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有很多種?
還能有哪幾種?他昨晚弄得那些花樣……還不夠嗎?!
時云音震驚無比,一時無法消化男人說的這句話。
她可以學(xué)會人類一切的知識,甚至比人類掌握的更好更熟練,但唯獨在男女的這種赤誠相見的事情上,她真的沒辦法做到爐火純青……她只覺得羞憤難擋,重點是還巨累。
可她不知死活地捅了男人的死穴,歐尊豈能輕易放過她?
時云音被折騰著撞了一整夜,本就渾身酸痛,佛山無影腳都抬不起來,何況洗手間又不算大,她就算壓根插翅也難飛。
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歐尊慢條斯理地抽出皮帶,高大的身形欺壓下來,如貓捉老鼠般擒住她——
“歐尊,你再敢過來一步,你信不信我踢廢你——啊好痛你別碰我那里!”
“嘶——你別搞了!歐尊……歐尊……”
“你滾開……混蛋!好痛,我的手腕要斷了……唔!”
“唔、唔唔……”
洗手間內(nèi)響起奇怪的動靜,以及女孩被東西堵住嘴后的嗚咽聲。
……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云音終于被由內(nèi)到外證明了自己的惡霸抱出了洗手間,動作輕柔地放在了寬大的沙發(fā)上。
她趴在那,想伸手抓抱枕過來墊著,卻發(fā)現(xiàn)五根手指都已經(jīng)無法正常舒展,連握拳都做不到。
這個流氓,他太過分了,他這分明就是性別碾壓,是不公平的博弈……
他不就是比她多根那個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知道拿來欺負(fù)她,她遲早給他擰斷了!
時云音正趴著忿忿地想著報復(fù)計劃,歐尊從洗手間走出來,拿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還不忘低頭親她的臉蛋,嗓音磁性沙啞,“還痛嗎?”
“……”他竟然還有臉問。
時云音當(dāng)然不會理他。
不過她不理他,也不妨礙歐尊要管她,他俯身把趴著的女孩抱了起來,拿過大靠枕給她墊在身后,捏了下她的小翹鼻,“乖點,該吃飯了!
時云音臉蛋冷冰冰的,只見歐尊說著拿起桌上的保溫飯盒,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
雖說她不準(zhǔn)備吃,但聞到香味后,眼睛還是忍不住朝美食看了過去。
——是她早上在美食節(jié)目里看到的大阪燒,連形狀都一模一樣。
他怎么會……突然帶大阪燒過來?
時云音詫異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歐尊見她這副不像是開心的表情,不由皺眉道,“不是你想吃大阪燒?”
“我什么時候說了?”
“沒說,但早上眼巴巴地盯著電視美食看了十秒,跟條小饞魚似的。”
“……”
他竟然注意到她早上盯著電視里的大阪燒看,連她看的時間都計算了。
時云音有些發(fā)愣,像是有暖流淌過心口,讓她一時不適應(yīng)這種被特殊對待、特殊關(guān)注的感覺。
這種感覺……盡管她不想承認(rèn),但真的很溫暖啊。
她在人類社會生存了這么久,本以為這種溫暖是要鮫人同族的人才能帶給她,沒想到第一次帶給她的竟然是……歐尊。
一個她認(rèn)為最不可能帶給她溫暖的人。
“不想吃就不吃了。”歐尊直接便要蓋上飯盒,“現(xiàn)在想吃什么,我讓人送來!
“不用,就吃這個吧!
時云音伸手要拿過飯盒蓋子,結(jié)果手指實在酸軟無力,蓋子砰地一聲掉到地上。
“手還在酸?”歐尊墨眸瞥了她的手一眼,薄唇邪氣十足地勾起,忽的壓低聲音,“這回徹底了解我多大了?”
“。!”
時云音伸手就要打他,結(jié)果因為手沒力氣,效果就只是輕輕地拂過歐尊的臉。
然后還被他咬住手指親了幾下。
“手指上還有味道!睔W尊挑眉,意味深長地道,“洗不干凈味道——說明我持久!
“你不要說出來!”
“無妨,我不嫌棄!睔W尊傾身過去親她下巴,勾著唇道,“反正你身體里都是我的味道。”
“……”
時云音堅決不讓歐尊喂,手殘志堅地用左手拿筷子吃,好在大阪燒味道確實很好,她不知道的是,歐尊就是找了美食節(jié)目里的那個廚師做的……
時云音坐在沙發(fā)上吃著,歐尊忽然在她身前蹲下來,大手捧起她垂著的小腳,修長的食指摩挲著她被高跟鞋反復(fù)磨破、正在結(jié)痂的腳后跟。
他顯然不高興,語氣不算好,“讓你不要穿高跟鞋,聾了?”
“我要上班,高管職業(yè)裝就得配高跟鞋!
“你就非得做這個破事?你跟顧景澤做投資這幾年,掙得還不夠多么——你缺錢?”
“MR集團(tuán)是聶大哥名下的產(chǎn)業(yè),我們需要一個大企業(yè)來為我們支撐。即便聶大哥不開這個公司,我也會開新的公司。”時云音淡聲道。
在不同種族的人類社會生活,她終于是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
歐尊握著她的小腳,聞言難得的靜默了片刻,而后低沉地道,“危險關(guān)頭誰都靠不住,你記住這一點就好!
——他如果在,可以讓她放一萬個心靠。
但他未必能在,而且等他們的契約戀愛關(guān)系結(jié)束,她也不一定會屑于靠他。
歐尊一直都知道,她從來跟別的女孩不同,只要他松開抓住她的手,她就可以飛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她的能耐不比他小。
她也不會想要抓住他的手,因為她不喜歡他。
歐尊自我安慰地想,其實她不喜歡他也好——喜歡的話,他要是真沒扛住死了,她還得難過。
他不舍得他的女孩難過。