是‘萬化圣君’……我與他是同一人�！�
像是某種宣告一般，說給了能窺見這段過去的唯二觀眾。
其一自然是締造了這因果環(huán)境的朱千絲……
而另一個……
則是“中央機關(guān)”。
在小世界之中、這個至高無上的意志，就連“因果絲神通”之內(nèi)發(fā)生的景象也能窺見一二。
而林御所說的“事實性”的話語，在這個絕對理性的意志看來，自然是“正確”的。
正確、也就意味著相信！
前所有未有的世界級位格的『相信』涌入林御身體之中，將這幾乎不可能成真的扭曲而矛盾現(xiàn)實硬生生化作了“真實”！
萬化圣君依然存在、并且和林御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但是在某個瞬間，林御又確實是“萬化圣君”！
“砰！”
小世界之中，林御和萬化圣君從因果絲環(huán)境中回歸，萬化圣君痛苦地戰(zhàn)栗起來——雖然因為自身位格的原因沒有真的死去、但是他依然承受了靈魂幾近崩碎的痛苦。
而在萬化圣君的另一邊……
林御的這個外來者、利用蕾菈·阿薇打造的肉體竊取了『學(xué)徒』權(quán)柄的家伙……
此刻靈魂已經(jīng)被無上的世界意志所承認(rèn)、越過了『英雄』的位格、成為『圣賢』！
盡管并非“活之權(quán)”、但他卻仍舊站在了被“中央機關(guān)”所接納的高度。
萬化圣君感受到了這個變化，強忍著靈魂崩碎的痛苦、為林御祝賀了起來。
他大笑著鼓掌，喜悅發(fā)自真心。
“恭喜你啊——朋友！”
“歡迎你和我一樣成為了『圣賢』……”
“歡迎你，來到這永世囚禁、淪為那至高意志奴仆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