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就直呼對方為肥仔嗎,猰貐,你這家伙……”
貴賓室內(nèi),在“趕走”了古牙尊之后,四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笑過之后,四月又忍不住質(zhì)疑起了自己的隊友。
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猰貐的信任度越來越高了、可是當對方做出了自己理性無法解釋的操作的時候,四月還是會下意識地選擇質(zhì)疑。
“不過我說,你不是說要借勢、要和海妖打好關(guān)系嗎,為什么會直接侮辱一個上門結(jié)交的海妖大人物呢?”
“聽他的自我介紹……他應(yīng)該是海妖王國相當厲害的權(quán)貴吧!
四月問著,林御頷首:“是的,他很位高權(quán)重、但是……他不是我們可以結(jié)交的對象!
“這是為什么?”
四月更加不解地問道。
林御看著四月,開口:“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來結(jié)交我們的……這家伙是來試探我們的,而且他帶著十足的、想要殺死我們的惡意!
他說著,四月愣了愣:“這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當然是【窺心目鏡】再加上自己多年表演觀察人類練就的超強微表情分析了、對方的演技很爛甚至都沒有特別遮掩自己想法的意思……
林御在心里吐槽道。
不過,這些話語不是“猰貐”會說的。
所以他很平靜地給出了屬于“猰貐”的答案。
“我對惡意和殺意是很敏感,在野外你會遇到很多很狡詐的掠食者……比如熊,它會裝作沒看見你,悄悄地接近你、低著頭走路,甚至可能還會表現(xiàn)出‘友善’——但是,你如果認真去嗅的話,能嗅到殺意!
“剛才那家伙,也露餡了!
林御說著,四月眨了眨眼:“只是這樣嗎,感覺很不可靠啊,只憑你的直覺沒有證據(jù)、會不會他真的只是來結(jié)交的……”
盡管話語內(nèi)容還在質(zhì)疑,但是四月的語氣明顯是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
“我的感覺不會出錯,當然就算出錯了也沒關(guān)系,一位攝政官而已,還不至于影響我們的計劃,”林御自信地說著,“我愿意為我作出的判斷和決策負責——即使因此出現(xiàn)了什么糟糕的狀況,我會負責到底的。”
四月看著林御,沒想到對方的回答這么堅決,她思量了良久、像是回憶了什么似的,隨后才喃喃道:“真是少見啊,你這個類型的家伙!
“什么類型?”
林御反問道。
四月?lián)u頭:“沒什么……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假定那家伙真的對我們抱著惡意、是因為什么呢?”
“海妖對人類的惡意不需要理由,別忘記我們終歸還是人,就算是同族有時候都會有沒由來的惡意,更何況是異族呢?”
林御隨口說道,隨后又補充了下去。
“雖然因為我們‘中之!纳矸菀宦飞嫌龅降暮Q紝ξ覀兂錆M了尊敬,但是那些大多都不是海妖權(quán)貴……越是高位的海妖,反而越會有底氣也越有可能保持對我們的厭惡,不是嗎,”林御聳聳肩,“海妖高層里的極端主義者可比人魚更多——我們一開始不就遇到了一場海妖針對人類的屠殺嗎,那艘‘幸運金龍?zhí)枴,搞不好那位古牙尊就是幕后的元兇、看到我們逃出生天想滅口也說不定呢!
林御隨便分析道。
四月點頭:“那倒是很有可能誒……”
“不過還是也不能確定啊……所以我才會選擇激怒那肥仔,”林御看向了四月,“一個潛藏起來、抱著惡意的家伙必定會計劃著陰謀,所以我需要摧毀他的耐心、讓他改變自己的計劃——讓他的計劃變得更加激進、倉促,這樣我處理起來會得心應(yīng)手。”
聽到林御這番分析,四月雖然還覺得有些古怪,但已經(jīng)完全被林御說服了:“原來如此……你說得倒是有道理!
“只是希望不要影響我們接下來和那位‘海目尊’的會面吧,萬一他和那個古牙尊是什么關(guān)系很緊密的人、就糟糕了。”
“上層人與上層人之間,利益大于一切,就算真的有友誼、只需要我們能給予那位海目尊足夠的利益就無妨,”林御說著,“更何況……如果那家伙真的和海目尊很熟悉、按照‘名流貴族’們的習(xí)慣,他一定會告訴我才對——他會在一開始就以暗示或者明示的方法提醒我,他和我接下來要會面的‘海目尊’有著某種聯(lián)系!
“而他剛才提起海目尊的時候直接把這個話題掠過去了,所以我推測,他應(yīng)該和那個海目尊關(guān)系一般……當然,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判斷失誤了,我自然會有辦法補救!
四月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有條不紊敘述著這一切的猰貐,吐了口氣:“好吧,看來你不僅很擅長正面戰(zhàn)斗、思考與策略方面也很厲害……那我就按照你所說的,輔助你就好了。”
看著有些開玩笑語氣、故作謙遜的四月,林御卻毫不客氣。
“早該如此了!
原本都退步的四月聽到這話,又是撇撇嘴:“真是毫不客氣啊,你這家伙真是有桿子就會順著向上爬的類型。
“當然,我說過了,我本來就是會不擇手段向上爬的類型!”
林御挺胸驕傲地說道。
四月無奈:“我說的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交談間,門再次被叩響了。
播報聲再次響起。
“尊敬的兩位貴賓您好,您所預(yù)約的貴賓、海目尊,已經(jīng)到達了拍賣所之內(nèi),他邀請兩位去他的私人專屬藏品室會面,請問您們的答復(fù)是?”
四月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交涉和決策了,她看向了林御。
“猰貐,現(xiàn)在動身嗎、還是晾他一會?”
“當然是動身了,晾他一會這種小伎倆沒什么收益的,”林御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來吧,讓我們看看他手里有多少貨、又是什么成色!”
“而且,也希望那家伙識相點,別讓我太失望!
林御說著,四月也跟著站了起來。
“要是能直接和他敲定交易的細節(jié),的確接下來會方便很多呢——不過,如果他不識相呢!
聽到四月的問題,林御笑了起來。
“真好啊,不愧是『掠奪者』成員,終于說了句像樣的話了。”
“如果那家伙不識相……當然就是用我們『掠奪者』最擅長的手段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