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時京都的天氣轉(zhuǎn)涼,可五大鹽行商人們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額頭上大汗淋漓,心中更是只有陣陣的焦躁不安。
與在場的五大鹽行的掌柜們焦慮的模樣截然不同,徐昌魏獨自一人端坐在椅子上,面上云淡風輕看不出一絲慌亂,甚至他還不慌不忙的端起手邊茶杯細細品一口,隨后沉穩(wěn)地說。
“在場的諸位可是五大鹽行的掌柜,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這幅著急的模樣讓外人看見只怕還會笑話我等!
“我這次確實看走了眼,沒曾想那長隆鹽行的細鹽儲備量的確驚人,不過我們現(xiàn)如今才花費了這點銀子,對于我們五大鹽行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你說的輕巧,即便我等的家底再豐厚,可誰家的錢也不是發(fā)大水飄來的,讓我們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全部進了別人的口袋,我等現(xiàn)在寢食難安!”
“況且朝廷現(xiàn)在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竟然令各地關卡嚴查細鹽,本來還想著縱使在京都無法銷售,還能將這批細鹽運往各省進行販賣,現(xiàn)在全泡湯了?”
“徐兄這些年來家底是愈發(fā)豐厚些許小錢自然入不得徐兄的眼,可我等家小業(yè)小,這小本生意實在是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說完在場五大鹽行的掌柜們個個垂頭嘆氣,他們現(xiàn)在每日回家只能看著囤著倉庫內(nèi)白花花的食鹽,望鹽興嘆。
李志當初在他們大肆收購時,便思考到這一層,當天便下令要在京都的各個關卡嚴查細鹽,不允許一粒細鹽走出京都。
有了李志的命令,徐昌魏等五大鹽行這次囤積細鹽的算盤可謂是讓他們栽了個大跟頭。
起初他們瞧見長隆鹽行將如此高品質(zhì)的細鹽賣的如此便宜,還以為這是一個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的好機會。
心想等長隆鹽行的細鹽品質(zhì)如此之高,必然提煉的方法會比他們五大鹽行提煉更為繁瑣。
等到長隆鹽行的食鹽全部賣光了,這細鹽市場便又是他們五大鹽行說了算的,到時候他們便可以將這批高品質(zhì)的細鹽抬高價格出售,到時候低買高賣大把的銀子便進了他們的口袋。
然而李志的手段卻好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五大鹽行掌柜們的臉上,將他們的如意算盤徹底敲碎。
長隆鹽行的細鹽根本賣不完,在他們大肆收購還有百姓源源不斷在購買,卻絲毫看不見長隆鹽行有任何售罄的表現(xiàn)。
為了囤積這批食鹽,他們還特意租了幾個大倉庫來囤放,若是這樣繼續(xù)拖下去,這批細鹽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讓他們現(xiàn)如今投資的錢越積越多,卻讓他們沒有任何回本的可能。
徐昌魏又哪能不知道五大鹽行掌柜們的擔憂,可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嘆了口氣對著掌柜們說道。
“此刻我們已經(jīng)被長隆鹽行逼得退無可退,大家已然投入了大筆的銀錢,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再多等等,或許馬上便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
五大鹽行的掌柜們滿心憂慮卻也無計可施,現(xiàn)如今唯一的辦法似乎只有徐昌魏提出的耐心等待,等待事情轉(zhuǎn)機的出現(xiàn),只是他們也不敢在進行收購了。
他們內(nèi)心同樣困惑不已,為何長隆鹽行能夠囤積如此大數(shù)量一批高品質(zhì)的細鹽。
若是早就料到他們會出這種手段,而在販賣開始便提前囤積了大批量細鹽,只怕是一個針對他們五大鹽行的陰謀。
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李志改良過后的提煉細鹽的方法會如此高效。
這也多虧了黃惇以及他手下東廠們的努力,才沒有讓李志提煉細鹽的方法隨著工坊增多而外泄。
為此李志還特意夸獎了黃惇和他手下東廠們一番,讓東廠們的巡視變得更加努力起來。
五大鹽行這次可以說是徹底栽了個大跟頭,并且花了一大筆銀錢買了一個血的教訓,這次教訓讓他們更加不敢小瞧長隆鹽行。
……
另一邊,李志又穿上了一身便裝,弄了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在陳淺淺的帶領下,領著黃惇和三兩名隨行的護衛(wèi),在京都的街上朝著如意七寶樓的所在走去。
不單單只是李志,此刻京都內(nèi)外有不少人都朝著如意七寶樓的方向匯聚而來。
李志只是走到了七寶如意樓所在的街道上,就發(fā)現(xiàn)此處的行人比其他街道上多了一倍不止。
仔細看去,這些趕往七寶如意樓的行人,大多穿著華貴,盡是些富商、以及那些達官貴人和世家子弟達官顯貴,顯然都是奔著百里婷去的。
當然其中不乏相當一部分的文人墨客,此刻李志便聽到那些文人墨客在邊走邊談論著。
“去年如意七寶樓為選舉花魁所舉辦的詩會因為路途遙遠我趕到時,詩會已然結束遺憾沒有參加,這次我可是提前就趕到,再加上我這耗費一年心血才作出的詩,到時一定能夠一睹百里姑娘的芳容!“
“哈哈,看來王兄為了這次詩會準備許久因此非常自信,只可惜今年你的心血怕是要付之東流了,只因我這一首詩一出,到時肯定能驚艷眾人獲得百里姑娘的青睞!”
“聽說去年那個奪得魁首的才子,在百里姑娘被選為花魁后便單獨將他請上花船為其獻了一支舞,真是羨煞我等啊!”
“我就不行了,在下自知才學有限,只要能在花魁大賽上一睹百里姑娘的芳容便滿足了。”
聽到幾名文人的談論,人群中一名身著仕子袍的年輕男子眼神中不由得露出幾分鄙夷。
這些所謂的風流才子雖然嘴上討論的都是自己的詩詞佳作,其實真實目的不過是為了能夠與百里婷相會。
只要他們在詩會上所作的詩能夠以文才壓倒一眾才子,就能夠獲得與百里婷單獨相會的殊榮,這才是大部分自命才學不凡的人來七寶如意樓參加詩會的真實目的。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憤恨難平,只因他也同樣對百里婷傾慕不已,可他自命與這些所謂的才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