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占卜師』話音落下之后,裁判厄爾的聲音也響起。
“選手『設(shè)計師』失去意識超過十秒鐘,本場的勝者……是『導(dǎo)演』!”
厄爾的聲音落下,宣布著那所有人早已心知肚明的結(jié)局。
在厄爾激情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林御看向了『占卜師』,和他凝望對視。
“這家伙想干什么?”
林御再次細(xì)細(xì)打量著這位銀白發(fā)穿著道袍的青年,對方似乎并不是在開玩笑。
占卜師似乎也看出了林御心中所想,朗聲開口:“結(jié)合你的『職業(yè)』來看,我猜你加入『秩序』并不是因為什么正義感、而只是你『五月五月』那重身份的需要,對吧?”
“所以,比起『秩序』,我想也許我們『掠奪者』才是更適合你的組織……我們可沒有『秩序』那么多臭規(guī)矩——以你的實力、智慧,不應(yīng)該和那些滿嘴公平正義的蠢貨為伍!
“只要你加入我們,我將會全力以赴地培養(yǎng)你、讓你成為足以和我比肩的高手。”
占卜師自顧自地說著,語氣極具感染力。
『秩序』的席位旁,大亨看向了宗師。
“就這么讓這個家伙胡說八道下去,合適嗎?”
宗師搖頭:“讓他講吧,我還挺想看看……這位『導(dǎo)演』該如何應(yīng)對!
而在場上,聽到占卜師話語之后,林御看向了他,嘆了口氣,給出了自己的回應(yīng)。
他沒有以話語的形式回應(yīng),而是豎起了兩個中指對著占卜師,無聲地張開嘴用夸張到讓所有人能看清楚的口型說出了四個字。
“去”、“你”、“媽”、“的”。
隨后,林御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向了擂臺之下,走進(jìn)了那通道之中。
全場再次嘩然。
之前『占卜師』站起身來主動招攬這個『秩序』的成員的時候,就有已經(jīng)讓所有觀眾大為意外了。
雖然場上的這家伙確實很強(qiáng),但……終歸也只是個『二階』而已!
雖然『秩序』和『掠奪者』本來就是水火不容,但『占卜師』此舉毫無疑問是在公然挑釁『秩序』。
這個『二階』玩家究竟是有多重要,才能讓『占卜師』親自站起來、不惜直接挑釁『秩序』也要招攬他?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二階』的玩家不僅當(dāng)場回絕、甚至還是用了如此不留余地和臉面的方式。
“真是個瘋子!
『心理學(xué)會』的首領(lǐng)之一、『馮特』如是評價道。
“但你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是貨真價實的S+級別,”『班杜拉』語氣嚴(yán)肅,“所以,他一定是基于某種自信選選擇挑釁『占卜師』的。”
“對吧,我可太喜歡他了!”
氟西汀伸出舌尖快速舔了舔上唇。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而退場中的林御背對著觀眾席,看似平淡、實際上思維超乎尋常的活躍。
“果然,『占卜師』只是單純地為了讓『秩序』猜忌我、才公開說出這些話的——所謂的招攬,其實重點只是為了說出后面的‘招攬理由’、公開點破我加入『秩序』的動機(jī)并不純粹……要命的是,他說的還真是對的。”
“他應(yīng)該是看出或者算出了我身上有些秘密,但是又具體不知道是些什么,所以希望借助『秩序』的內(nèi)部自我肅查來得到些蛛絲馬跡……”
“真是個令人厭煩的家伙,尤其是他的‘招攬’可能甚至都不是完全虛假的——如果哪天我被『秩序』除名,搞不好他是真的愿意接受我的!
林御默默嘆息著。
這簡直是無解的陽謀,就像是《水滸傳》中將人賺上梁山的手段一半——只不過因為『秩序』畢竟還不是一個冷酷而臃腫的國家機(jī)器、自己有著李華大亨沈冰淼宗師多重關(guān)系的保障,哪怕是『占卜師』親自挑撥,也不能讓自己就此失信。
但是……只要有人產(chǎn)生了猜忌的想法,就成功了。
只要讓『秩序』內(nèi)部多出一小部分人對自己生出提防,都會讓林御無比難受。
因為,他還真不干凈、真經(jīng)不起一查到底!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以激進(jìn)的方式挑釁回去、通過更沖擊的回應(yīng)最大化地化解占卜師剛才所說的話語。
“總而言之……這也是出名之后不得不面對的麻煩,還是先擱置這些、準(zhǔn)備贏下下一場吧!”
林御回到了選手休息室內(nèi)。
而看著林御的身影消失、重新坐回在了擂臺上的占卜師若有所思地點頭。
盡管被當(dāng)著一群高端玩家的面被個『二階』罵了,但他并不生氣。
“老大,你還真打算邀請他個『秩序』的加入啊?”
阿魚好奇的聲音傳來。
“他愿意加入那肯定最好,不過他百分百是不愿意的,”占卜師淡然說道,“所以,我剛才的拉攏,只是為了讓他和『秩序』生出間隙——因為他也真的不是和『秩序』一條心。”
“日后如果他真的被『秩序』除名,再誠心拉攏也不遲。”
阿魚頷首:“我明白了,不過……他這么駁你面子,要不要先給他個教訓(xùn)?”
“那也不必,之前我差點把他和『守夜人』的那個小姑娘一起宰了,他就算罵我祖宗十八代都是應(yīng)該的,”占卜師倒也坦然,“而且,他這么決絕的態(tài)度也是故意為之的成分居多,這也是能夠消弭我剛才話語造成影響的最好方案。”
阿魚聽著占卜師分析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真復(fù)雜啊,不過我算是聽出來了,這家伙不僅打架厲害、潛力很高,同時也是跟老大你一樣,是丫花花腸子很多的類型啊。”
占卜師無奈了:“什么叫花花腸子很多啊……”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把銅錢:“總之,先起一卦吧——剛才從『秩序』那邊的反應(yīng)來看,那家伙好像比我想象得還重要!
“又起卦?至于嗎?”
阿魚震驚地說道。
“當(dāng)然,上次起卦就看出來了,有很厲害的家伙在給遮掩命運,”占卜師瞇起眼睛,“不過今日他跟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直接的聯(lián)系和對話,所以……直接算我和他之間的聯(lián)系,再強(qiáng)大的存在也遮掩不了!
銅錢叮叮當(dāng)當(dāng)落地,占卜師眼底閃過浮光掠影、旋即眉頭緊蹙。
“……什么玩意兒?”
“什么叫我害死了他至親?他至親是誰?和我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